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后山后,吴驹以医家魁首的身份设宴款待了百家之人,苏长老和三位前长老也都陪同了。席间推杯换盏,和和睦睦,谁都没有提及后山发生的事。虽然继任魁首之后吴驹也不止一次接触过这些百家来使,但从未深入过,借此机会正好熟络一下。也算是……为以后统一诸子百家做准备了,尽管吴驹暂未指望过自己能完成系统给的这个远大目标。席间,道家青卢子对吴驹多有赞赏。“有吴小友把持医家,何愁不兴?”青卢子举杯笑道。“哈哈,陈仲看人的眼光确实独到,今日听闻吴驹新创的人工心肺复苏术后,就连我们三个老家伙都深感惊讶。”张师笑道。“二位前辈谬赞了。”吴驹举杯笑了笑,默认了心肺复苏术是自己所创这件事。“人工心肺复苏术,那是何物?”吴驹转头望去,发现提问的正是公孙全。此前在后山见公孙全站在队首,领着一大帮子人进门,压迫感十足,吴驹还以为此人会不好相处。没想到深入交流后发现,尽管公孙全表面有几分不似其父的不羁,甚至是痞气,但实则挺好相处,是个不折不扣的话痨加自来熟。“不过是个急救的法子罢了。”吴驹谦虚道。“怎是罢了?此法若推广,于国于民大有益处哉!”张师又道。“您这么一说,我等更好奇了,不若吴兄给讲讲?”公孙全笑问。吴驹看了一眼张师等人,得到对方会意后,组织了一下语言:“那好,我就简要说说。”公孙全、青卢子等人做出洗耳恭听之色。随之,吴驹将心肺复苏术的方法、作用和原理简单说明了一遍。听完后,席间鸦雀无声。有人惊异,有人沉默,有人思索。韩非、青卢子、公孙全、湘夫人……他们的神情正如当时三位前长老初闻时一样,看向吴驹的眼神简直如同看怪物一样。今日有人落水被吴驹所救的消息他们早已听说了,只是那些传出的版本太奇葩,让人越听越凌乱。但此时听到本人的叙述,他们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这心肺复苏术的恐怖之处!这等惊世骇俗之法都想得出来,难怪陈仲毫不犹豫的将魁首之位拱手相让。如此雄才,称之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也不过分了!吴驹本以为三位前长老对心肺复苏术抱有震惊很正常,因为他们有医术基础,可以理解心肺复苏术的效用,但他没想到百家之人的表现也这么剧烈。但转念一想他就理解了。这里是战国,死亡率极高,医疗水平极低的年代,像心肺复苏术这样门槛低的急救方法,任谁都会震惊。吴驹突然觉得有人在看自己,转头一看发现阴阳家那位湘夫人正盯着自己,美眸中光芒闪烁。吴驹向其举杯致意。湘夫人微微点头,没有说话,将目光移开。吴驹并不意外,他早就发现这湘夫人不太爱说话。与她蒙着面纱,偶尔还会将自己笼罩在黑袍下的习惯倒也附和。湘夫人……听着不像是名字,更像名号。甚至有可能是个世袭的名号,不然解释不通这么年轻一个女子为何会被称之为夫人。阴阳家的这帮人似乎都挺神秘,但又与纵横家有一定区别。纵横家是神秘加不合群,阴阳家只是神秘。吴驹对于阴阳家充满了好奇。后世认为阴阳家是道家的分支,但在吴驹看来二者区别很大。尽管阴阳家与道家确实渊源不小,那湘夫人交谈最多的人也是青卢子,但道家有自己的学派和思想,但阴阳家没有。乃至阴阳家也全然没有吸纳弟子,发展学派的意思,反而是贯彻一种兵不在多而在精的理念,成员极少,已知的成员就更少了。至少,饶以吴驹医家魁首之身份,目前得知的也只有阴阳家首领东皇太一,眼前的湘夫人等寥寥几人。那么阴阳家存在的目的是什么?这点值得深究。吴驹正举着酒杯沉思,突然被一道声音惊醒。“吴师。”转头望去,竟是韩非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向吴驹作揖。“这是何意,快请坐下。”吴驹连忙道。“非有一事相求。”“请讲。”“非乃韩国宗室,这点吴师亦知,非想要将这人工心肺复苏术带回韩国,传之于民,还望吴师准许。”韩非朗声道。吴驹笑。他站起来,环顾场中,说道:“正如刚才张师所言此法若推广,于国于民大有益处哉,我吴驹本就没想过敝帚自珍,择日我便会将这人工心肺复苏术的详细操作写下,传之七国!”韩非心神激荡:“吴师之心胸如高山仰止,非佩服至极!请受非一拜!”“请受我等一拜!”在场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向吴驹作揖。“不必如此,济世救人本那就是我医家,亦是我吴驹身为医者之本分。”吴驹慷慨激昂道。“尽管如此,吴兄之行为,依旧令我等敬仰。”公孙全道。吴驹笑了笑,举杯道:“既如此,且共饮一杯便可,这一杯,愿百家延绵不绝,传之万世!”“愿百家延绵不绝,传之万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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