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驹回到自己小院,在门前依稀看见一个人影。“苏长老?”吴驹疑惑。“进去说。”苏长老道。吴驹点点头,打开小院大门,二人一同走了进去。看得出苏长老虽然神志清醒,但也醉的不轻。于是吴驹从房间里找出几味药材,烧了一壶解酒的药茶。二人面对面坐下。“因为授课讲的阴阳五行之理,道家和阴阳家好像对你都很认同,宴席上青卢子对你也大肆赞赏,为这授课一事和人工心肺复苏一事,你今日可是在百家来使面前出尽了风头。”苏长老端着茶杯悠悠说道。“谬赞罢了。”吴驹笑了笑。“在我面前就不必谦虚了,这是件好事。”苏长老随意的摆了摆手。“今日在后山,我来之前,那三位师叔对你说了什么我不知道,一猜也没什么好话,但你别往心里去。”苏长老一顿,继续道:“席上你也能看出来,他们三位不是什么坏人,哪怕之前情绪过激,也只是因为授课一事和他们耗尽半生所做的化繁为简有所冲突罢了。”“放心吧,他们三位没说什么,不过是被魏焕蒙蔽罢了。”吴驹道。“嗯。”苏长老点点头,突然调整了一下坐姿,皱眉问道:“你今日又是教授弟子阴阳五行,又是搞出人工心肺复苏术,着实让我很疑惑。”“为何所惑?”“你究竟是想要返简为繁,还是化繁为简?”苏长老问。吴驹沉默了片刻。这个问题,他很早以前就问过自己。不过不是从繁简的角度出发,而是扪心自问当上医家魁首后,自己要如何改革医家?今天这件事给了吴驹一个新的启发。“繁和简,未必冲突吧。”吴驹道。“什么?”苏长老不解。“没什么。”吴驹摇摇头:“关于这繁和简,我手里有个方案,不久后就会开始实施,苏长老拭目以待就好。”苏长老点点头,没再刨根问底。“今日百家来人到场的事……?”“和我没关系。”苏长老干脆的说。闻言,吴驹沉默。诸子百家全部到后山去,怎么看也不像巧合。不是苏长老所为,那会是谁呢?吴驹摸了摸下巴。在后山的时候,公孙全到来是说他是去后山赏景。可席间公孙全喝醉时,吴驹旁敲侧击的问过他,公孙全回答赏景只是随口应付,他是见其他人前往后山,所以才同行去了后山。那就奇怪了,莫非真的只是因为百家众人中的某一个前往后山途中,引发了连锁效应,才导致这么多人到场?吴驹不解。反正百家中人的到来打断了魏焕这场闹剧,不失为一桩好事,是谁做的也不重要。吴驹和苏长老沉默着,皆慢慢悠悠的喝茶不语。半晌后,吴驹道:“今日魏焕在百家众人面前丢了颜面,只怕不会善罢甘休。”“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且看他还能使出什么招。”苏长老干下杯中茶水,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放心吧,无论因为秦王、陈仲,或是因为你,我会助你的。”“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吴驹站起来笑了笑。“走了,早点休息。”一壶醒酒茶让苏长老清醒不少,他向着屋外走去。“您慢走。”吴驹将苏长老送到院子前,目送着对方远去。夜深,也许是微醺的作用,吴驹很快便入睡了。……次日清晨,红日初升。吴驹起床洗漱后,打着哈欠打开了院子的门。“我擦!”吴驹吓了一跳。只见一个男子蹲在自己家门口。“韩非?”吴驹认出此人。“吴兄。”韩非站起来,眼神中带着热忱的看着吴驹。“你大清早的搁这干嘛呢??”吴驹满脑子问号。“吴兄昨晚是不是做了一首……词?”韩非迫切的反问。“是啊。”吴驹点点头。“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韩非一字不差的背了下来。“韩兄咋知道的?”吴驹疑惑。“今天早上整个岐山都传遍了啊,都在传魁首昨晚醉意澎湃,诗兴大发,我们儒家的人已经研究许久了,特遣我前来请教!”韩非拱手道。“请教?请教什么?”吴驹满脑子疑惑的将对方迎进了小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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