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缕黑烟从烟囱中冒出,第二轮投票结束,第三轮投票即将开始。
就在这时,原本春风得意的那位得票最多的红衣主教,突然一阵抽搐,口吐白沫,直直向后倒了下去,两眼一翻,然后没了动静。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惊呆了,在医学知识还非常匮乏的十七世纪初,几乎没有人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而陈枭也只是能猜个大概,这个红衣主教可能是过于的激动导致心肌梗塞而诱发心脏猝死的。
而且别说不知道什么情况,就算知道什么情况,事发突然,没有合理的应对方式,这个红衣主教又死的太快,根本来不及抢救。
其实,这个红衣主教甚至可以庆幸自己死的比较干脆,要不然,以那个时期的魔鬼疗法抢救一番,什么吊起来放血、头顶烙铁、肋骨按瘪,想要剩个全尸就难了。
旁边的红衣主教反应过来后,探了探他的鼻息,确定他已经死透了,向圣坛上递了个确认的眼神。
“默哀三分钟。”前任教皇内侍发话,选举厅内全体肃立,上半身微向前倾,双目微闭,右手附于心口处。
原本支持他的红衣主教,心情无异于从云端跌落谷底,这样一个突发情况,是谁都没有想到,甚至是史无前例的。
而陈枭此时也是如履薄冰,这个时候得票第一的候选人暴毙,最大受益人显然就是自己,这一点傻子都看得出来。
但凡自己流露出半点喜色,原本那些投他的人,是怎么也不可能转而投自己的,那样的话教皇之位依旧和自己无缘。
因此,陈枭必须要表现的比谁都悲痛,而且不能让人感觉有半点造作。
实际上,比起猫哭耗子,陈枭更多的是兔死狐悲,在疾病和灾难面前,谁又能幸免于难呢?
尤其是自己现在身处这个时代,一旦生病,连个靠谱的医生都找不到,明知道他们那些千奇百怪的疗法不会奏效,又别无他法,想到这里,怎能不让人悲从心来呢?
真情流露,陈枭悲伤的无可挑剔。三分钟后,当教皇内侍宣布“礼毕”时,陈枭刻意多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坐下,身体僵硬,眼神空洞,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选举继续。”
教皇选举,这个全世界天主教徒的头等大事,显然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去世而终止。
一切如常,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听着自己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被念到,显然,刚刚的表现是极好的,获得了不少人的认可。自欺欺人,不自欺,何以欺人。装的始终是装的,从来都是漏洞百出。
第三轮依旧没有没有选出结果,但是距离三分之二票数仅仅一步之遥,这场选举的结果已经很明显了。
教堂外的信徒们并不知道这一切,看到黑烟第三次从烟囱冒出,有的甚至已经收拾行李了。
第四轮投票开始,虽然结果已经一目了然,但是流程还是要走的。
没有人愿意毫无意义的在这里被多关上几天,一些自知无望的主教也不再抗争。结果不出所料,陈枭以远超三分之二的票数成功当选了第233任教皇。
当前任教皇内侍宣布了结果,所有其他的主教一齐站起身鼓掌以示庆贺。
动作一致,眼神却各不相同。有真挚,有虚伪;有祝福,有怨毒;有释然,有不甘……
陈枭一眼扫过去,不由得身体微微一震。好一副众生百态,这一幕要是有个画家画下来,也该是幅世界名画了吧。不过看样子,这教皇不好当呀。
在众人的目送下,陈枭跟着前任教皇内侍前往一间单独的房间换上教皇的法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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