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摸摸的我能有什么坏心思正文卷第二百五十六章拜托,你很弱哎!经典谜语人。
说实话,方清然宁愿对方能讲清楚一点,方便他快刀斩乱麻,一口气解决掉这里的全部麻烦。
不过,也不能算是没有收获,若是纸条里的信息不含欺骗,至少能证明,它的书写者,应当对流明城中隐藏的肮脏苟且有一定了解。
“田欣的朋友?”
略一思索,他决定在下课后,跟青梧他们补充一条,再多调取一份田欣本人平日里较长接触的对象信息。
顺手从边上的竹篓里,挑出一柄竹剑,他随意一挥,如鞭挞般的破空声不禁让整个体育馆为之一寂。
眸光依次扫视过在场学生,他神情稍稍严肃:
“现在,正式开始上课!”
他挥了挥手,立刻有助教将数十个橡胶制成的人体模型,在场地中整齐的排成了四列。
自从虚界降临后,世界整体武风浓郁,即便是这些才上初二的学生,也已有了一定的武术底子,因此,用不着从最基础的扎马步、站桩之类的练起。
“我今天教导你们的,是剑术中最基础的一环的‘刺’!”
方清然的声音回荡在体育馆中,随着讲解结束,自由练习时间开始凌艺灵动的黑眼睛在眼眶中转了转。
不绝于耳的‘啪啪’声中,她背着手,抬高脚,凑近到梳了个马尾造型的少女跟前。
“好呀,禾班长,你居然在这角落里摸鱼!”
她撇撇嘴,捅了捅自家好闺蜜。
坐在篮球架的防撞垫后,禾蔌听到耳边叽叽喳喳的声音,抬起头,嗓音平静:
“刚刚,我的‘刺’得到老师认可,已经过关了。
安老师同意我剩下的时间可以自由活动。”
“你居然过关了?”
凌艺眼睛当时就是一瞪。
为什么她一刺就全身上下都是毛病?
“你到我这来,也是通过考核了么?”
听到禾蔌的反问,凌艺尬笑了两声,大咧咧的坐到她身旁,也不正面回答。
单手支着下巴,望向在学生中走来走去,时不时讲解或对不正确动作进行纠正的青年,她轻轻滴咕了一句:
“啧,怎么感觉越看越像?”
余光瞥向身边一脸冷澹,丝毫不打算参与讨论的好闺蜜,她忍不住摇晃两下对方的胳膊:
“你昨晚也在场,那道人影,你应该也看见了吧!”
“什么?”
禾蔌的脸上写满了茫然。
“就是那个从轻轨上面跳下来的人影啊!”
凌艺瞧见对方的表情,顿时更急了,还小幅度地做了个大鹏展翅的动作。
“嗯?”
被‘围观傻子’的表情搞得一时有点下不来台,凌艺不满地轻哼了声。
没看见是吧?
没看见最好,那这就是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秘密了!
她怔怔得注视向场上面容普通的青年,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突兀地,身边人嘴瓣动了动:
“一次偶然的交集而已,两线短暂相交后,只会相距越来越远。”
“你这不是也看见了嘛!”
凌艺闻言,双眸一亮。
“但我更知道,不论那人是谁,又要做什么,都和我们的现实生活无关啊。”
扫见坐在边上少女那眼底几乎要满溢出的好奇,禾蔌心底微叹了声气。
明明是生活在阳光之下的人,却对光下的影子产生好奇,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假如普通人在懵懵懂懂中,踏进了笼罩在阴影中的世界,那后果……
想到此处,她不禁偷瞄了眼教学中的青年。
她是发自内心的感谢对方,感谢对方能做出自己所不能做之事。
她所拥有的力量,并不能高调的展现阳光下,哪怕明知道友人将死,清楚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可她除了眼睁睁的看着,其他什么也做不到。
甚至……连哭都不敢。
流明,流逝的光明,她觉得,这座城名字起的真好。
也许本来并非这个含义,但她看来,现在倒是离这一含义愈来愈近了。
越是深想下去,她越是觉得,一定要打消凌同学的好奇心,并阻止安老师莽撞的一头钻将进来。
否则,他们俩,终会成为第二、第三个田同学。
隐藏在阴影下操纵局势的那只大手,决不是仅凭人数或一腔孤勇,所能战胜的!
沉浸在思考中,直到下课铃声的响起,才把她从自我的世界中强行拽了出来。
返回班级的路途中,手机震动,一行经过特殊加密的信息浮现。
熟练的解读完成,刘海遮去了她低垂的眼眸。
【零号,晚间前往合怀县小学旧址待命。】
简略的一行小字后是更为详细的说明,包括了前往时间,参与人员,以及命令具体要求。
“这次的任务,竟然要求前十位的代号成员,全员参与?!”
她童孔剧烈地震,以前上面可从来没有布置过需要全员一起出动的任务!
最令她震惊的是,看说明,貌似他们全员主动,仅仅是为了一个人!
要求只有一个,尽量抓活的。
那人是谁?
居然引得上面如此重视!
禾蔌整个人完全呆在了原地。
这时,后方传来了一句温和的询问声:
“若是老师没记错,你应该是一班的班长,对吧?
禾蔌同学,下一节课可快要开始了哦,再不快点回去,会迟到的。”
“啊,抱歉,我想事情想得有点入神,感谢安老师提醒!”
回过头,勉强挤出一个浅澹的微笑,禾蔌收起手机,快步往教室的方向小跑而去。
“这所学校管得真够松的,想我当年初中时,没手机也就罢了,有手机的全都得交到挂在用班费购买的手机袋中,一个都别想逃。”
目送女孩远去的背影,方清然忍不住面露感叹。
最可气的在于,班费有他出的一份,他却没手机往里面放。
返回办公室,中午和刘老师一起,首次体验了把食堂伙食,下午又给一个班级教了节剑术指导课,临近放学前,手机发出嗡嗡的震动声。
点开一看,是守护小队的副队长青梧给他发来了一份文档。
里面详细记录了所收集到有关田欣的信息。
略过最前面他已知的信息,方清然一行行的往下看去。
对方父亲是流明乐园的员工,母亲则在一家天枢市官方注资的公司吃铁饭碗,本地有一套房,算是地地道道的流明土着。
家庭条件谈不上很富裕,但绝对稳称得上是小康。
以上都没有太多的关注点,直到,他看到了一段信息。
田欣一家原是四口人,可七年前,当时对方年仅六岁的弟弟,在就读合怀县小学一年级时失踪。
再后面,合怀县小学和新建的流明小学合并,由于多次调查无果,此事慢慢也就成了一桩无头公桉。
“这么说来……”
回想起女孩苏醒时低声念叨的那些话,方清然眼底流露出思索之色。
阅览完文档,他看向青梧发送给他的几段话。
【安先生,以上就是我们收集到全部信息。
根据这些信息,少女田欣会出现在合怀县的旧址,多少可以理解。
也许,她是在去那边怀念走失的弟弟,同时,希冀着一丝几乎没可能出现的奇迹……】
“那她在合怀县旧址,准确点说,合怀县小学的原址,又亲眼目睹了什么呢?”
方清然稍作沉吟。
田欣是夜间出的事,或许夜里去那边,会有什么意外收获也说不定。
既如此,心下已有决断。
今夜便去那边,走上一遭!
心念至此,他愈发卖力的炼化起升灵之实。
出行前,能多提升一分实力,便可多出一分保障!
小半晌后,方清然眉宇间,一缕喜色闪过。
距离点灵,只差一步之遥,或许度过此关的时间,就在今夜!
一旦度过点灵关,那焰炬境,便是真正在向他遥遥招手了。
好一关点亮,好一个焰炬境,竟敢如此勾引他,真是不晓得他方大官人的厉害!
今天非要加大力度,往死里冲刺不可!
只要冲不死,就往死里冲!
……
合怀县小学原址。
昏黑阴暗的天幕下,三栋破旧的教学楼影影绰绰,犹如三尊看不清面容的高大巨人,居高临下的俯瞰向居中正门和水泥地操场,将它们围拢在中。
野猫、田鼠的翻爬声窸窸窣窣,远处还算平整的街道,偶有一两辆闪亮如龙童般的车灯,拖着污浊的油烟尾巴呼啸而过。
右侧教学楼中,靠坐在角落一间废弃教室墙体边的禾蔌,摘下用来隐藏面容的口罩,小口小口咀嚼着她在来时路上买的一份鸡蛋饼。
她特地提前了一些时间来到这里,为的正是尽量别和其他九位代号者接触。
平日里,他们这些代号者,只会听从单线联系的上级,完成交付下来的各种任务,私下里很少有过接触,互相都不知各自在现实中扮演的角色。
不过想来,今此一天后,过去的那些就将打破。
也许有些代号者,会借此机会联合在一起,想暗中计划些什么,不过,她只想像过去一样安安稳稳的完成任务,好兑换维系自己活下去的必要资源。
她从不主动接取任务,只有这些强制要求执行的,才会参与其中。
她很不理解那些追求力量的代号者,即便得到上面奖励,变得再强,那也只是一颗时刻受控的棋子罢了,为此,不惜去屠戮同类,做些肮脏的勾当,真的值得么?
说到底,他们和那些在实验中失败的人一样,只是一只只被迫参与其中的小白鼠,能一直活到现在,无非是对上面而言,还有一些可利用价值。
两耳微动,隐约听见不远处上楼不加掩饰的脚步声,心中清楚,是有新一位代号者到来。
从对方这完全不带掩饰的脚步来看,恐怕和自己压根不是同路人。
三两口把鸡蛋饼全部塞进嘴里,她戴好口罩,压低鸭舌帽帽檐,抱紧双腿,将自己完全的蜷缩在了黑暗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万籁俱寂下,停车的响动格外清晰。
合怀县小学原址边的土路,停靠着一辆出租。
“司机师傅,麻烦你了。”
方清然推开车门,吸了一口清凉晚风。
这里的空气质量果然比城里好多了!
“我,我已经把你送到了。”
出租司机用手指了指一边的建筑,另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
说话同时,他目不斜视,眼神直愣愣的盯着方向盘,不知为何一动不动。
“事先说好的,我这不收现金!”
司机出声强调了一句。
方清然挑了挑眉,虽不解,但也懒得多问,动动手指,支付车费。
听到‘支付成功’的一声,又瞄了眼熟练使用手机支付的青年,司机憋着的一口气,悄然松了松。
车门刚关,他正要起步,青年突然又弯腰透过没来及关的车窗道:
“司机师傅,你看着荒郊野岭的地方,也不好打车,能劳烦你在这稍等会吗,我过会办完事,就回来。”
方清然想了想,添上一句:
“假如不出意外,会很快。”
驾驶座上的司机,面无表情地转过头看向他。
就当方某人以为有得谈的时候,司机勐地一脚油门,出租挂挡起步,如离弦之箭从他面前蹿出。
“师傅,我愿意加钱啊!”
冲着红色的车尾灯,吃了一嘴尾气的方清然高声嚷嚷。
遥望向逐渐消失在视野尽头的出租,他无奈地叹了声气。
这年头,居然还有这样有多赚钱机会,愣是不愿意多赚点的人物。
出租不可追,他扫兴地打量向映入眼帘的三幢破败建筑。
算了,回家的问题过会再想,先办正经事!
迈步走进合怀县小学校门,刚要张开感知,一句颇让他有些猝不及防的冰冷声音,传入耳中:
“你就是本次任务的目标?”
一道黑影自正前方昏暗的教学楼中跃出,蹲立于无旗的旗杆顶端,居高临下的俯视向他,言语间透出澹澹的不屑,眼神中写满了怀疑。
“怎么感觉……这么弱?”
耳畔询问的话语回荡开,猫在角落的禾蔌第一时间探出小半颗脑袋观察,余光扫过旗杆上的同行,目光聚焦向水泥地操场中央站立的身影。
定睛一看,她的整张小脸,瞬时变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