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圣日耳曼昂莱伊行宫内,在一张方桌旁,围坐着一群人。
长桌旁的人明显全都是权贵,他们穿着十分华丽,从领子起直到齐膝短裤都绣着花,缀满了宝石,只有坐在首座的那一人除外。
那人穿着由于日晒雨淋已经褪了色的旧外套和又脏又破的紧身短上衣,头发散乱蓬松,胡子上沾着些饭餐的碎屑,全身散发着腐肉的气息,夹杂着一阵一阵扑鼻的大蒜味。
可是周围那些权贵们没有对他流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厌恶,相反,他们全都对眼前这个不修边幅、穿着破烂的人毕恭毕敬,不只是流于表面,更是发自内心的。
那人正是当今的法国国王,亨利四世。而在座的各位,都是法国的高官权臣。
“喂,朋友们,大家好呀!”亨利四世用欢快的语调问候道。
这样奇怪的开场白,在会议上从一个国王口中说出来,各位大臣第一次见都差点惊掉了下巴,但如今都已经习以为常,也明白这代表着什么了。
这个开场白意味着国王心情不错,大家可以畅所欲言,不必太过拘束。
于是各个大臣坐姿稍稍随意了一些,脸也不绷着了,气氛轻松了许多。
“诸位最近有什么有趣的所见所闻吗?”亨利搓着手环顾四周道。
“我得到一些关于奥地利和教皇的最新消息,想必您会感兴趣。”亨利四世的挚友、也是财政大臣,苏利公爵回答道。
“哦?是什么事让奥地利和教皇扯上关系了,快别卖关子了,说来给我听听。”亨利四世表现出迫切想知道的样子。
“教皇承诺会持续给奥地利战争援助,不仅如此,还有意号召各国加入这场对抗异教徒的战争,更是在教宗国厉兵秣马,准备让教宗国做表率,向匈牙利战场派出的观察团可能已经在路上了。”
“一位亲奥的教皇?那可不是一件好事,可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奥古斯都的当选有我们的一份功劳吧?”亨利四世很是疑惑,为了避免让西班牙的主教当选教皇,亨利四世当初可是花了不小力气的,怎么成了个亲奥的?
“正是。我们和美第奇家族达成协议,让我们的枢机主教支持美第奇家族的人上位,还花了足足30万法郎游说其他主教帮忙。本来也轮不到他的,结果原本要支持的那个主教居然在教皇选举前一天夜里逝世了,这才转而支持他。
不过他这样的举动倒未必能说明奥古斯都亲奥。前段时间教宗国给我们送来大批的武器订单,也让我们赚了一大笔的。也许他这次这么做只是出于对抗异教徒宗教义务。”
苏利下意识的为奥古斯都辩解道,几个月前教宗国购买武器送来的真金白银可是让苏利印象深刻,这大大缓解了法国的财政压力。
“给我们送来大批的武器订单,只能说明奥古斯都极为重视军队,可不是单纯给我们送钱的,这只能说明我们的军事科技比较领先,最多是教皇喜欢我们的武器,这和国家关系可没什么关系。
但是这次情况显然不同,教皇无条件援助奥地利,甚至不惜让教宗国本身卷进去,如果不是亲奥,那他图什么?”亨利四世并不认同苏利的看法,讨论公事可是不讲私情的,直便言反驳道。
“还有一种可能,援助奥地利只是掩人耳目的,实则另有所图。这一年奥古斯都如此大规模的扩军、购买武器装备、搞什么义务兵役制,还任用两个外国人统率军队,搞的国内的贵族怨声载道的,怎么看都不像是无的放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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