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的说吧,侄儿,我都是为你好,羊叔下山是帮你的,这一点你还怀疑?”
是啊,羊叔也不像是那种要整方稳的羊,不然它不可能翻车救他们一家。
豁出去了,相信羊叔!大不了,还它个羊情,互相抵消。
“付一龙,你在我面前,是这个!”
当着现场直播,方稳把大拇指冲着付一龙,朝下。
虽然客厅就这么几个人,可电视外头,还不知有几千万观众在观看,方稳等于是在千万人面前,给付一龙难堪。
现场断播?不妥,因为方稳的声音,已经录制播放了出去。
女记者傻了,摄影师也怔住。
而付一龙历经过世面,脸沉片刻,在镜头前哈哈笑了。
他要给观众留下一个拳王好模范,素质要高。
“朋友,你可要注意措辞喽,我们可是在现场电视直播。”
付一龙大气十足,从茶几上端了杯茶,品起了茶,彰显我自岿然不动。
摄影师察觉出来端倪,立刻把镜头转向方稳。
所谓黑白对称,白者越白,黑者则自更黑。付一龙越是把自己抬高,那自然显得方稳越滑皮无赖。
不就是想出名吗,让你臭名昭著,看谁丢人。
很快,电视机前的观众,被这场直播吸引。
餐厅,广场大屏幕,宿舍,等等各种摆有电视的场合,都聚起人来观看。
尤其是人多的场合,观众们都吃起了瓜:
“我噻耶,有人敢在直播里头侮辱拳王!”
“这是要炸出屏幕了吗,那个小伙子会不会被拳王的拳头,从电视里头击出来?”
“自作孽者,必作死!”
……
也有看好的观众……
“我觉得青年很有勇气,换作是我们,谁有这样的魄力。”
“我好像在哪家精神病院见过他,一定是偷跑出来的。”
“就是就是,你看他还带着一只山羊,哈哈哈……”
……
方稳能够想到,自己出名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只是名声可能不太好。
“侄儿,你说,既然是直播,那再好不过,敢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我打一场。”
羊叔的话,不得不又让方稳陷入深思,就他,敢跟拳王打一场?蚍蜉撼大树。
“侄儿,你放心的说吧,按我说的,我保证付一龙不会动你一根汗毛,你今天如果挨了打,我项上羊头,不要了!”
看羊叔信誓旦旦的,方稳于是说道:
“既然是直播,那再好不过,付一龙,你敢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我打一场。”
付一龙偷偷打量了方稳一番,皮肤白嫩,体重偏瘦,细脖子,脚掌落地笨拙,浑身哪一点都不像是能打的人,他何来的勇气口出狂言。
但他转念想起一个词,深藏不露。
真正的高人,是看不到底儿的。
付一龙心想,这小子卡着直播时间出现,不可能是傻子,既然不是傻子,那他更不可能是来出丑的。
不是来出丑的,那他手里绝对藏有真功夫。
“想跟我打,随时奉陪,但想在直播里打,抱歉……”
付一龙笑着摇摇头。
“你怂了?”
方稳根据羊叔交代,问他。
“怂?我付一龙的字典里,没有这个字!直播又不是咱家的,对不对,你我的原因,已经耽误了新闻,想打,我们去别处。”
付一龙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方稳照羊叔的话,说:“你还是怂,怕在公众面前被我揍,丢不起人,是不是?”
这句话,激怒的不只是付一龙。
电视机前的粉丝们,都骂起了街,纷纷扬言要让偶像跟那个放羊的打一场。
此刻,新闻主持人尴尬到了极点,因为时间关系,还有别的新闻需要播,可突然转换,等于这个环节有头无尾,形成污点。
羊叔明白时机,它让方稳说:
“那这样好了,一个月后,17号,我们正式的在擂台上打一场,就打红皮战,你敢不敢应战。”
付一龙皱眉,但赶鸭子上架,他不能犹豫,说:“你既然这么有胆识,那我怎么可能不应战,17号,我的擂台,见!”
新闻主持人长出一口气,总算采访付一龙有头有尾,他赶紧几句过渡语,“让我们拭目以待”转接了下一条新闻里。
记者小爱和摄影师直接瘫了地上,还好没有闯大锅,面无表情,精神萎靡。
胖中年人绕着圈,转到了付一龙身边,他有点后怕刚才对方稳的又吼又揪,虽然他不知道方稳何许人也,可敢跟付一龙挑战红皮擂台的,绝对有两把刷子。
“朋友,17号见,不送。”
付一龙似乎锋芒锐减,语气一点也不强了。
“任务完成,侄儿,撤。”
方稳早就迫不及待,保持着大哥大姿态,带着羊叔,转身,开门,拐去电梯。
电梯里头没人。
门一关,方稳就小声冲羊叔吼:
“羊叔,你想害死我呀你,这就是你说的帮我度劫数?我看你是加快我的死,这下好了,全世界都知道我要跟拳王打擂台了,怎么办?”
羊叔不紧不慢的说:“信羊叔,不会输。”
“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这算哪门子分解劫数?”方稳很想知道。
“所谓分解劫数,就是将劫数分解,分解你懂不懂?”羊叔反问。
“我可不可以通俗的理解,在大灾难来临之前,自己没事找事,而且是会威胁生命的事,等自己作死的多了,还没死,大灾难就不会来临了,是不是这个理。”方稳如此理解。
羊叔跺蹄叫绝,“孺子可教,你长进了不少啊。”
“既然是这么个理,按此推断,和付一龙这样的拳王打擂台,对我简直就是大灾难,而我应战,就是分解了劫数。”
方稳理论用于实践。
“那当然是了。”
“那我在打擂台的时候,不等他出拳,我自行倒在地上,让裁判数十个数,不就行了?”
方稳把17号的计划都想好了。
“可是你挑战的,是红皮擂台。”
方稳不了解羊叔所说,问:
“什么是红皮擂台。”
“就是没有裁判,不讲套路,双方自由搏击,比赛时间由双方自己说了算,什么时候双方都说停,胜负已分,那比赛就结束了。”
照这规矩,即使单独一方自我认输,对手不喊停,那还是比赛继续。
“那一直不喊停,挨打的一方,还不被打死?”方稳感觉有些不妙。
羊叔说:“不错,何以结束,唯有死亡,这就是红皮擂台!”
方稳感觉大地震,他忽然闪过一个推断,自己是不是落入了羊叔的算计。
其目的,难道是让方稳从世上“死亡”,断了爸妈的念头,制造它所说的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