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中年男子身穿急忙着走着。
道路上坑坑洼洼但不阻他走的飞快。
身上一件厚重的黑色棉大衣,让他的身躯显得有些肥胖。
泽恩·克莱曼,是这赫菲斯镇上的居民。
他的怀中抱的是他的女儿,金发散乱,双眼紧紧闭。
年轻的少女,她的脸色不太好。
红唇小嘴嘟着正费力的呼气,双颧娇红都快赶上高原红。
同样作为父亲的泽恩,他的脸色也是阴沉不堪的。
“在坚持一下就快到了”。
步行目的地,就是赫菲斯镇里唯一的医疗所。
泽恩走到了门前脱下了大衣让女孩穿上。
留了一个小口,供于呼吸其他都遮得严严实实的。
并叮嘱女儿,走在后头。
他拿出裤头里的手绢轻擦着额头:“哦,我的上帝。”
接着他又谨慎着走进了医疗所。
消毒水的味道可不好闻,瘟疫已经在小镇上存在半个月了。
有彻底医治的方法。
可传染的速度、感染的人数依旧猛涨不停。
这是个地图上都未必会标出的小镇。
医疗资源、公共卫生资源上只能看到赤裸裸的‘垄断’二字。
他的鼻塞严重,但这并不能阻止气味刺激鼻腔黏膜。
神色慌张,同时也在害怕警惕着什么。
重男轻女的腐朽思想可并没有跟随着时代的变化而完全消退。
在这样的一个地方依旧存在着这样的陋习。
对于大部分人们来说,自己更愿意拿出钱财来供养几头可以耕地的牛。
不过这已经是过去式,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毕竟这是违法的,你再怎么偏僻也不能触及联邦底线。
不然就让你全镇都体会一下什么叫从空气中被“抹去”的感觉。
可是即便如此女子的权利也没有得到多大的提升。
真是存在各种显性的隐性的不平等规定,下至言行举止,上至经济教育。
结果当地的女性居然也,习惯了。
这也真是让人匪夷所思,后来等联邦发现真相后才知道了他们使用了多么灭绝人性的方法。
而现在。
对于例行的年检,联邦自然是有的不过丝毫没用。
直到现在都不知为何上级来检察时总要先和下级发通告。
所以每次都能收提前通知,反正你来检查时全镇上下就先做好准备。
但这一次,联邦意外的来了两个巡查官。
……
泽恩现在门口附近望了望,正转身入门,就见从医疗所中走了出来了一名男子。
着一身白色的警式制服装,右胸前别着一个由虚线地球和fbl组成的勋章。
两人擦肩而过,突然呲呲的喷嚏声使两人都听下了步伐。
泽恩赶忙做了一个姿势似乎刚刚的喷嚏是从他那发出的。
他顿了顿说道:“巡查官大人,很抱歉惊扰到了您,这该死的流感是真的很让人不愉快呢。”
他可不想找上麻烦,同样他也深知自己表演的很假。
“那么就请您快点进去然后把你的病治好,左转不送。”说完罗德指着走廊的深处的右门。
泽恩转身弯下了腰弓拉着后面穿着密不透风的女儿走了过去。
罗德站在原地看着泽恩正拉着一个不比他矮多少的人走了进去。
他无奈的用手掌撑住了前额摇头道:“那么大的一个人了,还是想……搞行为艺术?”
门的另外一边是一个由白瓷切成的小室,消毒水的味道更重了那里所有的器械几乎都放在了两桶消毒水中。
在一旁的白衣男子正在把弄清理着器械。
医生诺兰刚刚可送走了个大家伙。
哪位巡查官,把他伺候好了以后可定会有更多的关照吧,他一边想着一边咯咯咯的笑着。
这完全就是在想屁吃。
当然罗德并没有询问诺兰太多问题,也就接近人口普查般。
就差问吃什么睡得好吗之类的日常问题了。
在罗德与良刚进镇上时就发现了一些问题,在加上一些小小的推测也就猜了个大概。
当务之急还是要把手头上的事情先给他完成了。
要不是现在还没完成他们此行的任务,他也不会在这里看着诺兰一个人圈地自萌,玩弄着他那浮夸的演技。
直接一个手铐就拉着半个镇子里的人去吃牢饭了。
……
“诺兰……医生求求你。”
诺兰的臆想,被泽恩略带哭腔的声音打断了。
“……求求你。”
诺兰没有立马回答,而且左手向上竖起食指做了个嘘声地动作,停止了他的诉苦。
他转过身来打量了男子一番,他的脸上充满着无奈开口道:“是你。”
“哦,不不不是她。”
泽恩摇着头用后背关上了大门,把大衣给掀开了。
“哦,该死。”诺兰又转过了身好像在埋怨着什么,“这个还没有弄干净呢,真倒霉!!!”
“医生,现在这可就你一位医生呀!请救救我的女儿”泽恩几乎是大声喊叫着,他的脸部肌肉抽搐得很厉害可又无能发作。
“我……我求求你了。”泽恩弯下了腰泪水与消毒水的刺激使他的双眼倍加红肿。
诺兰抬起了头,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有点不耐烦对着空气说道:“现在是特殊时期,即使她们生病了,也应该乖乖呆在家里不是吗?
“而且只有自己的丈夫有权利见到她那张脸!”诺兰很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在说什么,他这样做只是在暗示着泽恩得按‘规矩’办事。
诺兰依然没有转头,他终于清理好了刚才的器械,于是他换了一桶继续清理着。
“咳咳咳。”
又是娇嫩的咳嗽声。
然而医生只顾着自己的器械,一个又一个却只是在两个桶之间循环。
那空调的躁动声简直比人都大。
“我……我愿意给钱……两倍,不不不,是四倍。”泽恩用喉咙挤出颤抖的声音,将手伸进衣服口袋里摸索着。
诺兰终于停止了动作放下了手中器械。
他转过了身来,张开了双臂“哦……先生您说得没错,医生的职责呢?就是为了帮助被病所困的人们。”
“什么狗屁的守旧禁欲主义思想,都让他们见鬼去吧!”
虽然这种翻译腔听起来很蠢,但泽恩除了吃惊外就只能做着附和的动作,来满足诺兰医生的扮演欲望。
而且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
诺兰从他的怀中抱过女孩,义愤填膺的说道:“还好送来的及时,要是差那么一下她的性命可能就不保了,不过作为一名医生我一定会拯救她的放心吧。”
说着诺兰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在镇上也有不少的家庭会像克莱德一家一样没有所谓的性别界线,所以借着这次的“瘟疫”诺兰倒是发了一笔横财。
想到这他还挺自豪的。
转眼间一切都办妥了。诺兰既然还和泽恩谈笑风生如同一对挚友,居然还谈到了他女儿以后的问题。
泽恩如来时一般离开,诺兰惊奇般着恭恭敬敬送着他出去他点头哈腰着:“真希望,你与你的家人能永远不会受到病魔的威胁。”
出了医疗所,在归途的小路上泽恩又遇到了之前的那位巡查官,在两人相肩而过时他自己咳了一声。
但此时巡查官根本就不在意,擦肩而过后就快步离开了。
距离泽恩离开医疗所,也差不多过去半个小时了。
医疗所里大门禁闭,诺兰倒在了地上鲜血从他侧身腰上的伤口缓缓流出。
他的双手按在腰上试图阻止着什么。
直到失去意识后,他的手松开了。
腹腔中该有的东西,几乎都从伤口的大洞中溜了出来。
他走的一点儿都不安详,那双眼睛死死盯着一个方向。
房间中的另一个男人。
他轻靠在墙壁上单脚屹立,手中的手术剪在双指尖环绕旋转。
一件黑色的帆布风衣将之下一张洁白的乌鸦面具格外的突出,低沉的声音从面具的细缝中穿出类似恶魔的低语:“咱们居然算同事,真令我感到羞耻。”
话还没说完郑霁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看向了房间外。
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而且还是能够不发出脚步声的那种。
时间倒回在郑霁刚进镇的那一段。
单个邀请函是没有用处的,筹集九封后才能看出端倪。
每个邀请函在背面对光时则会绘出一个图案,将图案组合在一起就是赫菲斯镇的地图。
其中三个重要提示点分别为,镇头医疗所,镇中央广场,镇尾民宅。
医疗所是个好地方,属于rpg游戏里必搜刮点的那种。
不过当郑霁来到这里时,里头已经有位fbl干员在调查了。
于是他只能在外面周旋了会儿,然后干脆去买了杯奶茶在外头看戏。
罗德没有在医疗所浪费多少时间,结果郑霁准备进屋,又撞见一位本地人来看病。
出于诸多考虑,他还是跟上去偷听了。
不得不说,诺兰这个医生真不是个人。
他也很好奇里头的那个语气谄媚的家伙究竟是什么玩意。
出于礼貌的郑霁也进去和诺兰医生谈了一些关于“人生”的问题。
诺兰也很礼貌地准备拿手术剪恐吓着郑霁。
郑霁原本只是想要点物资的,结果诺兰嚣张之余,不小心把郑霁喝了半瓶的奶茶打掉了。
毕竟手术刀都架到脖子上了,那就没办法了。
物归原主,这是个优美的动词。
口腔到喉咙到直肠,一条龙服务到家。
流淌的污血慢慢从地板缝隙中渗入,无意中似乎触发了什么。
一个特殊的物体,正在快速接近。
在那转角处。
突然出现一个长得极丑的半米生物,在视觉上可是相当的刺激,咽上喉咙的珍珠差点没带走郑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