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笑里藏刀的人檀玄见的不多,但是翻脸和翻书一样迅速的鬼他可见得不少。对鬼一直留有戒心的檀玄又怎么会被张玉廷那惺惺作态的谄媚所欺骗,这种害过人的鬼他一向都是除之而后快的,何况还是对方没有经他允许就将他请上门了呢。
对待妖魔鬼怪檀玄可是从来不会手下留情的,尤其是这个对他毫无作用而言的家伙,出手就是毫不留情。
檀玄和张玉廷刚一交手后又马上分开了,落地后一人一尸都很惊讶。
「好硬的拳头,竟然能轻松接住我一拳。」
「好硬的皮,看来你也没看起来那么文弱。」
「我文弱?」张玉廷大笑了起来,「那是你没看到我大杀四方的时候,不要小瞧了一个修行多年读书人的能力,你是没见到我以前纵横山野的英姿,至今我还没遇到过什么真正的对手。」
「一个山野老尸而已,你有个屁的英姿,竟然也敢在此大放厥词。你龟缩无比,不也是因为和那些地仙交手没占到什么便宜,逼不得已才在此画土分疆。」
「放屁。」张玉廷终于露出了他粗俗的一面,「我是喜欢清净,不想被那些俗人打扰,所以才没和那些杂毛东西一般见识,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已经没人记得当初的约定了,找机会我还要让那些人重新长长记性才行,让那些粗鄙的人知道我们是他们不能招惹的噩梦,这里是他们不能到达的禁区。」
见对方说的特别激动,檀玄冷冷一笑,「你是真特么能给自己脸上贴金,这一点倒是和某些读书人一模一样,说的热闹,就像你有那实力似的。」
「怎么,你小子胆敢质疑我的实力,你是没把我放在眼里吗?」张玉廷气急败坏的问道,檀玄的说的话以及说话的方式都令他牙根直痒痒。
「你们不过是借助阵法吸收这山野之气滋养肉身罢了,也配让我放在眼里。」
「好狂妄的小子,没想到你的嘴比你的拳头还硬。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可没心情把这大好的时间浪费在口舌之上,管你有什么本事,遇到我,就是你们命中该有此劫,你就认命吧。一会儿我就把你的灵魂剥离出来,让你亲眼看到怎么被我吃进肚子的,然后再让我娘子吃了你们的灵魂。」
檀玄冷笑道:「你哪里来的自信呢?你还想做我劫,我还做你的劫呢,看看谁把谁了结了。」
檀玄左手指天,盘桓在他头顶上的苍龙立刻俯冲下来,朝着张玉廷张开大嘴。
「雕虫小技,竟然接二连三使用,你还会点儿别的能耐吗?」
张玉廷满脸鄙夷的讽刺道,面对冲过来的苍龙他不但没有躲闪,反而挺起胸脯伸出了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似乎要徒手搏龙一般。
「烹龙炮凤玉脂泣,罗帏绣幕围香风。管你是真是假,今天都将是我腹中之物。以后我也是吃过龙肉的人,我看那些妖精谁敢小瞧我。」
苍龙在距离张玉廷大约一米的时候突然转弯,绕开张玉廷后立刻加速,冲向了张玉廷身后的棺材,确切的说是棺材里的女鬼。
「砰!」
龙头撞在棺材上,棺材被撞倒了,棺材盖掉落在地上,被张玉廷扔进棺材的女鬼也从棺材里滚了出来。
看到转身又像它扑来的苍龙,女鬼跌跌撞撞的躲到了张玉廷的身后,本就破烂不堪的脸上瞬间爬满了惊慌,花容失色还能看,它这已经没个人样的脸此时更没个看了。
「相公,救我!」
「好卑鄙,竟然声东击西。」张玉廷将女鬼拉到身后,转身伸手去抓折返回来的龙头。
「嗷……」
苍龙突然抬头往上飞去,与张玉廷拉开距离后朝着地面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咆哮。
「啊……」
女鬼抱着脑袋瘫坐在了地上,一物降一物,檀玄这戾气所化的苍龙正是它的克星,即便是简单的一声龙吟,也让它无力抵抗。
「混蛋,叫什么叫,你给我下来。」
谁的女人谁不爱呢,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们两个在这里已经不知道一起存在了多久,现在看到自己的女人遭受痛苦,张玉廷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伴随着一声怒吼,他拾起地上的棺材板便朝着空中的龙扔了过去,棺材板砸在龙头之上,砸的苍龙瞬间消失了踪影。
「啊……老公,救我……」
还没等张玉廷高兴起来,他身边的女鬼再次惨叫着求救。张玉廷扭头看去,只见他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落在了檀玄的手里,大头朝着的被檀玄拎着,一下一下掼在地上,脖子已经不见了,脑袋都快被掼到胸腔里了。
「混蛋,你放开它。」张玉廷的眼睛都红了,原本惨白的脸黑的跟锅底似的,怒吼着,发了疯似的朝檀玄冲来。
「你要啊,给你!」
檀玄一甩手将女鬼扔向了张玉廷。
「啊!娘子……」
张玉廷伸手接住了女鬼,只是还没容他心疼一下,檀玄便如影随形的到了他的面前,紧接着,一只大脚便印在了他的脸上。
「扑通!」
张玉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造型和刚才檀玄抱着汤淼的时候类似,只是更狼狈了一些。
「好了,那个女的现在已经没什么威胁了,你们自己小心点儿,现在我去对付这个男的,这个家伙可比那个女的麻烦一些。」檀玄回到萧笛和汤淼身边说道。
「他很难对付吗?会不会很危险?」萧笛小声的问道,檀玄说的有点麻烦,那就不是只有一点麻烦。
「危险谈不上,他对我来说还算不上威胁,想留下咱们那就是痴心妄想。只是这里毕竟是他的主场,他多少有些依仗。刚才我这一拳一脚可是没有什么保留,但是他那身肉跟铁打的似的,一点都没受伤的意思,估计他还有些手段,要灭了他需要费点手段。」
「难道他修炼成你说的金尸,可以刀枪不入,那要怎么办呀?他岂不是成了打不死的小强了?」萧笛一脸担心的问道,虽然她对自己的男人从来不乏信心,但是她的男人也从来没有让她真正的省心过,只不过她甘心接受了这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生活。
一旁的汤淼白了萧笛一眼,说道:「你瞎操什么心啊,檀玄只是说有点麻烦,要费点事,又没说对付不了,你听他安排就是了,怎么对他这么没信心呢。」
「你……」
被汤淼数落一番,萧笛有些恼火,可是此时又不是斗嘴的时候,她瞪了汤淼一眼便看向了檀玄,这个时候不添乱就是帮忙了,她可不愿意像汤淼一样只会添乱。
檀玄拉住萧笛的手说道:「你别和她一般见识,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
「需要我做什么?」萧笛望着檀玄的眼睛不解的问道。
檀玄微微一笑,「我想检验一下这些天的成果。」
萧笛一脸惊讶的看着檀玄,「你是想……」
「嗯。」檀玄点了点头,明明心有灵犀,有些话根本不需要说出来。
「这么多天了,也不知道能力和现实中有什么差别,正好有一个送上门来的陪练,我拿它试验一下成果。」
萧笛摸了摸檀玄的手,点了点头,「那你试试吧,不用担心,一切有我呢。」
「嗯。」
檀玄挑起萧笛的手,亲了一下她的手背。
「诶呀!」一旁的汤淼看得直咧嘴,「你们两个是不是有病啊?跑人家坟里来秀恩爱,赶紧把那个家
伙解决了离开这里呀。」
「离开这里?」
那边的张玉廷站了起来,在抬手一指他身边的那处灯火,火焰突然上下翻滚,火焰的颜色也由原本的黄色变为了红色,紧接着石台周围刮死了一阵风,狂风卷积着地上的尘土和尸骨,将它们吹得远离了石台周围,接着火光突然一暗,风立刻停了,而周围的空气也像随之凝固了一样,连呼吸都变得异常压抑。
张玉廷放下了手,黑着脸朝着檀玄等人狞笑道:「你们就别想离开这里,我启动了这里阵法,不管死活,这里就是你们最后的归宿。没有我的允许,你别想出去。」
「啊!」
汤淼一脸惊慌的和檀玄求证道:「他说的不是真的吧。」
檀玄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说道:「真的假的有区别吗?它不让我跑,我还怕它跑呢,这样关门打狗更好。你们退后,接下来不要随便靠近我,不然误伤了你我也没办法。」
「你想要干什么呀?」
见檀玄一本正经的,不像在来玩笑,汤淼不由得紧张起来。
「你别问那么多了,往后退吧,不要打扰檀玄。」
汤淼还要问个究竟,但是看到萧笛也在往后退,她就不说话了,然后跟着萧笛退到了石台的边缘。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抓紧点儿,你的时间不多了。」
檀玄看着张玉廷问道,同时解下了腰间的酒葫芦。拔下塞子闻了闻,里面都是进山前刚灌的酒,不是什么上档次的酒,主要突出一个烈字,闻一闻就是檀玄面红耳赤。
「怎么,你是怕我有菜无酒吗?」张玉廷哈哈大笑了起来。
檀玄摇了摇头,将酒葫芦递到鼻子前深嗅了一口,然后塞好了塞子,等他再抬起头时,他的眼睛变成了一片赤红,眼神中充满了杀气。
「给我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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