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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陈时从入定中自然苏醒,散去桩架,只觉得舒畅无比。
肌肉、骨骼又酸又涨,浑身空荡荡的发虚,但是精神却圆润自由、活泼通畅。
就好比刚做完某种通常由一男一女去做却又不限于一男一女去做的运动,出一身透汗,累归累,却是真的爽。
稍微活动一下身体,骨骼肌肉噼里啪啦爆豆似的一阵炸响。
这个时候,如果能够再接上一套配套的拳法,就可以把修炼效果放到最大。
可惜,陈时只会一套半吊子的锻体拳,第一不算很搭,第二过犹不及。
“到底还是实力不够啊……在这种高能环境中,站完桩,就没法再练拳,体力跟不上,承受力也不够。”
暗暗叹息一声,陈时不再贪多,打算离开核心圈。
临走之前,缓缓环视身周,与核心圈9名进化种子,一一对视。
目光所至之处,无人敢轻撄其锋。
最后,大方一笑。
“兄弟们,不管我能不能去进化班,以后给我留个地儿,好吧?”
无人应声。
都是天之骄子,不是有灵魂武装,就是身具别的机缘,个个心高气傲,怎么肯当面服软?
但是,没人回应,就意味着同样没人反对。
或许有些人心里仍有不忿,可就是没人敢做那只出头鸟。
简简单单一个桩架,便将这些天之骄子彻底压到失声。
……
“渊亭岳峙,宗师气度啊!”
第二层中,一个穿着月白色功夫衫的中年人,发出一声由衷的感叹。
身旁站着一个穿着高二校服的少女,扬起澄澈透亮的眸子,懵懂的问:“爷爷,什么是灵啸?”
被唤作爷爷的中年人,看上去甚至不到50岁,面色红润,头发乌黑浓密,眼里神光湛湛,一望便知不是凡俗。
“灵啸啊,就是在高浓度灵气环境中,大量、快速吞吐灵气,所造成的灵气震荡。肉眼看不到,但是五感敏锐的人能够感应到。”
“那很厉害啊!”少女微微瞪大眼睛,惊讶的表情既娇憨又可爱。
“是很厉害。”
文有道点点头,随后又慈爱道:“依依你也要努力,机缘已至,多年来为你打下的基础,就是为这一刻准备的。如今啊,正是昆山玉碎凤歌时!”
“嗯!”
少女用力点头,遥望陈时背影,目光里有些憧憬有些敬佩,但更多的则是想要追赶上去的勃勃野心。
天分大道,阴阳同流,谁敢说,女子一定不如男?
……
第二层那些教员,都是进化路上的先行者。
此刻,先行者们亦是满脸便秘的表情,个别人甚至惊得张口结舌。
“刚开始修炼就能引动灵啸,现在的孩子,都是吃什么长大的?”
“就是啊!这种学生怎么教?”
“爱怎么教怎么教,反正不用我教……不对,下回他再修炼,我连看都不看!”
“我倒是想多看看,那桩真神,人更是有趣。”
“是很有趣。从人人喊打,到一站成名,造化惊人啊……”
学生只看到外化的灵光,教员们惊讶于灵啸,真正的强者,却能够看到更多。
在小姐姐和糙叔的视野中,陈时站桩的时候,头顶上始终吞吐着一道三四寸的红芒,红芒上方,有丝丝灰烟蒸腾燃烧。
“换血洗髓……”
四个字简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糙叔满脸的生无可恋:“这小子,现在跟我是一个境界……玛德,我拿什么操练他!”
“不可能。”小姐姐冷静摇头,“你看他的筋骨皮肤,仍旧与常人无异,估计是什么特殊功法吧?倒着来的。”
“先换血,由内而外?”
糙汉子一愣,仔细观察一阵,不由点头。
“嘿!好像还真是……啧啧,现在这世道,什么稀奇事儿都有,搞不懂搞不懂!”
别说外人搞不懂,陈时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搞出这么大动静的。
观想星界树只是突发奇想,一次迫不得已的尝试。
桩架本身并没有任何特殊之处,心窍里的星界树才是关键。
换个人来练,哪怕把星界树显形出来,让他照着细节观想,都不会有如此奇效。
一点灵机、一分智慧、一颗不愿放弃的进取心,共同造就这个奇迹,难以复制。
这就是缘法。
……
教员们端着架子,只是浅浅议论几句,更外围一点的学生们,却不必矜持。
狗宝就在第二层与第三层的交界处,上蹿下跳,口沫横飞:“看着没?那是我哥们!就坐我后桌,以前我罩的!牛逼不?我就问你牛逼不?!”
第三层的学生们,与进化种子差距太大,反而生不出争胜的心思,闻言都是疯狂点头。
“同样是在核心圈,那些牛气哄哄的家伙连拳都不敢练,陈时随随便便这么一站,就站出这么大动静,真的不服不行!”
“简直牛逼炸裂!”
“卧槽!打死我都想不到,原来学校里最深藏不露的大神,竟然是陈时!”
有些眼冒星星的小迷妹直接开约:“狗哥,下次出去玩的时候,如果陈时去,你要记得给我发短信哟!”
狗宝受到提醒,眼珠子顿时开始放光。
哎哟?以后我要是扯着陈时的虎皮撺掇局,搞不好能把八中的美女一网打尽哈?!
时哥,你是哥们的福星啊!
……
福星回教学楼的方向上,正好经过潘晓东身侧。
晒鱼干的柱子此刻已然不复此前的得意,只是眼神仍旧有些阴厉,带着一种不好形容的羞愤、恼怒、妒忌、不服。
在潘晓东心中,陈时始终都是那个家里没钱、学习一般、情商低下的屌丝,哪怕走狗屎运捡到什么机缘,仍然是烂泥糊不上墙。
长期压制陈时所带来的心理优势,让他始终都不愿意相信事实,或者说,一时间转不过弯来,仍旧自以为是的认为陈时永远都应该是那个屌丝。
当然,此时此刻,这个屌丝有点吓人。
嗯,应该暂避锋芒,战略性从心一波。
心里一个劲的给自己鼓气:这么多同学老师都在,丫敢把我怎么样?
于是仍旧死挺着站在原地。
陈时的确不能怎么样,骂人太low,打架更是扯淡,为一个蠢货,把自己搭进去,多不值?
那就小踩一下总行吧?
先收点利息!
路过潘晓东身侧的时候,陈时脚步微微一顿,侧头皱眉。
“你怎么还在?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啥?!
奏你妹退你妹!
真当你是皇上呐?
潘晓东瞬间懵逼,不知道该不该接茬。
不接茬吧,显得我好像很弱;接茬吧,该说点什么?
正犹豫着,陈时却已经随意的一摆手,大步流星而去。
“既然无事,那就跪安吧!”
潘晓东简直像是被五雷轰顶,一口老血涌上喉头。
靠!
你特么哪来那么多骚套路?
等到终于缓过一口气,就只能看到一个远去的背影,半句国骂就在嘴边含着,骂都骂不出去。
“你……麻……痹……”
徒劳的伸出手,气得浑身都在抖。
撩完就跑,你怎么可以这么贱!
12年的小朋友碰到19年的老司机,崩得姨妈巾都止不住血。
雪上加霜的是,身后,又传来一片吭哧吭哧的闷笑声。
“以前怎么没发现,潘晓东这么沙雕的?”
“这货向来欺软怕硬,你头一天知道?”
“笑死爹了!你看他那蠢样……像不像大内总管?”
“像!最妙的是,丫自己先喊的皇上!”
潘晓东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恨恨的环视四周,想找个软柿子撒气。
咦?
好像都特么惹不起?
哎哟,肚子疼,去个厕所先……你们都给哥等着,这事儿没完!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等我把灵源奇物融合,一定要让你们知道,莫欺少年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