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而言,野猪的嗅觉十分灵敏,能轻而易举辨别出成千上万种味道。
从繁杂的味道中辨认出人类的气味自然不在话下。
这头巨大的猪妖没有做出防备,是因为诱饵丸的味道太过浓厚遮盖了人类的气味,还是它觉得一个锻体六层的人根本不足为惧。
无论怎样,目标已经进入射程,是时候展开行动。
从白大褂中翻出盒子,王望尘左手横置胸前,向外一拉,无数组件从盒子中飞出、旋转。
看好每个组件的位置,王望尘右手单手操作,将零散的部件瞬间拼成一把迷你弓弩。
张开弦,蓄满力,王望尘扣动扳机,人小拇指那般粗的箭矢“嗖——”地一声划破长空,精准无误射中巨大猪妖的后背。
猪妖察觉异样,抬起头四处张望,往空中使劲嗅了嗅。
顺着气味传来的方向看去,猪妖发现了站在树上的王望尘。
壮硕的蹄子反复蹬地积蓄力量,如熊大的野猪刹那间如脱缰的野马,朝王望尘所在的大树撞过去。
“完全没受影响?这剂量可以麻痹一头大象。还是太保守了吗?”
嘴中喃喃自语,王望尘从树枝上站起、快速行动。
硕大的猪妖一头撞上粗壮的树干,瞬间将整棵树拦腰截断。
绿叶飘舞,倒下的大树落入其他大树的怀抱,发出如同哭泣的沙沙声。
早有防备的王望尘从刚才的大树上纵身一跃,跳向另外一棵大树。
无数细小枝条“噼里啪啦”折断,王望尘脚蹬树干,手臂勾住树枝的分叉,稳住身形,装填第二支箭。
庞大的猪妖朝王望尘的方向转过头,如喝醉酒般步伐蹒跚,它甩动头颅,眼中泛起一片赤红。
王望尘扣动扳机,第二支箭矢如风般射出,
关键时候,猪妖摇晃的身体反倒成为它的救命稻草,塞入麻醉药的箭矢擦过猪妖毡子般的毛发,钻进枯枝败叶。
菲拉将手伸到背后,从箱子中拿出猎枪,瞄准身形庞大的猪妖。
菲拉没有轻举妄动立即开枪,而是继续观察王望尘和猪妖的一举一动,计算各种事件的发生概率。
猪妖发出低吼,朝王望尘所在的大树狠狠撞过去,再次将王望尘站着的大树撞断。
这次王望尘没有从一棵树跳到另外一棵树,断裂的树干向后倾倒,撞上另外一棵大树的树冠,倒下的树干被另外一棵树恰好卡住,形成稳定的三角结构。
“狩猎妖兽,对一个研究员来说,还是太难了。”
手臂上一使劲,王望尘爬上粗壮的树干,明媚的阳光照射他的面庞,镜片闪动明亮的光芒。
双手抓住弓弩,王望尘按动某个机关,弓弩瞬间分成无数零件。
剔除多余的零件,王望尘重构物件,拼凑出一把如同高尔夫球杆般的长刀。
猪妖没有任何犹豫,笨重的身躯踩上粗壮的树干气势汹汹朝王望尘直冲过去。
轻拉手套,王望尘戳动手套上的某个按钮,他的手掌间瞬间冒出蓝色的电火花,快速传导到高尔夫球杆似的武器上。
猪妖越来越近,王望尘如打高尔夫球般,把武器的一头放在树干上,反复比划。
集中注意力,王望尘使用【凝神决】,捕捉野猪妖那个细微的动作,敲定发动攻击的最好时机。
野猪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王望尘猛地挥动高尔夫球杆,扬起一道蓝色闪电,一杆子打在猪妖的侧脸,溅起无数闪耀的蓝色电火花。
偌大的森林间响起连绵不绝的哀嚎声。
光芒散去,王望尘的高尔夫球杆深深嵌入猪妖侧脸,烧焦它的右半边脸,将它的一只眼染成白色。
猪妖并没有死,也没有失去意识落到地上。
血盆大口呼出带温度的白色雾气,腐臭树叶夹杂泥土的味道袭来,王望尘顿时心跳加速,果然妖兽的承受能力要比散修强的多。
如果换练气期的修行者吃下这一击,他们八成会被电晕在地,但王望尘眼前的猪妖仍旧生龙活虎......
因为弄瞎了它的一只眼睛,王望尘能明显地感觉到猪妖的愤怒,着猪妖现在恨不得将他撕碎后吞入肚中。
猪妖嘴巴一张一合,推着王望尘沿着树干前行。
只要王望尘抵住猪妖的武器折断,猪妖就能抓住机会,一口将王望尘咬住。
王望尘不知不觉退到树冠,青翠的树枝“嘎吱嘎吱”不断在王望尘的后背折断,有些锋利的断枝挂住王望尘的白大褂,让他的白大褂多了几个窟窿。
“差不多了吧。”
王望尘话音刚落,原本卡合在另外一棵树上断树发生转动。
猪妖因为踩住一根偏右的树干使得身体的重量压到倒下树干的一侧,接住断掉大树的树干因此发生变形,置业向右落下。
麻醉剂的效果并没有因为猪妖的一次次攻击消失,反而逐渐扩散至猪妖全身。
凭借一时的气势,猪妖来了招猪上树,但猪登上这树干就像是人跑上长长的单轨,如果没有办法集中精力保持平衡,很快就会“脱轨”。
猪妖庞大的身体失去平衡,如山般从树干上坠落,倒在枯枝败叶堆中。
狼狈地从枯枝败叶堆中站起身,猪妖看向树冠,王望尘早已不知所踪,不知跑到了什么地方。
回转身躯,向空中抬起鼻子捕捉气味,猪妖试图重新掌握王望尘的动向,奈何它左顾右盼。仍旧找不到王望尘的踪影。
王望尘神不知鬼不觉跑到了猪妖的视野盲区,躲到一棵树后。
将拆散的零件重新构建,王望尘这次做了把小巧的手枪。
将麻醉剂从箭矢上拆下注入手枪中,子弹上膛。
“砰砰砰!”
几发子弹破膛而出。
猪妖听到声音却没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三发麻醉弹精选无误射中猪妖后背。
猪妖低嚎着尝试朝王望尘发动攻击,奈何它渐渐感觉头重脚轻。
任凭猪妖怎么摇头晃脑也没有办法驱散困意,最后猪妖如山般倒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彻底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