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驿卒开始当皇帝
等礼房的学徒进来把事情一说,贺今朝冷哼一声:“果然有送上门来的鸡啊,我会亲自带人前去助他。”
“是。”
学徒当即行礼,美滋滋的跑了。
一旁的丘之陶等书吏学徒跑远了才说道:
“主公,此事不必你亲自前去,且派高、刘二位将军哪位去都可。
这河曲县衙的典吏,哪个没有跟本地士绅粘上一点亲戚关系?
万一这姓杨的是合起伙来演戏,想要赚主公入瓮,毕竟林典吏此事做的,不同寻常,不可不防。”
贺今朝闻言笑了笑:“你说的对,丘照磨呀,你不清楚。
当今天下,越有钱的人越会顾及很多,越有军功的武将也会顾及太大,他不怕死在战场上,怕死在背后那帮文官头上。”
贺今朝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我有什么啊?他们眼里的驿卒贱命一条,舍得陪我一起死吗?
我贺今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杨玉休搞出来如此大的动静,自是值得我为他站台。”
“小高。”
“末将在。”
“带上三个中队,跟我去把林府给围了。”
“是。”
都都的哨子声响起,后院训练的士卒当即紧急集合。
高一功随意点了三个百人队,跟他走。
一路上护卫着贺今朝直奔林府而去。
如今贺今朝的动向自是会遭到河曲县城内旧势力的关注。
先前县衙小吏杨玉休的行为,也都传到了有心人的耳朵当中,难不成杨家私藏了乐户?
毕竟这两天许多乐户都在改籍。
在赵家门前碰壁的赵典吏,见有人气喘吁吁的进去报信,然后赵家家主亲自请自己进门,心情通畅的很。
现在你还敢拦着,下面来给家奴登记户籍的,可就是贺今朝亲至。
到时候看你如何收场。
赵家老爷面上流下热汗,他以前当真是小瞧了这帮奸诈的小吏!
当贺今朝带人围了杨府的时候,众人就觉得事情已经出现了极大的不稳定性。
脸颊肿了的门子,一瞧这帮身着蓝衣的锤匪到了门前,吓得跌坐在地上,控制不住尿了。
他觉得今天杨府得死人。
杨玉休得了学徒的回报,自是让他在门口等着,这会得了消息,当即吩咐道:“你们好好干,我去迎贺大王进来瞧瞧。”
“是,杨爷。”
众书吏,今年算是是杨玉休心服口服,不是狠人干不出这种事情来。
整个杨府鸡飞狗跳,更多是家奴对贺今朝的到来,感到分外的兴奋。
“贺大王。”杨玉休率先行礼迎接。
“今儿这事做的不错。”贺今朝拍了拍杨玉休的肩膀:“等着老子提拔你。”
杨玉休听到这话,直感觉自己半个肩膀都酥酥麻麻,心情那是比喝了二两酒还要爽快。
人生在世,谁还没有点野心。
机会摆在眼前,抓住了就能实现,纵然没有机会,
也要苦心孤诣创造机会。
杨老爷也急忙出来迎接贺今朝,他已经差人配合了,难不成还要赶尽杀绝?
“老朽不知道贺大王亲临,迎接不周,还望贺大王原谅老朽。”
“我听说你胆敢阻拦家奴去县衙登记,这事你是否知情?”
“老朽心情烦闷,这几日一直在礼佛,不曾管理家中繁琐小事。”
听着杨老爷的辩解,贺今朝挥挥手:“带我们去柴房。”
杨管家脸上的热汗当即就下来了。
众人直接赶往柴房,等到门一打开,便是呛人的味道。
血味、尿骚味以及屎味臭汗味道混合在一起。
绑在柱子上遍体鳞伤的不下五人,地上的血都变得干涸了,招来一大批蚊蝇嗡嗡乱飞。
甚至伤口上也有不少绿豆蝇停留。
至于旁边的两人腿骨都被打断,从肉里露出来了。
为了避免这些人嚎叫,嘴里都塞满了布条,臭足衣。
“呕。”
杨老爷娇贵惯了,禁不住这等臭味直接吐了。
贺今朝脸色变得阴沉起来。
其余围观的大批家奴,脸上带着恐惧以及藏着怒火。
高一功捂着鼻子带人进去,开始给人松绑。
“莫要打了,莫要打了。”
“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我愿意一辈子给杨家当牛做马,饶了小的吧。”
礼房大爷杨玉休冷笑着,他早就晓得高门大户规矩多,平日里把家奴弄死也不算个事。
在县衙报备一声病死了,然后就裹着草席扔在乱葬岗上。
今天有这种情况,他一点都不意外。
只是再想贺大王是否大开杀戒。
贺今朝从腰带上拿出一直珍藏的锤子,在手里摆弄:
“去找几个郎中来,所有的医药费都记在杨家头上。”
“是。”
杨老爷看见贺今朝摆弄手里的锤子,当即吓得跪在地上:“贺大王,此事我当真是不知。”
“你不知道,是谁这么大胆子?”
“是我!”
杨管家说完之后,便直接从人群里走出来,盯着贺今朝道:“是我干的,不关我家老爷的事。”
“他不是奴仆吗?”贺今朝看着这个管家询问一旁的杨玉休。
“此人虽是奴仆,但在杨府的地位早就凌驾于众人之上,甚至连杨家的远方见了他都得先行礼。”
杨玉休对这个管家自是没有好感:“贺大王,此人公然违背大王的法令,殴打家奴,致人伤残,理应处死。”
“能说下你这样做的动机吗?”
面对贺今朝的询问,uu看书杨管家状若疯狂的道:“凭什么你一句话就要这帮奴仆全都脱籍?
他们吃杨家的喝杨家的穿杨家的,命就是杨家的,谁也带不走。
我打死几个不守规矩的卑贱家奴,又何须跟你个小驿卒说明,像你这样的,也配跟我说话讲道理。”
杨管家说话的时候,周遭人都懵。
杨老爷瑟瑟发抖,这真不是我的主意!
他想死,别拉上我杨家。
铛。
贺今朝亲自送了他一锤子,杨管家遭不住重击摊在地上。
“谁给他的勇气,敢跟我讲来道理的?”
贺今朝擦了擦锤子的血迹:“老子给你一锤子,让你看看我的道理硬不硬。”
“贺大王,此事我真是不清楚。”杨老爷抱着贺今朝大腿痛哭流涕的道:
“那天我知道贺大王颁布法令的消息,我就说悉听尊便,绝不阻拦他们。
我本以为是我家家奴对我忠心耿耿不去登记脱籍,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个奸贼要害我全家性命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