342第三百四十三章新月饭店（二）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饭店的内厅，被带到临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一坐下来，吴邪才放送了一些，他下意识望了望，就看着刚刚那个粉红衬衫的人直接就往楼上去了。

    胖子挤眉弄眼的问他：“你跟他怎么回事？一见钟情啊？”

    吴邪撇了他一眼摇头说：“没有，只是这人真的是看着眼熟，他娘的，这人到底是在哪儿见过的呢？”

    我安慰他：“别着急，见过的话，总会想起来的。”

    吴邪皱着眉，点了点头“恩”了一声说：“回去我得好好琢磨琢磨，这感觉太奇怪了。”

    吴邪打量着四周，见厅中间位置镂空两层层高，中间还有个戏台子便说道：“我一直认为这地方是老北京遗存下来的老饭店，原来是戏园子改的。”

    我看了看四周漫不经心的说道：“是啊，以前这里很热闹的，一层这些散座位，早前是喝茶听曲的地方，这还开过赌桌呢，以前一层是真的热闹的很。

    二层那些雅座，只有拍卖会的时候才有点意思，不过也不是每次都那么有意思的。”

    胖子说：“怎么的，听你这语气，你对这很熟悉吗。”

    我淡淡一笑说：“也不是，只是来过而已，不过这的气氛确实不如从前，无论是人还是景，都没什么色彩似的，你看那灯光打的，衬的整个大厅阴惨惨的，地上的气息越来越少了。”

    胖子呵呵一笑说：“我发现你今是话里话外都透着股老气横秋的感觉啊，还有点阴阳怪气的。”

    我慢悠悠说：“我哪有，我只是在说事实而已，这确实不如从前了吗。”

    吴邪看着戏台说：“那上面布置着什么？”

    胖子瞄了一眼说：“应该是今儿个拍卖会的东西。”

    吴邪好奇问道：“你说拍卖的会是什么？”

    胖子说：“嗨，这地儿还能拍什么，这里头可是北京城文玩清供最高端的地方儿，香港佳士得和这儿一比，就是一地摊儿！”他咧咧嘴继续说道：“不过这儿是大宗的东西，而且，一般世面上见不到，咱们只能闻闻味儿，我估计这霍老太太今儿个也是来参加拍卖会的，见咱们那是顺便儿搭上的，免得耽误她其他事儿。”

    吴邪微皱眉看着他道：“你怎么的了，怎么一来这儿，你说话腔调儿都变了，一嘴的京片子，刚才进门儿的时候还没有呢，你受什么刺激了？”一边说一边有点嘴瓢，直吐舌头。

    我对吴邪说：“吴邪哥哥，你口音好像也变了，虽说你说的挺生涩的，不过这“儿”音都用对地儿了，挺好的，也应景儿。”

    胖子呵呵笑着道：“妹妹说的对，跟这儿，这味儿才对呢，平时都说的是普通话你听习惯了，我这也就是平日子里常用的北京话儿，今儿个京味儿浓点儿而已，要真是说纯正的老北京话，那还得找行家单学呢，可是门学问呢。”

    吴邪说：“那我这味儿对吗？”

    胖子一撇嘴“唔”了一声说：“你这口音不对味儿呀，这舌头不怎么利索，得赶紧捋捋。”

    吴邪撇他一眼淡淡一笑道：“去你的吧。”

    胖子一边说一边翻动着菜单，最后就点了壶茶。

    吴邪看着他问：“就点壶茶啊？”

    胖子小声说：“一壶茶，一千八百元，还带百分之十的服务费，最便宜的茶水。”

    吴邪嘀咕道：“这要是吃上一桌还不得破产了。”

    胖子喝了杯茶说：“那吃的不是饭，是钱呐。”说着“咕噜”一杯茶就下了肚，他一边喝一边说：“这他娘的根本不是茶，简直是杨贵妃的口水，妈的，茶叶渣等下都得打包带回去泡在酒里，这老板也太黑了。”说着一杯茶又下了肚，每杯他都喝个底朝天，一滴都不放过。

    我和白昊淡淡的轻声笑着，吴邪拍了拍脑门小声嘀咕道：“太丢人了，我看吴家的名声今天可能就要毁在我手里了。”

    我对他们说：“不会的，这不还有我呢吗，就算真点一桌也没问题的。”

    吴邪说：“那怎么行，叫你来是来帮吴家撑场面的，怎么能让你破费呢。”

    我轻声说：“行，今儿个你是老大，听你的，不过你都说了，我是来帮你撑场面的吗，有需要就说，唉，我跟你说啊，你现在气势严重不足啊，霍仙姑要是看到你这个样子，一定会欺负你的。”

    吴邪看了看眼前的几个人，小薰丫头明显是有来头的大小姐，白昊不用说，一看就是小薰的贴身护卫，闷油瓶现在在小薰丫头身边不动声色的样子，也俨然是一个非常称职的保镖的样子，而自己和胖子越看越像是哪个大老板的马仔。

    因为还要等一段时间，吴邪跟胖子就开始磕着瓜子边聊天边等，我也抓了一小把瓜子慢慢吃着玩。

    胖子见我都是用手剥掉瓜子皮，就说我：“直接嗑多香，还快。”

    我摇摇头告诉他：“拿牙嗑多难受啊，弄不好还扎嘴，还得吐皮儿，还费牙，手剥也很快的。”

    看着胖子和吴邪不知不觉就嗑了三盘瓜子，我还跟他们说：“你们嗑那么多，不怕上火吗？”

    胖子解着气的说：“反正瓜子是免费的，就当折折茶钱吧。”一边说他的眼睛就盯着门口进来的一拨又一拨的人看，渐渐的他的表情就有点不自在了，吴邪就问他：“你怎么老走神，怎么了？看什么呢？”

    胖子道：“我靠，今个儿有意思了啊。”

    吴邪看向他看的方向，只看到了几个保养得都可以中年妇女，就对他说：“有意思什么，你看到美人了？”

    胖子用眼神给扫了一下上面的包厢，又扫了一下下面散桌的几位说道：“你知道我刚才看到谁了？”

    吴邪问他：“谁？”

    胖子轻声道：“琉璃孙。”

    吴邪显然不是很清楚问道：“琉璃孙是谁？”

    胖子就说：“你没在北京混不知道，这是个大家，家里在海外开着投资公司呢，以前是倒腾琉璃珠的，后来不知道怎么闹大发了成了爷，这家伙家里全是宝贝，普通的东西完全看不上，要有真的极品才会出来，在北京城，他就是一风向标，他出现在哪个拍卖会，就说明哪里有好货。我靠，算起来他有两三年没出现了，怎么到这儿来了？”

    胖子已经坐不住了，吴邪听了他的话也有点心痒痒，转头去看那个琉璃孙。

    琉璃孙是干嘛的我到没什么兴趣，但胖子这么一说，这也不是个简单的人，地点新月饭店，又是霍仙姑又是琉璃孙，他来了，吴邪也来了，我琢磨着，这该不会是场鸿门宴吧，不怎么吉祥的感觉啊，想着想着我皱起了眉头。

    吴邪看着那个琉璃孙，是一个足有六十开外了，花白板寸头，手里玩着两只核桃的小老头，他正箭步如飞的就上了二楼，吴邪不由就对二楼有了点向往。

    胖子继续道：“你别说，刚才我一路看过来，都是这行里的大家，咱们来对了，今天估计有好戏看，说不定还是百年难遇的，不成了，你胖爷我顶不住了，我得找本拍卖手册，看看今天他妈的到底拍卖什么宝贝。”说着他又要起身。

    吴邪“唉”了一声刚想提醒他我们的正事不是看热闹，一边的伙计就走了过来，轻声道：“几位，霍老太来了，你们楼上请。”

    说着伙计就躬着身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姿势非常恭敬，表情也非常正，看不出一丝献媚。

    我们也没有商量思考的时间，必须立即起身过去，吴邪和胖子对视了一眼，压低声音从牙缝挤出句话说：“我靠，刚才一路看着门口，没看到什么老太太进来呀，看样子这老太太早就在二楼了，掐着时间等咱们上来，说不定我们这里的一举一动她都看在眼里。”

    胖子说：“这是一种江湖伎俩，目的是挫我们的锐气。”

    吴邪说：“虽然说我只是一个二世祖的小老板，可在家族中可是长孙，在三叔的铺子里我是小三爷，从来人家对我都是毕恭毕敬的，没人敢这么对我，太气人了。”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出心中不服气的成分。

    胖子自然也是心中不爽，脸都抖了抖，就在这时又来了一个伙计，是从另一边过来的，那伙计直着就朝我走来说：“张小姐楼上有位爷请您上去。”

    伙计给我指了指方向，跟着递给我一张名片，我看了一眼回手就给了白昊。

    紧跟着这伙计也做了很恭敬请的手势，小哥有些担心的看着我，我对他说：“放心吧，没事的，到是你们，要小心点，这只是刚开始而已。”跟着我对伙计我说了句：“那麻烦您带路吧。”伙计走在最前面，白昊跟在我后面，我们朝着另一边离开了。

    胖子给小哥使了个眼色：“小哥，放心吧，咱们也整好队形，咱俩得好好给天真同志得瑟一下。”说着，他们三个人昂着头跟着那伙计就往楼梯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