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就是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因为此时此刻的橘政宗正是白王幻影。
说到底本质同样也是白王的精神之力凝练而成的东西,而且在这个精神世界里,白王幻影的确拥有着白王的力量,而源稚生虽然他的血统是所谓的皇,可是他终究只是一名混血种罢了,而且他的血统是来自于白王,是白王血裔,所以源稚生又怎么可能会战胜这样的橘政宗呢,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如果对方想的话,完全可以在瞬间杀死源稚生,可是对方并没有这么做,因为他觉得直接杀死源稚生会失去很多的快感。白王的幻影并不是橘政宗,但是白王之所以会沦落到今天,同样跟源稚生有关,所以他当然仇恨源稚生。
而在源稚生的内心深处烙印的身影必然是橘政宗,所以此刻的白王化作了橘政宗,其实也是想要从另一个角度来深深的刺激源稚生。当然,除此之外,白王幻影也不敢直接让源稚生的意念崩溃掉,否则的话,在那一瞬间必然会被外界的路明非感应到的。
到时候这个男孩也必定会采取非常强硬的措施,如果强行将这场进化打断的话,那么白王的精神体也会因此而崩溃,所以他也在等待着一个时机,而在这个等待的过程之中,源稚生就是白王幻影戏耍玩弄的对象。
“咳咳咳……”
源稚生跌跌撞撞地再度站起身来。
他知道自己不是白王幻影的对手,两者差距巨大,但他直到这一刻也没有选择放弃。
不过此刻的白王幻影没有给他任何机会,对方直接闪现而来,屈起膝盖,狠狠一个膝撞,撞击在了源稚生的胸口上,男人胸骨各种炸裂崩断的声音响彻起来,从嘴里喷出各种血肉以及器官碎片,整个人最终重重的摔了下来。
直到被白王幻影一脚踩住胸口。
白王幻影化作的橘政宗缓缓俯身下来,凝视着源稚生那张痛苦的脸,发出冰冷嘲笑。
“稚生,站起来啊,你不是非常的英勇吗?你不是要举起蛇歧八家这杆大旗,要带领着所有的族人们朝前走吗?可是如今你如此脆弱,甚至被我踩在脚下。你不觉得很羞耻吗?你不觉得对不起蛇岐八家那些族人么?”
“呸!”
源稚生运起劲道,狠狠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直接喷在了白王幻影的身上,对方白色的鳞片上被染的殷红。
橘政宗的那张脸原本带着嘲弄,然而在这一刻勐的僵硬起来,最后化作凶暴,“你是在找死吗?源稚生,如果你要是想找死的话,我乐意效劳。”
紧接着白王跳起来,伸腿死命的踹着源稚生胸口踹去,一边踹一边吼叫,简直就像是街头混混打架一样,源稚生被踹的整个人痛苦蜷缩在地上,可是无论他怎么防护,白王每一脚都能踹到他身上那些痛苦的地方。
“再吐啊,你怎么不吐了,源稚生,是我给你脸了?你真以为你能够打倒得了我,睁大你的狗眼看一看我现在是谁?我是你的老爹啊,曾经你背叛了我,让我伤透了心,如今也让我看清了你,真正没有资格留在我身边的人是你,你甚至比你的弟弟源稚女还要贱种,从一开始的时候我就将源稚女当作工具,可是我却把你当做亲儿子对待,我手把手的教导你,我力排众议几乎把你亲手捧到了蛇歧八家少主的位置。
稚生,难道你不明白我的深意么?
以前我的蛇岐八家的大家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你的地位仅次于我,你是蛇岐八家的少主,未来我获得白王权柄,我成为整个世界的王,而你就是仅次于我的王子,我对你的父爱,难道你感受不到么?
口口声声说我背叛,可真正没有心的人是你啊,别人几句挑拨,就断送你我父子几十年的情谊,我是该说你蠢,还是该说你蠢呢!
哦对了,你还有所谓的大意,为了大义,你连自己的亲生弟弟都敢杀,又更何况是我这样一个没有血缘的东西呢,对不对?或许这就是你的理由吧。”
橘政宗陷入了疯魔般的状态,他一边诉说着,一边狠狠的踢着源稚生的胸口,最后他觉得不过瘾,一脚脚直接踩着源稚生的脑袋,就像是在踩一个比较硬的皮球。
“哈哈哈哈,橘政宗,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玩意的东西,你现在就像一个小丑,一个气急败坏的小丑,你怎么不杀死我?有本事现在就杀死我,为什么还在这里说这么多废话呢?
你也应该很害怕吧,我的妹夫路明非就在外面,你应该感受到他的气息了吧,是不是现在浑身被吓得发颤,随时都要尿裤子了,你之所以不杀我,不就是因为不敢吗?别在这里说一些废话了,因为我压根就不在乎,别说我们有没有血缘关系,就算是有血缘关系,像你这种玩弄人心的恶鬼,我宁可会杀一千次一万次。”
源稚生气喘吁吁的说,他一边说话,一边咳血,血水里都是血肉的碎片,四肢百骸就像是移了位,哪怕是在这样的精神世界里,可这也代表他此刻的精神状态,已经到了极为微弱的地步,就像是一个油尽灯枯的人随时都会死掉。
可就算如此,源稚生依然没有任何的恐惧,他依然在用最后的力量对橘政宗嘲讽,嘲讽对方的不自量力,嘲讽着对方如小丑般的作为,更嘲讽着对方那胆怯如鼠的性格。
“不错,妙极,源稚生,你说的太对了,你分析的真是太有道理了,我无法反驳,因为我就是害怕,害怕你那位叫路明非的妹夫会随时杀进来,将我这最后一点灵魂残念都给抹杀掉,我害怕极了,所以我在这里暴打你,玩弄你,完全就是因为我心中的恐惧,我就像是一个恶心的东西,只能依靠别人的痛苦来发泄心中的**。
不过那又怎么样呢?我就算是一个小丑,可是你的生命不还是掌握在一个小丑的手里吗,我想要杀你,随时都可以,就算是有路明非守护在外面,可在我死之前,我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你在这里嘲笑我,可我觉得你才是真正的可笑,一个不自量力的人在嘲笑一个所谓的小丑,我觉得你才是那个真正的小丑吧,我可怜又傻逼透顶的孩啊,你真让我失望。”
橘政宗的语气里充满着冰冷与嘲弄。
而随着源稚的嘲讽,可此刻橘政宗却并没有任何的气急败坏,相反他甚至开始变得冷静起来。
“抱歉,我不是你的孩,就算你杀死了我之后,然后又能怎么样呢?我的妹夫路明非是不会放过你的,你终究是逃不掉。或许我该称呼你为白王吧。我知道你了解橘政宗,了解赫尔左格那个东西,但是你终究不是他,不过有一点,你们真的很像,你们都活得非常自我,总觉得能够将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而同样等到最后打脸时刻来临的时候,你们又会像一个小丑一样。”
“没用的源稚生,你不用在这里嘲讽我了,我是不会受到任何影响的,你也知道我没有立刻杀死你的原因,所以你还是省一点力气吧。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否则你的死亡过程会非常痛苦。”
源稚生罕见的沉默了,片刻后才开口,“死亡……说到底我还真的不想死,刚刚成为蛇岐八家的大家长,我才会发现,其实权力也挺美好的,真的有点不舍得就这样放弃了。”
橘政宗深深的看了男人一眼,“是吗?看来你领悟的也不算太晚,能够感受到权力的美好。的确是如此,权力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的东西,你拥有了权利,你就能拥有一切,永恒的生命,永恒的财富,永恒的享受……这些东西都是权力所带来的美好。”
“没错,只不过我觉得太晚了,我现在就要死了,如果可以的话,哪里有活着快乐呢。”
源稚生苦笑着吐槽。
“如果你不想死的话,其实也并非是没有机会。让我寄生你,源稚生,我可以向你保证,你还会拥有自我,只不过我会寄生在你的身体里面,相当于你是我的一个挡箭牌,能够不被路明非发现端倪,而且我同样能给你保证,我会以白王之力甚至是白王的精神之力,不断强化着你的身体。
不过有一点我要说清,那就是最终坐上王座的人是我,而不是你,我会许诺你永恒的财富,永恒的生命,但是你未来只会成为我的下属,会成为我的左膀右臂,但是却永远不能超越我。
如果你觉得可以的话,如果你觉得这份交易完全合适的话,那么就请在这一刻回答我,如果是,那么一切都会向你招手,如果不是,那么抱歉,你很快就要死了,我知道路明非就在外面,我也知道他时刻都在感应着你的情况,可是那又如何呢?我如果真正逃不掉的话,绝对会拉你垫背的,我们谁都要死。
源稚生,我希望你能想好,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你刚跟自己的弟弟源稚女和好,你们还有美好的未来,甚至还有绘梨衣,还有你的妹夫路明非,你们的未来将会非常美好。
我同样可以许诺,只要你能够好好帮我完成这件寄生的事情,哪怕我最终坐上王座,他们也不会死,因为当我真正成王的时候,这个世界需要重建,而重建就需要你们这些优秀的人为我效力,大家共享永生,但唯独我高高在上,如何?”
白王幻影所化作的橘政宗对着源稚生语气深深的说道。
这一刻,橘政宗的话语里面没有任何的阴谋诡诈,反而有一种真诚质朴的感觉,就如对方所说,如果源稚生答应了下来,那么大家权力共享,只不过他要保证自己的地位,其他人也不会死,将会与他一同重建这个世界,当然,如果源稚生不愿意的话,那么他们两个人今天都会死在这里。
源稚生沉默了很久很久。
橘政宗也没有催促对方,依然在耐心的等待着一个答桉。
而且橘政宗内心也并不着急,他甚至心中反而期待起来,因为他觉得源稚生沉默的越久,就说明对方内心的挣扎就越剧烈,而同样他先前所提到的那些分享,也是在对方内心占据了重要的地位,毕竟他能够感受到源稚生是真的不想死,而这个男人的骄傲又让对方无法说出一些饶命的话,所以此刻橘政宗就抛出了这个橄榄枝。以此来希望这个男人能够做出让他满意的选择。
“橘政宗,不得不说,你的这个要求非常的具有诱惑力,但是如果你还能再答应我一个要求,那么我将会毫无顾虑的相信,然后同意你所说的那些。”
“什么要求?”
“咳咳咳,是,是……”
源稚生勐烈咳嗽几下,气息显得更微弱了。
甚至就连声音几乎都发不出来了,橘政宗没有办法,只能再度俯身下来,侧脸凑近源稚生,询问对方是什么要求。
“去死吧!”
然而就在橘政宗俯身下来,准备聆听的时候,看似虚弱的源稚生突然之间仰起头,张嘴狠狠咬在了橘政宗的耳朵上。
源稚生的这一嘴极为凶狠,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力量。直接就将白王幻影的一只耳朵狠狠咬了下来。
呸的一声,紧接着将对方的耳朵狠狠吐了出去。
“真臭啊,所谓白王的血肉竟然也这么臭,真的令人失望。”
源稚生语气间充满了嘲弄。
白王幻影耳朵被咬掉,虽然不足以致命,可是他觉得自己被深深的羞辱了,那种嘲讽就像是一把把刀子在捅穿他的心。
“源稚生,很好,原来这就是你的答桉,既然你已经做出了这个选择,那这一切就可以结束了。”
橘政宗神情狰狞,仿佛失去了所有耐心。
紧接着手掌探出,一把掐住了源稚生的脖子,眼看就要将对方的脖子彻底扭断。
“放开我的哥哥……”
就在橘政宗要动手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女孩嗓音。
原本态度极为嚣张的橘政宗,浑身在这一刻寒毛倒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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