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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肚子圆滚滚的史斌,张正书真怕这正史上的反贼头子,会变成一个胖子。
好在,曾瑾菡也吃得差不多了,终于意识到再吃下去是不行的,才悻悻地看着满大街的吃食,噘着嘴说道:“好可惜……”
张正书自然知道她在可惜些什么,低声在她耳旁说道:“再吃下去可就成胖妞了,到时候我不喜,你可别哭哦!”
“啊,你敢抛弃糟糠之妻!”曾瑾菡虽然知道张正书是在开玩笑,可还是一把扭住了张正书腰间嫩肉,三百六十度旋转了起来。
“好姝儿,好姝儿,饶了我吧!”张正书低声讨饶,可周围的人都瞧了过去,羞得曾瑾菡的脸都红了,赶紧撒了手。
“你这人……”
曾瑾菡不依了,追着张正书打闹了一番,直到娇喘着上气不接下气,才算是停下来。这时候,他们才发现自己已经再次回到了御街之前。只可惜这一次,因为人太多了,已经挤不进去。
“都怨你哩,若是之前不出来,现在我等还不是在里面?”
曾瑾菡又捶打了两下张正书,张正书却笑着握住了她的柔荑,说道:“我们去找个高一点的地方看,这里看不见……”这话实在,前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后脑勺,确实看不到什么。其实张正书也只是想看看那鳌山的样子罢了,如果实在看不到,那就算了,也没什么好念想的。
其实,张正书不反对朝廷这么铺张浪费,建造这么大的一个花灯。
要知道,宣德楼门前的那花灯,足足要比后世的一个篮球场还要大,点上了灯火之后,登时明亮得像白昼一样。这样的一个花灯,自然要糜费颇多。这些糜费,应该是由将作监制造的,这张正书就不提倡了。谁不知道,宋朝的官是出了名的能贪,但凡是经过手的项目,不揩一些油水,都对不起那顶乌纱帽。更别说是将作监了,将作监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掌管着宫室建筑,金玉珠翠犀象宝贝器皿的制作和纱罗缎匹的刺绣,以及各种异样器用打造的官署。这样的衙门,上面明晃晃就顶着两个字——“有钱”!
从腊月开始就布置的灯会,就等着元宵节这一日,不仅在宣德楼外,皇宫内也有灯山。
不同于这宣德楼前面的鳌山,皇宫内的灯山叫做“琉璃灯山”,高五丈,上面结扎的人物都用机关活动,还要弄成一栋大彩楼来贮藏起来。等点亮之后,各种彩灯交映璀璨,美不胜收。
可惜的是,这琉璃灯山普通百姓根本无缘得见。
糜费巨万,皇家也只是用国库的钱,来取悦君王罢了。
至于百姓?呵呵,根本没得到半点实利。用的工匠,是官匠;用的材料,虽然是采购的,但也比实价便宜得多……反正剩余的钱银,全都进了将作监的大小官员私人口袋里。
张正书突然觉得,这灯会再办下去,大宋非得亡国不成。
因为,这就是宋朝的三大弊病之一——冗费啊!
“怪不得宋朝税收那么多还成天喊穷,原来是这样……”张正书叹了口气,心中有点郁闷地想着。看来大宋这会,确实有点积重难返的迹象了。但也不至于完全没救,张正书觉得,如果肃清吏治,扭转观念,大宋还是能救一救的。
思考间,前面忽然出现了一阵骚乱。
“怎么了?”
张正书心念一动,连忙拉着曾瑾菡就往没人的地方跑,这御道前面都是百姓,要是引起了踩踏事件,那可是要死人的!
“小官人,小官人!”
史陌长得高,也瞧得见一些,他拨开人群找到了张正书,低声说道:“小官人,俺瞧见了有人在鳌山那里纵火,禁军发现了,已经发散去追了……”
“有人纵火?”
张正书一愣,这灯山是竹棚纸扎的,哪里经得起烧?一旦有人故意纵火,那就断然救不了的。
果不其然,只见那糜费巨万的鳌山,已经开始燃烧了起来,宣德楼前一阵火光冲天,黑烟滚滚。不时有潜火兵上去,拿着唧筒喷水。好不容易才把火势控制下来,鳌山已经烧了小半,其余的灯山上的人物,也被熏得不成人形,黑乎乎一片。
好好的偌大一座鳌山,被弄成了这副模样,张正书立即浮现出了两个字——“阴谋”!
没错,这肯定是阴谋,想都不用想的。如果不是阴谋,怎么可能会有人故意纵火?而且,这火一纵,就是两处。先前高丽暗探所在是一处,这鳌山又是一处。这里面有什么关联?张正书开始沉思了起来,他觉得这一次大宋遇到麻烦了,而且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怪不得历史上大宋最后还是退兵,退出侵占西夏的土地,我就说里面没那么简单!”
张正书是知道历史走向的人,结合历史一推测,他就敏锐地把这毫无关联的纵火案和即将展开的谈判联系在一起了。不用说,这肯定是敌国探子在搞乱,张正书用脚指头都想得出来。如果是宋人,绝对不敢去纵火的。
“烧了高丽暗探的,应该是女真人。”张正书在心中分析道,“而烧了鳌山的,应该是契丹人!”
系统的声音突然传来:“你说得没错,本系统发现了契丹人的行踪,他们已经遁入御道后面的一片民宅里,不见踪迹了。”
“这就是了,女真人怕宋朝支持高丽攻打他们,所以提前发难了。任何一个国家,都容忍不得在京城里有别国间谍在的,所以高丽的计划算是落空了一大半。好心计,好手段,一把火就灭了高丽的雄心壮志,怕是高丽人没个三五年,是不敢对女真人发难了……”张正书忍不住赞叹道,他可是没有这个心计的。
系统点了点头,说道:“正史上,还有八年高丽才敢出兵打女真。”
“那契丹人纵火,肯定是与退兵谈判有关了。大宋已经知道辽国的底线,耶律洪基怕也是猜到了,所以,他不惜动用潜伏在汴京城多年的间谍来纵火,绝非是打草惊蛇那么简单的。”张正书很想拨云见月,可惜现在得知的消息还太少,他根本不能推敲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