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海威眼睛一亮，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他并没有说我说的对不对，而是问道：“小伙子，多大了？”

    “十九！”我答道，“马上二十了！”

    他笑了，和马助理对视了一眼，“换我们那里，警校还没毕业呢！”

    我对此不发表看法，我们这个行当和你们能一样吗？

    可能看出我有些不服气，或者说不屑也行，霍海威再回头看向我的时候，脸色正了很多。

    “既然你看出来了，可能也猜到了我来这里的目的！我本打算请吴大师帮忙的，既然他极力推荐你，你能保证能帮我的忙吗？”

    我看了眼我师父，我师父淡定地端着茶碗喝茶，根本没看我。

    我心里顿时有了数，也沉稳了下来。

    “那要看什么忙了。”我说道，“驱邪避煞，除了我师父，可能只有我可以，找不来第三人！”

    “呦！可以可以！我就欣赏自信的小伙子！”霍海威笑着和马助理说道。

    马助理立刻接住话，“那你是没看到前些日子他们师徒二人帮助周老驱煞，这小伙子，厉害着呢！”

    我对这样的夸奖无动于衷，那晚上的确非常凶险，可话说回来，那天要是没有我师父在，我一个人恐怕真的难以解决。

    尤其是还有几个外国人，活的，背后操控着。

    我不知道霍海威对那件事了解多少，但能从马助理的话里听出来，这事儿他知道。

    “那些人，我们已经追查到了境外，我们出去不合适，就委派给了境外的人去继续调查了！相信不久后就能有结果了。”

    霍海威的话，证明了我的猜测。

    他又看了看我，才看向我师父，面容很正式，“吴大师！您说说，您的条件吧！”

    他这就是同意了我代替我师父了，而且也看出来我师父有条件。

    我师父点点头，又给他们二人续上了茶，说道：“两个条件！第一，我们从来不与官家合作，不能坏了规矩，所以，不能只是帮忙！”

    我暗自点头，我师父的意思，就是告诉对方，要我们帮你们做事，不是帮忙，而是花钱请我们做事，你要付报酬。

    霍海威自然也听出来了，犹豫都没犹豫就点头同意了，“没有问题！第二呢？”

    我师父看了我一眼，“第二，我们是江湖人，你不能用你们的规矩束缚我徒弟，不然，这件事就算了！”

    这就是说，你们官方的什么条条框框、规矩啥的，别用在我身上，要是用这个来限制我，甚至于道德绑架之类的，这事儿就免谈。

    马助理想要说什么，被霍海威拦住了。

    “好！我同意！”

    “老霍！”

    霍海威又再次拦住马助理，跟我师父说道：“只有我的话对他才有用，换个人，不管是什么人，多大的官，都不好使！”

    他这就是变相跟我师父承诺，我师父点点头。

    他继续说道：“我可以再加一条，吴大师不在江城的时候，他遇到任何事情，都可以得到我的保护！”

    我不由得佩服起霍海威来。

    这种承诺可不是会轻易给人许的，尤其是坐他这个位置的人。

    万一承诺的对象胡作非为，岂不是连他都连累了？

    “好！”我师父也痛快，“那就这么说了，有什么事情，尽管找他，如果有他解决不了的情况，那就放弃，明白吗？”

    “我记下了！”霍海威听懂了我师父的提醒，站起身，抬起手，给我师父行了个抱拳礼。

    我对他开始另眼相看了，懂的江湖礼节的人，也是重承诺的人。

    “吴大师！事情既然谈好了，我们也不多留了，明天既然要出门，我祝您一路顺风！”霍海威说道。

    “多谢！子午，送客！”我师父也站了起来。

    我赶紧前面带路，“您慢走！”

    “你叫子午？”门口，霍海威停下了。

    “江子午！您叫我子午就可以！”

    “好！明天是周末，我周一给你打电话，能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吗？”

    “当然可以！”我掏出手机，和他交换了电话和微信，“其实马助理那里也有。”

    “自然要征得你的同意才行！”霍海威笑了，又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拍拍我的肩膀，“小伙子不错！好了，我们走了！”

    马助理也跟我挥手告别，“小江师父，再见了！”

    “好的，再见！慢走！”

    我等他们走出老街，才转身回到店里。

    小胖子正殷勤地给我师父倒茶，“吴大师，您看看，你要是出远门，子午就一个人，我跟他一起做事还有个伴儿，有什么情况也能搭把手，您就同意了吧！”

    我一听这话，顿时忍不住笑了，走过去坐下，“你可拉倒吧！你不像上次被困住，我就谢天谢地了，你跟着只能给我添乱！”

    “兄弟，这话不对啊！当时可是只有我往外打电话打通了，不然能救出来我……不是，能救出来那么多人吗？换个角度，那就是说，我们搭档，一起救出了那么多人，看看，配合多默契！”

    我师父被他逗得呵呵笑了两声，看向我，眼神里带着不明显的担忧。

    “师父，您放心，我肯定不会给您丢脸的！”我赶紧跟他保证。

    “子午！”我师父放下茶碗，“我不担心这个，我只是担心这件事情会很棘手。”

    “为什么？”我不解。

    “现在和过去不一样了，这个霍海威是个刚正不阿的人，就连他都找上门寻求我们帮忙，可见事情不简单！还有就是，既然他们想到找我们帮忙，极有可能遇到的事情很诡异，他们看不透，理解不了，破不了案。”

    我点头，我之前也想到了这一点，只是，我只猜测，他们遇到了让人匪夷所思的情况，找不到真凶，才会想到我们这一行的。

    比如说，厉鬼作祟，有人看到了，或者遇到了没死成这类情况。

    “是，我看出他遇到了邪煞，只不过他身上自带的杀气和正气，是邪煞最忌讳的，近不了他的身，但却能留下痕迹。”我师父继续说道，“所以，不管他找你处理什么事情，你都要谨慎小心。”

    “好，我记住了！”我赶紧答应下来。

    之前的确有些心浮气躁了，不太看得上霍海威的盛气凌人，虽然他后面态度转变了，但我的情绪变化，根本就躲不过我师父的眼睛。

    我估计，那个霍海威也感觉到了。

    “好了，我明天的确要出远门了，你去和彪子买点儿菜，我吃过后，要跟你说点儿事。”

    我立刻问道：“您真要出门啊？出远门，多远？什么时候回来？”

    我师父看着我笑了，“怎么？你都这么大了，我出趟远门反而不放心了？”

    “我不是不放心，您告诉我多远、多长时间就行！”

    “这个，吃过饭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