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隐听了心里一亮,忙回忆一下,他们一路上走到那些水底暗道的时候就出现那种黑水,黑水很浓重,散发出来弥漫开来,就形成了黑水气,按着黑水气的弥漫程度和水下机关运行规律,这里的黑水肯定是活水,会有某个源头不断产生流入这河洞沙老宅,肯定也有一个地方排出去。这个河洞沙老宅应该是在水下五十米到百米之间。这样算来,这么深的水底,无论多少黑水被排出来都不会影响到黄河水面的情况。所以这处河东沙老宅几百年来没有被黄河流域的人民发现。
刚才只顾着听阿灵和秀姑的故事,真没注意到这些有关黑水气的细节,庄隐不由对老黎刮目相看,老黎这家伙看似贪财又莽撞,其实还是有点慧根,看样子以后有些事情还是要跟他商量。想到这里,庄隐就对他们说道:“老黎这次说的黑水气出水口可能是河东沙出口这事有道理,不过现在知道了这些也不顶事,阿灵和秀姑他们当年晕倒在了暗洞里,我们现在除了有一套用量不多的潜水设备外,跟他们当年比也没有多少优势。不要说去找他们当年的暗洞,就算找到了,没有充分的准备,在暗洞里招了暗算,结果更惨。我看我们要随时做好武装准备,尽快实施逃生的计划,再磨蹭下去,氧气消耗殆尽,恐怕我们无法通过那段黑水气浓重的暗洞,就要一直困在这河洞沙老宅里面了。”
庄隐虽这么说,其实心里还是有底的,因为这一路过来,看到河洞沙老宅里没有困死者的尸体,连一具骨骸都没有,有点不符合常理,当然也考虑被困这里的人最后逃不出去被泥人偶那种东西吃掉了。但庄隐隐约觉得不可能吃得那么干净的,河洞沙老宅肯定能逃出去,现在只能开启这道石壁机关,到暗道后面的路段里找找,要那阿灵和秀姑发现的暗洞也不能逃出去,那真是天命注定要亡我也。
老黎听了庄隐的分析,点头一笑说道:“这我也想好了,我们锤子等工具都有,到时候找到那暗洞里的出水口,假如人不够钻出去,就用锤子铲头等工具给它敲打开了,这河洞沙老宅修建在河底岩洞里,只要敲坏石壁,深入到岩石层里,肯定能打洞逃出去。”
关于这河洞沙老宅是建筑在岩石洞里面的,听老黎说起,才想起庄隐的确听光叔说过类似的话,不过具体是怎样的建筑形式,庄隐也弄不清楚,看老黎说的信誓旦旦,并且说他来之前调查过河洞沙老宅的一些资料,不像是瞎掰,不由也放下心来,对老黎说道:“那行,这这事情我们先怎么定了,事不易迟,我们马上就行动,先开启这暗道石壁的机关,不过你可别什么都乱碰,这地方到处是机关,急着阿灵和秀姑走的线路,之后的路线还长着呢,万一我们走到其他岔道上去,就把自己也交代在这儿!”
老黎听了表示同意,打算除了寻找机关,其他东西坚决不碰。庄隐怕那些夜明珠也是诱人的机关,又强调了那些夜明珠设在这老宅里有古怪不能动,老黎心里还是贪念夜明珠,不由觉得心烦。庄隐又按阿灵和秀姑的往事把暗道后面的路线用图纸画了出来,具体结构向阿练问了个清楚,把路上可能遇到的情况,要采取的必要措施,都在纸上一一点明。然后三个人依照计划行事,他们先在石壁上找到了开启的机关,找到了后面的通道,然后老黎打头,阿练在后,庄隐就走在中间,径直走进了那条狭窄的通道里去。
庄隐在阿练叙述阿灵和秀姑的往事中已经听过这通道里的情景,但是自己进去又是另有感觉,刚开始还庆幸,几十年前就有阿灵和秀姑两人给自己躺雷了,这通道里没有悄无声息的机关,就像又窄又长的胡同路而已,可是这暗道长得离谱,走了一段时间后,矿灯照去,前后都已经没了边际,庄隐他们才有点慌起来。
庄隐走在中间,矿灯光照不到头的黑倒是不害怕,四周很安静,三人的脚步声在狭长的通道里听起来变得怪异,庄隐仔细听这些脚步声,他感觉通道后面还有个什么东西跟着他们,老黎走在前面开路,对这没感觉,就是这通道很长窄,他走在前面也开始不舒服起来,他嘀咕道:“这通道怎么这么长,我们会不会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岔路上了,那阿灵和秀姑的故事里,也没有提到这条通道又长又古怪吧。”
庄隐对老黎说道:“我这一路观察下来,没有发现有岔道,河洞沙老宅这样设计肯定有他的道理,这是里在岩洞上修建的老宅子,有的是地方,把暗道设计得又窄又长,就是为了突出表现老宅的诡异,不战而屈人之兵,攻心为上,要的就是走在这暗道里的人心慌意乱。”
老黎听了感觉颇有道理,说道:“那是,说到干我们这些行当的人,损阴德的事情做得多,又迷信风水算命,这个时候一定会混淆他们的心神,做到打击他们的作用。”
老黎说着突然有些站不稳,他摸着脑袋,庄隐一看,他的两条腿顶住暗道一边的石壁,软的发抖靠在了哪里,他尴尬的笑道:“老子有点闷晕,这暗道太窄长,我有点想吐,可能是心里作用吧。”
老黎勉强站起来,又往前走了几步,他怎么都不动了,纳闷道:“庄隐,你先别笑,我感觉不对,我刚才还走的挺顺,现在头晕想吐,走不动,就像被闷在空气不流通的小房间里不得动弹的感觉。”
庄隐一路带着防毒口罩预防黑水气,他看了看暗道四周,说道:“看来这段通道的黑水气就已经开始变得很浓重了,加上这通道做得比一般都狭长,空气特别不流通,你原地休息一下,我和阿练先走,你抓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