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姗姗解决了令狐家的麻烦事,老人也得知皇帝不会再令狐世家迁回南疆三镇。祖孙两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在令狐姗姗看来,只要令狐世家不兴风作浪,不做出有损一方利益的事情,天风城或许是最好的归宿。毕竟远离皇城,也少了许多是非。不用为过去发生的一切承担,也不用为了未来会不会跟某个王公大臣发生矛盾而发愁。老人则是看到了自己的孙女修为一年比一年高,或许正如令狐姗姗说的那样,等这场惊天的战场结束,她就能安心做一个母亲了。一城风雪,压住了南疆大战,却压不住祖孙两人浓浓的亲情。都说帝王之家无亲情,那也是因为一些特定的前提之下才会发生的事情。而这一刻,风雪之下的客堂,便是一道脉脉的温情,也能胜过漫天的风雪。……漫天风雪同样弥漫在小镇的天空之中。没有土匪的骚扰,这些年小镇终是焕发了往日的生机。便是这样的风雪天气,依旧有百姓开门做生意,卖菜的、卖鱼的、卖肉的永远不会歇息。在他们心中,只要没有土匪,每一天,都是好天气。小镇的后山,也笼罩在漫天的雪雾之中。佛堂里的明惠刚刚做完了早课,此时的寺院已经扩大了些许,白玉城的玄悲大师来此住了二年之后,更是寺晨的僧人过来修行。独自一人于此修行数年的明惠,终于不再用一个人做早课,能带着几个弟子一同修行了。坐在佛堂里,明惠却挂着天山上的师弟。老和尚从明惠的眼神中看出了一抹疑惑的神情,迟疑片刻后说道:“他有他自己的修行,你替他操什么心?”明惠眉头缓缓挑起,望着堂外的天空叹了一口气。略一停顿后问道:“大师,我那师弟有天山上还要呆上几年?”“这个怕是要问他的老道士师父了。”老道士摇摇摇头,无可奈何地说道:“入道无定时,便是老道士怕也不无正确预计他那宝贝徒儿将要发生的一切吧?”明惠摇了摇头,微笑说道:“师弟有大无畏的勇气,要在天山问道,这让我很是佩服。”莫说天山,便是般若寺中,像这样的天气也是寸岁难行。更不要说李修元独自一人在天山修行了,他甚至无法想象师弟要如何排遣自己的孤独。山上寂寞如雪,他相信师弟比雪还要寂寞。老和尚眼中的神情很平静,看着明惠静静地说道:“修行本来就是一件孤独的事情,你当初下山的时候,不明白这个道理吗?”没等明惠回话,客堂外传来了红姐的声音:“两位大师,姐姐做了一些年糕,请两位尝尝。”明惠一愣,起身回道:“这雪大路滑,你还着急上山干嘛?”“哎呀,姐姐说,许久没有华生的消息了,让我来问问前辈。”红姐神情凝重地看着老和尚说道:“大师,眼见这下起了大雪,估计南疆的大军也该歇息吧,为何不见华生的消息?”老和尚一愣,正想说些什么……不料耳边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轰隆之声,心里一动,忍不住起身走到佛门的门外,抬头往南方刻望去。少顷,才轻叹一声,静静地说道:“这师傅跟徒儿都是这一方天地的传奇啊,便是飞雪漫天,也挡不住他破境渡劫!”明惠闻言一惊,快步走出佛堂,顺着老和尚的方向望去,喃喃说道:“这个时候,又在南疆,难不成是华生?”和尚静静地望着南方望了许久,才回过头来,看着走到佛堂门口的红姐说道:“这就是华生。”“从这一刻开始,他已经超越了他的铁匠师傅,甚至超越了五域皇朝的大将军,他将是五域之中新的传奇。”明惠默默地想着老和尚的这番话,沉默片刻后说道:“难不成,那孩子跟我那师弟一样,也身入梦境,去了世去的某一个时刻。”也只有明惠这样的大修士,才会想着华生是不是入了三生石中,进入了自己的前世某一个时刻。若无刻骨铭心,对心境的磨炼,谁敢相信便是华生这样的年纪能走到这样的高度?红姐则是紧紧地捏着佛堂的门框,怔怔自语道:“天哪,这可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估计姐姐听了也会吓倒。”“关键不在于华生能不能成功,而是在于他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老和尚静静地说道:“而他的干爹便是那个巨人,他将最好的资源,最珍贵的修行心得全都传授给了华生。”明惠没有马上回话,因为他知道当年师弟为了一道兽魂,差不多将方寸山都翻了一遍。若没有李修元带回来的灵药,莫说他,便是清凉寺里的玄悲老和尚也终生跟无相法身无望。更不要说什么无相金身了。明惠没有平日里的随意的神情,看着红姐说道:“据说当年国师便是像华生这般以肉身圆满之境,从北海战场飞升离开了五域。”红姐大吃一惊,怔怔地望着阴霾的天空问道:“那么,今天华生会不会也飞升离开?天啦,怎么说也得让我见见他吧?还有姐姐呢?”明惠的一番话把红姐吓坏了。在她看来,华生再怎么也得打完仗了在家待上几年,打个媳妇生个娃给姐姐和她带着,然后再考虑其他的事情。却没曾想到,当年那个缠着自己要买姜糖吃的少年,已经站在了飞升离开的高度。在他的世界里,也只是当年的国师大人能够飞升离开这方世界。连明惠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看着老尚问道:“大师,这仗还没打完呢?华生这孩子不会挥手之间便要离开吧?”老和尚摇摇头,看着他轻声说道:“当华生于阴山之中激活神庙之下,便将这方世界的天道修复了一角,往后的修士便可以再突破一个大境界。”红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问道:“如果说来,华生不会马上飞升了?不行,我得下山跟姐姐说说。”说完,也不等两人回话,便高一脚低一脚站着厚厚的积雪,往山下而去。明惠沉默片刻,看着老和尚问道:“如果再往上突破,在这一方世界是何境界?”老和尚凝重地说道:“若按修罗天域算起来,你再破一境便是洞天了,洞天之上还有一个超凡,你要加油啊。”明惠叹了一口气,若有所思地问道:“师弟为何却跟凡人一样?他之前回到这方世界之前,是何境界?”老和尚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说道:“他从修罗战场飞升的时候,便已经是超凡三重……转眼前不知过去了数十年,还是百年。”明惠一愣,看着老和尚一时说不出话来。于是只好默默注视着南方,想着师弟看似只是离开了数十年,没曾想到在和尚的嘴里却已经是百年过去。转眼间想到自己的修行,一时间难免有些黯然。失落之下却没有过多地伤感,毕竟在他看来自己跟李修元如果两个世界的人,虽然眼下两人身处同一个世界。便是他知道师弟比自己吃地苦多,自然是走过的世界也更为广阔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两人之间的差距有多大。否则,也不会有老和尚这样神仙一样的高僧亲自来到这方世界了。老和尚收回了望着南疆方向的目光,转身往佛堂里走去。在往火炉里扔了二块木炭后说道:“春天,我便助你突然到洞天之境,你这算是厚积薄发,当时说不定能给我惊喜。”明惠闻方之下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责任,已经不仅仅是突破一重大的境界,而是在帮着这方世界完善残缺的天道。他的生命将会有更多的意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道便是再苦修百年,能走到师弟眼下这样的境界,也值得。老和尚摇摇头,看着明惠静静地说道:“当你的境界破境到超凡之时,这方世界的修士便能破境到超凡。”“并不是说你有多大的本事,而是这方残破的世界,需要得到呵斥和完善,希望你超凡之后,能如李修元一样,去感悟天地之理,圣人之道……”明惠叹了一口气,悠悠地问道:“为何师弟看起来没有一丝的灵气,跟五域中的凡人并凤有一丝的分别。”“他啊,这得问他的师父了。”老和尚静静地笑了起来:“或许老道士的心里,他的宝贝徒儿就应该是这方世界里最平凡的那个人吧。”……相距不过千里,南云城头清晰地听到了来自草原阴山方向的滚滚劫雷。正了屋里睡觉得的小黑被王如意吵醒,不得不飞到屋外,站在王如意的肩膀上望向阴山方向隐隐闪烁的雷电。听着轰隆隆的雷声小黑怪叫了两声:“如意啊,你华生哥哥这是在逆天啊!”王如意望着遥远天穹下不断落下的闪最,皱着眉头问道:“华生哥哥又要渡劫啊?上回不是没多久嘛?”小黑呱呱叫道:“你哥哥在阴山深处睡了整整半年,这回醒来动静太吓人了。”富生听到雷声地拉着花落雨走了出来,看着天边的闪电问道:“师傅,哥哥这回渡劫之后,会不会有纳兰伯伯厉害?”花落雨怔怔地望着阴山方向的天穹,怔怔地说道:“小黑,你之前不是说华生就是渡劫二重的修为吗?”小黑嘎嘎地笑了起来:“这雷声都响了半个时辰,我怕他是要连破几个境界了?”正在这时,欧阳东篱也走了出来,看着众生说:“你们不要忘了,他还要渡佛门的肉身之劫。”闻讯而来的纳兰雨欧阳东篱揖手一礼,说道:“欧阳大师,华生这回若是再破境?岂不是要打破这方天地的规则了?”欧阳东篱摇摇头,凝声回道:“老和尚上回不是说,有了阴山神庙之事,这方世界有了很大的改变吗?”花落雨看着两人淡淡地笑了笑:“过两天等这风雪稍歇,让小黑回阴山一趟不就知道了?”纳兰雨叹了一口气,悠悠地说道:“希望春天到来的时候,他能给我们一个大大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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