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重复多少遍都是无用功
力量过于悬殊的战斗即使有再精密的技巧也没用。
微微抬起标枪,厄尔克斯轻易挡下了“他”的标枪,于是蔓延开来的风刃便飞速的让另一个他搅成了碎片。
世界再一次重启。
这便是红caster的最终幕吗?
稍微有些玩腻了。
厄尔克斯再一次抬起头,这一次的对手仍旧是他自己,只是比起上一次要成熟了许多。
〖最终回〗
已经被厄尔克斯绞杀的红caster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神灵对决最后的厄尔克斯〗
最后形容地真是贴切。
厄尔克斯觉得自己不该如此轻易让红caster死去,毕竟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被人如此支配的感觉。
早在对决〖刚旅行的厄尔克斯〗时,他就已经有了这种感觉:只需要自己死去,剧本便可以结束而真正的自己也并不会被弱小的caster的宝具强行击杀。
但,不行。
说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并非是出于“为了维护神威”这样无关紧要的事情,而是厄尔克斯发自内心的感受。
他甚至不知道这荒唐的感觉究竟从何而来。
“说起来,我被你杀了多少次了。”
虚幻的人影发出了声音,对面的厄尔克斯也逐渐变得凝实起来。
“记不清了。”
“真是强啊……该说不愧是你吗?”年长一些的厄尔克斯发出了笑声,伴随着笑声对面也似乎逐渐适应了说话的感觉:“那么能告诉我吗,你战斗的理由?”
“理由?”
厄尔克斯看向自己,另一个自己身上有着明显的灼烧痕迹,让人一眼便可以认出时间线。在那憔悴的面色下却有着闪耀的眼睛。
通过瞳孔的倒影,厄尔克斯甚至可以看到自己的眼睛,丑陋而死寂。
他心生出一股厌烦。
“不需要理由。”
“别这样说。”lancer仍保持着笑容,但同样举起了枪。
厄尔克斯踏前一步,长枪在与lancer接触之前以刁钻的角度刺出,枪尖的冷茫激起了阵阵空气爆鸣。
赢了。
厄尔克斯无比确信。
因为对方的还击一如之前般软弱无力。
理由。
厄尔克斯默念着这个词,心底生出了莫名的感觉。
让我见识你的真实——究竟是成为冥火的余烬,还是成就了不朽的伪物。
“死!”
分不清楚到底是谁喊了这一句,两道身影交错而过,lancer的身体晃了晃,双脚一软倒在了地上。
厄尔克斯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不可能”
“你还是不理解吗?”
他的标枪被从中间刺断。
“你的枪,慢了……”
世界重新暗淡了下来,只有另一个自己的声音在说话,lancer的血液顺着他受伤腹部的伤口流下。
“还有见识到了吧?”
世界重回了安静。
————————
毫无疑问红caster已经死了。
但此时两位saber之间的战斗还没有结束。
厄尔克斯有些无聊地抱着标枪靠坐在树干上。即使到了现在他仍不打算帮黑saber一把。
红caster的宝具并未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甚至于那些红caster自认为诛心的“剧本”对于厄尔克斯来说,甚至称得上是正面增幅。
他与“他”是不同的——
厄尔克斯再一次确认了,至少他一直到死亡前都没有把自己当作人类来看……真的没有吗?
模糊的记忆让厄尔克斯不敢肯定,身体的警示让他产生了怀疑。于是厄尔克斯忍不住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微微闭上一只眼睛进行着自我思考。但立刻厄尔克斯的动作便顿了下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样的动作了。
这应该还是他身为人时的习惯。
烦闷的感觉涌上心头,周围的树木在风压中被刮得沙沙作响。
说起来他究竟是为何才如此执着于寻求与“他”的不同的呢?寻找真物的理由早已有些站不住脚了,事实上厄尔克斯已经渐渐承认了另一个自己。
虽然有自夸的嫌疑,但那家伙的确有着让即使是神灵也不得不发出“也只有他才配得上英雄之名”这样感叹的品质。
虽然令人肃然起敬,但很难让人心生向往。
但即便是不知道为什么,但他也必须向圣杯问出一个答案。
这么想着,他竟没来由产生了一丝恐慌?
大概是这种情绪。
「伪物或许是我自己」
这样的念头一经产生便再难消除,身体与灵魂的高度不匹配,对过往记忆的模糊,以及红caster拼尽全力也要给他看的最终幕。
“谁——!”
标枪于手中翻转,卷起的风刃将阻拦自己视线的树木切割开来,显露出了其后的白发黑衣男人。
汹涌的魔力在厄尔克斯身周沸腾,尽管他并没有在来人身上察觉到任何敌意,但逐渐崩坏的心神让他做出了极为不符身份的事情。
如果红caster在这里的话,估计会发出“看吧,虛伪之物开始了最后的恐慌”之类的感慨。
不过来人显然比红caster要讨喜得多。
“晚上好,黑方的英雄。”
他并没有称呼厄尔克斯为“rider”,根据他的判断对方似乎很讨厌别人这么称呼他。
“英雄?”
厄尔克斯的动作迟滞了片刻,他用眼神示意来人继续说下去。
“我是红assassin的御主,或者说,你可以称呼我为天草四郎时贞。”
圣杯给予的知识立刻忠实地发挥了他的作用。立刻厄尔克斯的眼睛便冷了下来。
这是从者,敌人。
尽管他从未在这个自称为天草四郎时贞的男人身上感受到从者的气息。
“我不是你所说的英雄。”
厄尔克斯用着近乎冷漠的声线说道。他的身体渐渐开始紧绷,战斗的本能让他瞬间找到了天草四郎时贞的破绽。
“我并没有敌意,毕竟我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似是为了突显自己的诚意,天草四郎时贞甚至将自己腰间的刀丢在了地上。他举起双手露出了乖巧的笑容:“我可是相当弱小的。”
厄尔克斯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天草四郎时贞继续说下去。
“想必你已经见过我们的caster,虽然他的言辞激动了一些,不过也请你理解一下他,毕竟他可是经历了理想破灭。”
理想破灭?
厄尔克斯点了点头,尽管他已经有些记不清究竟是怎样的感觉了,但他却记得那是相当令人厌恶的情绪。
但这并不妨碍红caster的死。
耳边作为背景音乐的剑与剑的轰鸣声消失,一道气息飞速的消失,应该是红方的saber退走。
接下来,可以让黑saber对付眼前这个奇怪的男人了。
这么想着,厄尔克斯低垂着眼睑,将自己死寂的眼睛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