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肢体动作中透露出尴尬和嫌弃的男人,加德纳感觉自己心中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卡。
是他的世界观。
我们等待的神灵呢?
吾主呢!?
“不——卡,咳咳……你居然敢假冒吾主的身份!”
而且随着他的世界观一同崩塌的,还有他早已油尽灯枯的身体。
加德纳想要抬手抓住这个渎神的异端,但在挣扎之下他的身体却开始片片碎裂。
他快要死了。
在将自己献祭并且主动传递力量之后,加德纳是真的快要死去了。
支撑着他活下去的不是求生的意志,而是愤怒。
无与伦比的愤怒!
纵然身体破碎他也顾不上,咳着黑血质问:
“你不是吾主!”
“你是谁!?”
谁!
?
“我?”
宁封眨了眨眼睛,想了想,然后笑了起来。
“我任爹啊。”
!??
“啊,如果你一定想让我当你的主人的话,我虽然不是很情愿,但是……嗯,可以试试。”
!
!
“你!你在侮辱我?你这个卑劣的异端居然侮辱我!?你!”
嗬嗬嗬……
从喉咙里挤出声音,加德纳差点被气的说不出话。
“啊哈哈!我当然是在侮辱你啊,另外,不要这么生气啊,我也不是很愿意当你的便宜爹的。”
宁封抬起手,用着从加德纳那里获得的传奇力量,冲着他的脖颈轻轻一挥。
“这不是看在这个的份上努努力,帮你找回失去的父爱嘛?”
卡!
一点抵抗的力量都没有,加德纳的头颅直接被从脖颈上切除。
噗。
或许是因为就连体内的血液都主动献出,从加德纳脖颈中喷出的血液都显得异常无力,像是因为年久失修而软下来的水流……
没有第一时间死去,加德纳依旧怨毒地凝视着,违反常理地开口:
“神灵,咳……会惩罚,你的……”
“是是是,她们一定会惩罚我的,如果她们有机会的话。”
抓着枯草一样的头发将加德纳的头颅提起,宁封笑眯眯地对着怒视着自己的加德纳低声笑了起来:
“对了,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
“本来不该告诉你的,不过看在你刚才那么主动的给我灌输力量的情况下,我就破例告诉你吧!这可是秘密,一定不要告诉别人哦!”
将加德纳的头颅向上抛起,宁封竖起了手中的长剑。
嗤!
头颅向着剑尖自由落体,下一瞬宁封主动抬手,让剑尖从加德纳的口腔中勐然插入,直接从脑后贯穿而出!
过于丝滑,加德纳的头颅直接滑到长剑护手的位置才被卡住。
看着被红白之物涂抹的剑刃和挂在上面的头颅,宁封忽然古怪地挑了挑眉。
……我真该死啊。
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想吃糖葫芦了?
不,不能再继续想下去了。
轻咳掩饰自己的失态,宁封遵守了最后的承诺,向着加德纳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低语:
“咳咳,虽然我也没有多喜欢这个称呼,但你可以称呼我为……魔王。”
魔王?
眼睛瞪大,加德纳想要说些什么,但被插在剑上的他什么都说不出。
魔王!
?
不!
最后,他只能惊怒地瞪着宁封,流下了两行血泪。
看着死不瞑目的加德纳,宁封叹了口气,有些扫兴地摇摇头:
“啧,不要光是听见别人的名字就哭出来啊。”
“我又不是什么坏人。”
我只不过是个想吃糖葫芦的好青年罢了,我能有什么坏心思?
……
……
“是援军吗?呃,结束了吗?”
呆呆地看着天空上莫名其妙的展开,云舒畅有些搞不清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虽然具体情况不知道,而且那个男人最后似乎不太是好人的样子,但是总归不会再是超凡生物的内讧了吧?
那也就是说,我们好像是赢了……吧?
呼!
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云舒畅低头看向似乎昏迷过去了的队长,低语:
“我们,赢了……”
冬。
什么?
冬冬冬……
!
!
可这是,一个个重物倒下的声音引起了云舒畅的注意。
抬头循声望去,她很快就震惊地发现,之前一直跪伏着的超凡生物,此刻像是被风吹到的稻草一样倒下。
全部失去了生机,没有一个例外!
“这是……”
卡卡。
而就在离她们不远处,一个高大壮硕的身影缓步走了出来。
无视了云舒畅她们,他向着天空上的身影,抬起了头。
……
……
“结,结束了?”
眨了眨眼睛,索菲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变化。
那个传奇召唤而来的,似乎并非是他祈愿的神灵,而且直接把他斩杀了。
干脆而利落,差点全灭的危机就这么轻松的解决了。
哈哈……
想起之前楚余的话语,索菲不合礼仪地叹了口气,有些神经质地笑了笑。
“果然是,已经结束了……”
既然你知道,那就直接告诉我啊!
就在索菲要向身边的楚余埋怨的时候,刺耳的警报让她嘴角刚出现的笑容僵住。
索菲:!
!
神灵,不是没有降临吗!?
冰冷的机械合成音让索菲的周身一阵冰冷,心中被激动压下的恶寒再一次爆发。
等等,还有一个?
不,不对!
难道说,从一开始,复苏的神灵就只有一个……
不是从年老的传奇的身体中,而是那头传奇巨龙的体内!?
在慌张呆滞的索菲身边,楚余的表情显得格外的沉静,她静静抬起了头。
目光似乎穿透天花板,望向了那破碎天空后的群星。
……
……
与其他人的慌张不同,宁封对于现在的展开倒是没有意外。
他甩了甩剑,将加德纳的头颅甩飞,顺便也将剑上的血迹甩去。
比起底下正一脸冷漠仰头看着自己的“卡提斯”,他看上去非常亲切和善。
至少,从言语上。
“初次见面啊,我是梅菲斯特,你是哪位?”
没有回答,卡提斯只是冷冷地盯着宁封。
歪了歪头,宁封笑了笑,然后换了个直白的说法:
“抱歉,我的意思是……你们,是哪几位?”
摊摊手,宁封笑道:
“你们被剁得太碎了,混在一起的话,我实在是有点分不清。”
又不是剁饺子馅,至于嘛!
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