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很快就摸到了老黎边上,而老黎却没有转头去看他们。老毒还是蹲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像一个脸色难看的雕像人那样蹲着不动。庄隐走得脚底全是汗,盯着老毒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这时候,跟在后面的两毒两人停了下来,不敢继续跟上。但庄隐已经离老黎非常近了,几乎再走两步就可以碰到他,可是庄隐听到后面两毒在轻声叫住他,意思是让庄隐别再动,别靠近了,他们自己则开始后退。
庄隐搞不清楚什么回事,只是开始更害怕起来,不知道他们在后面看到了什么,只见老黎退到庄隐的身边,转头对庄隐道:“麻烦了,老毒盯着的那个具尸体,好像有问题。”
“什么问题?”庄隐问道:“尸体复活了?”
老黎让庄隐别问,做了个手势,让大家跟着他。
他们跟着老黎翻过几具尸体,转到了老毒面前的那个方向,老黎一指,庄隐顺着他的方向一看,只见老毒的前面堆着的那些堆发硬的尸体里一具,却和其他的尸体有点不一样。
只见这一具尸体的躯体柔软,皮肤几乎有些湿润,肥胖得五官看不清楚,犹如一个过度肥胖的侏儒,一条发绿的长舌头从那具尸体的嘴巴里伸了出来,竟然顺着地面伸入了老毒的衣服里面。
庄隐顿时就菊花一紧,心乱跳起来,他吓得不敢动,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叫出声来,轻声道:“那是绿舌头吗?”
“这是一只绿虫子宿主,这绿虫子宿主所在的尸堆最早的时候,它们肯定不是尸体,而是后来死在这里,这具尸体正好被一条绿虫子寄生成功了,得以保全,时间一长,其他尸体就硬化了,变成了这个样子,再有个几百年,恐怕这被寄生的尸体也不会死亡。”和毒在另一边轻声道。说完后,他那个罗盘到处看,表情突然变了,好象想到了什么事情,道:“看来是了,这里不可能是一个陷阱,这里就是鱼影怪宅内部,不然不会出现绿虫子宿主,这种东西只能在有尸养珠的特定环境存活。”
和毒说完,发现老毒的表情开始有了变化,他也活过来了,他手里一甩,把那绿虫子从衣服里甩了出来,和毒看到老毒有了反应,马上过去帮忙。
和毒问老毒道:“毒老爷子,难道这个陷阱最大的作用就是用假象骗人,让人误以为这里不是真的鱼影怪宅,把人吓跑?”
这种骗术,是外八行里的冷门伎俩。类似把真的东西做成假的,藏起来,起到骗人保护东西的目的,只有厉害的人才能看到破绽,看破最外面假的包装,才会发现这东西是真的,其实这东西确实是真的,主人良心大大的坏。
老毒配合和毒,冷笑了一声:“是啊,我刚才就发现了这个绿舌头宿主,才想明白机关陷阱假的怪宅上怎么会有绿虫子宿主呢?巴寡妇清这老妖婆,阴招玩的很绝,可惜遇到我,终于被看出了破绽了。”
庄隐还没弄明白,问和毒绿虫子宿主和鱼影怪宅到底是怎么回事。
和毒解释说,“这鱼影怪宅充分把老女人的阴邪表现出来,我们差点就给她骗了,幸亏我们也没什么退路,干脆硬走到这里来。你们记不记得,我们一开始发现那古怪罗盘,怀疑这个地方是陷阱之后,一直以为这里是假的鱼影怪宅,但是这里陆续出现了绿虫子宿主存活下来,这地方如果没有尸养珠,绿虫子宿主是不可能长期存活的,这样就出现破绽了,看样子那古怪罗盘开始就是陷阱的一部分,是想让我们先害怕,误以为自己进了假的怪宅,误以为整片地方都是陷阱,其实这里就是鱼隐怪宅,只不过格局古怪,竟然造出了那么诡异的景象在怪宅内部,那只古怪罗盘,将风水幻境制造到极致,修改成了大凶的极品大局,这真是古怪。”
庄隐无语,但也有点理解和毒的思维,他们研究风水深的人,认为风水方位其实能决定周围实物发展上非常关键,比如风水杂乱无章的地方,就是什么都产生不了,像鱼影怪宅这种阴邪之地,其实对风水格局要求很高,埋一只古怪罗盘,也不知道通过什么原理,让那片地方的风水改变得看起来杂乱无章,那就能鱼影怪宅潜藏起来。
庄隐不禁感慨,不懂风水毁终生,这样的复杂的设局,简直不可思议。想想他们刚才几乎已经被骗得团团转,以为误入了什么古怪的圈套里,如果不是陆续发现了这里的绿虫子宿主,他们弄不好信心丧失,内讧起来,或者灰溜溜的回去了。他们和巴寡妇清,中间隔了上千年,但是庄隐突然就感觉到这个女人似乎没有死,她就在他的周围阴魂不散,她在一千年前的怪宅里埋下的陷阱,竟然还能够把他们玩的团团转,这巴寡妇清到底是个什么来路?
老黎在一边轻声骂道:“你们竟然还有心思谈论这些,现在怎么办?那嘴里吐绿舌头的东西就在这里了,汽油烧管用不管用?”
老毒摇摇头,表示他无法肯定,和毒也皱起眉头,显然这只宿主跟上面地下室的巨大驼背灯奴是同一概念的东西,当时是用炸药炸死的,现在这只是不是只能用炸药,娘炮小哥也不在,都不知道怎么对付。
这种时候是最诡异的时候,他们不知道绿虫子宿主这样呆在这里毫无动静,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贸然去攻击它,又怕导致形式恶化,看来看去却无计可施,老黎和庄隐非常无语,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没想到的是,他们没动,绿舌头宿主那边倒是先有了反应,就看到宿主突然就自己摔倒在地上,然后就给嘴里的长长的绿舌头拖着动了起来,那肥胖的宿主蜷缩着被拖动,那绿舌头扯着宿主,开始朝尸体堆里钻,往陡坡的下方迅速的逃离,那宿主肥胖的身体和一大坨死肉一样,一点反抗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