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师兜倒是不知道自己此时正在大蛇丸和辉夜怜这两个重量级人物同时惦记着,他现在关心的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自己到底还有没有机会回到木叶去。
他确实是接受了志村团藏的命令,以根部间谍的身份,潜伏到雾隐村来收集情报的,但问题在于,当他好不容易靠着根部之前在雾隐村安插的间谍给自己伪造了一个合理的身份,以战争孤儿的身份在忍者学校入学之后——
志村团藏本人,连带着根部的大批精英一起,几十个人围攻现在的四代水影辉夜怜一个人没打过,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不幸全军覆没了。
这下,一向只奉行志村团藏命令的根部,一下子就乱了大套了。
即便是三代火影猿飞日斩及时地接手了根部,也没有能够将根部的内部混乱给完全平息下来,而也正是因为如此,药师兜在从和自己一起潜伏的那名上级处接到了一个继续潜伏的命令之后,就彻底地与根部和木叶断了联系。
和木叶断开联系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在接受这个任务的时候,药师兜就已经做好了这会是一个长期任务的心理准备……
但让药师兜无法理解的是,为什么木叶明明都已经和雾隐签订停战协约了,战争也已经暂时结束了,却还是没有任何木叶方面的人来和自己进行联系,宣告自己任务的结束,或者告诉自己接下来要收集的情报是什么。
就像是木叶,已经忘了自己在雾隐村还安插过药师兜这么一个间谍一样。
而与此同时,当初为了能够以战争孤儿的身份成功入学雾隐的忍者学校,特意展现出来的一些忍术天赋,也开始给兜带来了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烦。
“呐呐,兜,刚才老师教的那些有关医疗忍术的知识,你都记下来了吗?”
“啊?嗯,基本都记下来了……怎么,你们有不懂的地方吗,苍月、澜月?”
“诶嘿,被你看出来了~”
一对来自鬼灯一族的双胞胎姐妹很自然很亲近地贴在了药师兜的身边,眼里带着不加掩饰的仰慕与好感,热情地拉着他的手问道:
“放学之后可以帮我们补习一下医疗忍术方面的知识吗?毕竟兜你这么厉害,根据四代目新发布的规则来说,应该要不了多久就能以医疗忍者的身份提前从学校毕业了,到那时候,我们就没有可以请教的对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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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这对面容娇俏,表情真诚,很认真地想和自己打好关系的蓝白色头发的双胞胎美少女,药师兜的心,乱了。
药师兜确实是根部派出的间谍,但他却没有被根部抹除掉所有的情感和人性,在面对着这种来自异性的,率直而单纯的好意时,这个才刚过完八岁生日不久的孤儿,又怎么做得到完全不当一回事呢?
“……你们两个好好听课的话,其实是完全不需要我来做额外补充的吧?”药师兜推了推药师野乃宇送给他的眼镜,尝试着让两人放弃继续缠着自己的想法。
“但是和老师相比的话,还是兜你讲得比较容易理解一点啊……本来我们还可以去找满月那个家伙请教的,但是那个家伙自打执行了一次四代目亲自下达的任务之后,就开始自己去钻研更精深的水化治愈术去了,整天下来人影都见不到一个……”
鬼灯苍月和鬼灯澜月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声音错落有致地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唉……好吧好吧,算我被你们吃死了,好吗?”药师兜叹了口气,认命一般地点头接下了鬼灯苍月和鬼灯澜月两姐妹的请求。
“耶~那你今天的晚餐就包在我们身上咯,兜~”
鬼灯两姐妹非常默契地抬起了手,爽朗地和一脸无奈的药师兜击了击掌,然后便蹦蹦跳跳地跑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开始说起了悄悄话,而药师兜则转头看向了窗外因为辉夜怜所发布的诸多新政策而变得热闹了许多的雾隐村,默默地怀念起了那个收留自己的孤儿院。
院长,我这边过得还不错,不知道您那里,有没有收到能够支撑孤儿院继续运营下去的资金……虽然说事情是志村团藏那个家伙做的,但三代火影既然接手了根部的话,总不至于说连这点承诺都不愿意遵守吧?
……
“巫女大人,丢下,我吧,我已经,不行了,没办法再跟上你们的脚步了……”
水流宁静的河岸边,一名武士打扮的男子无力地软倒在了地上,他的身上的铠甲已经破损不堪,用于包扎伤口的绷带,此时也都被猩红的血水所浸透,看着男子气若游丝的模样,被当代巫女弥勒抱在怀里的女儿紫苑抽泣着把脸埋进了母亲的怀里,哭着问道:
“妈妈,不能救救他吗?”
“抱歉,紫苑……”
弥勒摇了摇头,远眺向了自己等人来时的方向,即使此时天空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可远方那冲天的火光和滚滚的浓烟,却十分清晰地提醒着巫女和他身边的侍从们,鬼之国的国都,已经被魍魉的幽灵大军所攻陷了的事实。
“可恶!”
一名护卫着巫女母女一路出逃的武士用力地挥拳砸向了旁边的大树,满脸不甘心地说道:
“如果不是,如果不是那些被魍魉所蛊惑了的忍者加入战场的话,我们绝对还能再坚守一段时间的,再守一段时间的话,说不定就能等到木叶、砂隐或者是岩隐的忍者前来支援了。”
“大概,是我们送出去的信鸽出了什么意外吧。”弥勒摇了摇头,表情凝重地叹了口气,“虽然说每个村子我们都派出了至少五只信鸽,但他们从接到委托到选出执行任务的人选,再到赶赴鬼之国进行支援,也是需要时间的……”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巫女大人?”一名中年武士紧了紧自己手臂上的绷带,沉声问道,“虽然我们暂时逃出了魍魉和他爪牙们的包围,但以他对您的奇怪执着来看,魍魉是不可能放过我们的……”
“兵分两路吧。”
弥勒没做多想,便带着毅然决然的表情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只是狼狈逃窜,等待援兵的话,未免有些太过被动了,既然无法确定是否会有接到我们求援的忍者前来支援的话,就只能想办法靠我们自己来解决魍魉和他的幽灵军团了。”
“黑河,浅野,东原,足穗,你们几个带着紫苑走,想办法去和前来支援的忍者会合,我已经把作为巫女证明的铃铛交给了紫苑,要是我们这边最终失败了的话,她就是鬼之国的下一任巫女,以及打败魍魉的唯一希望。”
“剩下的诸位……抱歉,可能需要你们赌上性命陪我一起去沼之国,寻找给魍魉最后一击的方法了。”
“妈妈!?不,我不要和妈妈分开……”
白色长发的小女孩听到母亲要丢下自己独自去面对危险,本就很不稳定的情绪顿时变得更加激烈了起来,她用力地攥着母亲的衣领,不想要和母亲就此分开,但弥勒却以温柔和不容拒绝的力道,将她从自己的怀里抱起,然后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紫苑,这是妈妈作为受人敬仰的鬼之国巫女所必须要面对的事情,我不能看着相信我能够守护这个国家的人民们遭受魍魉的蹂躏,自己却贪生怕死地躲在一边,瑟瑟发抖地祈祷着能有其他人来解决这场可能会毁灭鬼之国的危机。”
“和足穗他们一起离开吧,如果妈妈失败了的话,你就是鬼之国,乃至整个忍界唯一的希望了。”
“妈妈……”
小小的紫苑哽咽地流着泪,不情不愿,但至少没有挣扎地任由几名护卫中最年轻的足穗将自己从母亲手中接了过去,然后不舍地转过头,对着或许此时一别就是阴阳两隔的母亲大声地喊道:
“一定,一定要回来啊,妈妈……”
“紫苑……”
弥勒咬紧了自己的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好不容易才拿出来的决绝表情因为女儿的泪水而崩坏下去,而就在她缓缓地转过头,一边擦拭着自己因为咬得太过用力而从嘴角流出的血液,一边准备和身边仅剩的几名护卫一起踏上不归的征途之时,一旁平静的河流当中,突然暴起了一阵冲天的水柱。
“保护巫女大人!”
几名身经百战的护卫迅速组成了阵型,将弥勒护在了身后,然后,他们就看到有两个身着黑底红云袍的身影从水柱中闪身而出,动作轻松地落到了距离他们不远处的河岸之上。
“你们是什么人!?”
看着眼前这两个打扮怪异,不像是任何一个知名忍村出身,但又展现出了水遁能力的年轻忍者,巫女的护卫们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握紧了手中因为历战而磨损了的刀刃,厉声喝问到。
宇智波止水偏开了头,不想回答这个只会让此时的他觉得尴尬的问题,干柿鬼交则推了推自己额头上并没有横划一道的雾隐护额,一边甩开自己忍刀上的血液,一边咧嘴狞笑着给出了一个出乎了在场所有人意料的回答。
“我们吗?我们是奉四代水影之命,前来接受鬼之国巫女的委托,帮助你们讨伐妄图再次挑起战争的狂徒魍魉的,雾隐忍者。”
而在他们两人的身后,冲天的水柱彭然砸落在了河面之上,大量的血花迅速在河面上晕开,而三具对于巫女的护卫们来说颇为眼熟的忍者的尸体,也随之飘浮到了水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