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表的所有指针全都指向上方,正午的烈阳格外耀眼,穿透稀薄的云层,炙烤着威尼斯的海洋和陆地,在这个天为盖、海为壁、地为底的巨大容器中,人群如开水般沸腾。
运河口密密麻麻挤满了教宗国的战船,威尼斯事先布置好的堵住入口的铁链已经沉入海底。
其它地方的守军根本来不及反应,又没有统一的指挥,两岸拼凑起的总共几百人和几门炮的守军硬着头皮仅仅发起一轮不痛不痒的进攻,就被教宗国上百艘战船组成的庞大火力网覆盖,死的死、逃的逃,再无半点还手之力。
巨大的力量悬殊下,一场完全不对等的登陆战打响。
上百门火炮的轰鸣声响起,让威尼斯其它各部分的守军意识到战斗已经开始,可是没有收到奥赛罗的命令,各处守将大多不敢擅作主张,按兵不动守在原地,极少数有魄力的守将率军驰援,却为时已晚,且杯水车薪。
肃清了两岸的敌军,教宗国海军第一时间极其简单粗暴的完成了登陆,大量战船直接冲上陆地,然后迅速站稳脚跟,紧接着向四面八方杀去。
卡尔的国防军在海战的时候使不上力,此时此刻终于上了岸,各个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力气。
从俘虏口中得知威尼斯总督扬言誓与威尼斯共存亡,仍留在总督府,距离运河口东岸不远的总督府,首当其冲的成为卡尔本人带队冲锋的目标。在怀德的指引下,卡尔的大军不走半点弯路直奔威尼斯总督府。
面对已经上了岸的教宗国大军,沿途零星的威尼斯守军毫无战斗的欲望,一个个几乎是拔腿就跑,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很快卡尔就距离总督府不到百步之遥。
“总督阁下,不好啦!”总督府内,一个吓破了胆的侍卫长慌乱的跪倒在多纳托面前,“教宗国的士兵从西边攻上来了!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得有好几万呢!”
“什么?怎么会来的如此之快?奥赛罗人呢?”联想奥赛罗不久前信誓旦旦的保证,多纳托惊愕的抓着领口一把提起侍卫长质问道。
“奥赛罗大人……我,我不知道他去哪了,但是听说奥赛罗大人他征召民兵效果甚微,有人看见他往自由桥方向……”
“该死!这个懦夫、恶棍、卖国贼!居然抛下我们自己逃跑了,与城同碎,碎他妈个头!我要抄他的家,诛他的族!”
不等侍卫长说完,气急败坏的多纳托怒骂打断,把侍卫长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上,受到背叛的愤怒暂时掩盖住了多纳托内心深处的恐惧。
“总督阁下,我们也快逃走吧!只有您逃走才能图谋反攻,要是您也落到教宗国的手里,威尼斯就真的完了!”侍卫长诚恳劝谏道,既为威尼斯,更为自己。
总督落到教宗国手里,碍于身份和作用,还有可能得以保全,但是自己世受国恩,投降是绝对不可能投降的,如果在这里坐以待毙,便只有战死这一条路了。
“咨议团、内阁、十人委员会、四十人委员会、元老院、大议会,赶紧召他们来商量对策!”多纳托的声音苍凉、威严而又嘶哑,犹如一只濒死的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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