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10:45/罗德岛本舰“一爿”杂货铺
“欢迎光临!哟,这不是风间先生吗?”乌有看到达库莱后惊喜地站起打招呼。
“上午好,莫勒斯呢?”达库莱一边走向货架一边问道。
“先生他有事出去了,哼哼~”乌有意味深长地微笑着。
“怎么了?”
“莫先生真是好福气,前几天那个什么情人节的时候就收到了心上人的礼物,今天郑重其事地说是要去把话说清楚。”
“我猜猜,是远牙骑士?”
“您看人真准。说起来您之前不也是当卡西米尔骑士的吗?您之前认识她?”
“不熟,点头之交。”
“那这样也好,以前都是同行,以后可以多认识认识。听说您在卡西米尔可出名了,号称「黯骑士」来着?”
“我可从来没那么自称过。”
“害……您别谦虚了,前些天您和念骑恩人还有莫先生和博士三位英雄好汉联手对抗潜入岛上的贼人的事迹,在岛上已经人尽皆知了。那家伙传的,简直比茶馆里的戏还好听!想必黯骑士的名号肯定很快就会传开了。”
“唉……”达库莱止不住叹了口气。
“风间先生可是有什么烦心事?是害怕树大招风引来仇家吗?”
“仇人倒是不怕,这岛上也没有。只是……算了,没什么,结账!”
达库莱把他选的几瓶沐浴露、洗头膏、洗手液等一系列清洁用品一应摆在前台。
“您看这样吧,机会难得,您给我签几个名,这单我请了!”
看着乌有得意的笑容,达库莱知道他这明摆着是想把签名转手卖给骑士竞技的粉丝。
于是他接过纸笔,故意签道:黯骑士达库莱to乌有
“啧……”乌有轻声咂咂嘴。
“怎么?不满意?”
“没有没有……”乌有嘴上说着,心里懊悔,这下便无法转卖,吃了个哑巴亏。
“您买这么多洗浴用品干什么?”
“我体味重……”达库莱撇撇嘴答道,身为怪人的他自然会伴随着野兽一般的体味,因而需要经常洗澡来清洁身体。现在他正要回宿舍洗澡。
正要踏出门去,刚巧碰上了回来的莫勒斯。
“你去干什么了?”
“剪了根红线。”莫勒斯没好气道。
达库莱当下领悟,莫勒斯这是和远牙彻底斩断了情缘。明明对方是十分标致美好的女孩,莫勒斯却能“坐怀不乱”,不禁令达库莱不满又不屑。
“……一猜就是。本来以为你是韦小宝那样的浮滑小儿,没想到你还有杨过的气质。”
莫勒斯嘲讽似地说道:“行吧,好好看你的武侠小说,好好谈你的恋爱。该负起的责任都交给我!”
“你倒真是绝情。你了不起,你是侠之大者,我是见色忘义的小人!”
两人互相讥嗤地哼了一声,不欢而散。
回宿舍的路上,达库莱忽得听然身后有人叫住自己。
“您好,请问您是黯骑士吗?”
“不认识,那是谁?”达库莱斩钉截铁地回答。
“可是……”
达库莱三言两语打发了这位路过的干员,大步流星地回到宿舍洗浴。
淋浴时,他兀自苦恼着。上午刚有一位人事部的干员找到他,因为黯骑士的身份想要对他采访问话,记录档案。
他也懊悔自己过去游历大地过于张扬,自以为怪人之躯无人能敌,丝毫不隐瞒身份。遍地结缘,导致现在时不时地就能在岛上看见故人。
下午还要出任务,说不定还会遇到熟人,引起什么麻烦事。达库莱出浴后躺倒在床榻上昏沉睡去。
…………………………………………
两三月有余,期间罗德岛再无甚波澜,有条不紊地运作着。
“黯骑士”的风波也很快平息了下来,虽然这是个惊人的身份,倒也没有一直引起注意。毕竟和他同级的耀骑士也在岛上任职,岛上也不乏许多隐姓埋名的大人物。
海鹰的骑士战队计划也开展得顺风顺水。先后复刻了多种骑士系统,让神念等人着装试验。虽然完全达不到原版的水准,但在这个位面已然是降维打击般的战力。三人并不在意,而罗德岛高层愈发严肃地对待这些能够让人变身的小玩意。
除此之外,莫勒克斯博士还发明了一套不同于骑士的“战队系统”。区别于单人作战的假面骑士,这种变身系统能同时创造多位战士,并且易于量产。当然,这些依旧入不了达库莱的眼。
他现在真正所在乎的,是自己的生活。就像风间所嘱咐给他的一样,他开始在意身边的人,不再紧绷着,积极面对人际交往。
而他的志向依旧没有改变,感染者的处境依旧是他和神念的心头大患。神念一心学医,探求治愈之法,而达库莱则选择以一种新的方式,并且也是他最不擅长的方式践行自己的理念。
——弃武从文。虽然他仍旧靠身手吃饭,但他清楚解决感染者的问题不能靠武力,拳头打出来的和平是假和平。
于是他开始写小说、写文章,埋头进那些他最苦恼的文字中。而他以笔名“镛”所转载的《神雕侠侣》,也在罗德岛内广为流传,大受炎国干员好评。
而这也引起了夕的注意。原本她就因风间的事对达库莱有愧,一番调查下得知这本著作出自他手,自然要与他作陪,探讨情节之余弥补自己的过错。然而达库莱因不想沽名钓誉,故一直躲着夕。
他也害怕如果被人看见他和夕这个绝代风华的神女有来有往,会影响他和苏茜的关系。
说起达库莱和苏茜,他虽然性子直,不懂得与异性交往。但表面不在意,实则关心有加的性格反倒给他加了不少分。再加上他们二人乃是同龄,又整日在理发店一同工作,关系进展得固然迅速。
这种暧昧的关系是他曾经不敢想象的,甜蜜、温暖……仿佛恋爱番剧中的男女主。
为情所困?那就为情所困吧!至少这种感情能抚平怪人过去的所有伤痛。达库莱也如此认为着。
今日,对达库莱而言,是十分重要的日子。罗德岛本舰于三日前驻停在维多利亚帝国的北部,与苏茜的故乡很近。
而苏茜的母亲及其子女,即将来到岛上看望苏茜。
于是二人早早地关上理发店的大门,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一起来到入舰口等待。
两人来的比约定的时间早些,达库莱止不住地深呼吸,粗重的气息从鼻腔中穿过,些许噪耳。
苏茜轻盈地笑道:“呵呵~风间君,你怎么比我还紧张呀?”
“我、我……抱歉。”达库莱不善言辞,肚子里的墨水此时是一点也吐不出来。
“不用道歉的啦!”
他以为苏茜是在调侃自己不稳重,而苏茜实际上看得出,达库莱对自己是真心诚意的,否则不会这般激动。
彼此的温情,心知肚明。可谁也没有戳破窗户纸的勇气。骁勇善战的怪人在儿女情长面前也变成了一个怯懦孺子。
约莫十分钟过后,随着升降梯压缩空气的呜呜声,隐隐可见七八个人的身影。
随着电梯门打开,迎面的是一位疲惫、忐忑的妇女,但这些负面情绪在她见到苏茜后全都一扫而过。母女二人轻喊着对方小跑过去,其余的兄弟姐妹也都笑着把行李搬下电梯。
然而等妇人靠近之后,苏茜身上因源石技艺带着的电荷泄露,不小心电了一下妇女。格里特夫人不仅没有害怕,反而一把搂住了苏茜,哭得稀里哗啦。
母女重逢的场面总是令人动容,家族团聚的一幕更是感人。达库莱退到一旁,默默感叹苏茜家子女众多。又不禁联想起风间的家人,内心毫无波澜,只觉陌生。
“来,让妈妈看看……你是不是瘦了?有好好吃饭吗?没饿着吧……”
“好啦,妈妈,我过得好好的,别担心啦~”
“你一个人在外面工作,又是感染者,妈当然不放心了,谁知道你在外面有没有被人欺负。妈现在找到一份工资更高的工作,你哥哥姐姐们也都能当家了,要不你回来一起过吧……”
“别担心,妈妈,罗德岛是个好地方,我在这里工作的好好的,还可以照顾家里。”
妇女还想说些什么,身后的子女费力地给其他干员让出过路空间。其长子扶着她说:“妈,我们先走吧,有什么话慢慢说。”
“嗯……”
一大家子人走进廊道里,就算一步不停也显得颇为拥挤。更何况还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
“妈妈,这位就是我在信里提到的风间君,是一直照顾我的朋友。”
“您好,格里特夫人。”达库莱微微鞠躬。
“你好……”妇女先前没有注意到达库莱,这时一瞧才发觉身边站了个这么面相凶狠的年轻人,一时呆住,“谢谢你一直照顾我家小苏茜。”
达库莱恭敬地回应:“我应该做的。”
其余的兄弟姐妹也都迫不及待地上前与苏茜叙旧,只是因为达库莱外表过于冷漠可怕,因而他们都不太敢和达库莱说话。而达库莱对此反而觉得好笑又温馨,颔首一笑,给这一家人带路。
把行李放到访客临时宿舍后,达库莱和苏茜二人带着格里特一家人简单逛了一下罗德岛,介绍这里的情况。
经过一路上的接待和简述,格里特夫人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才终于落地,又吩咐子女们给干员们分发礼物。
从达库莱、夏栎、天火这些帮助过苏茜的熟人,到同宿舍区没见过几面的陌生干员,都成为了赠送对象……
时近傍晚,这荒诞的骚乱才终于结束。格里特夫人也终于可以和自己亲爱的女儿谈心。经过漫长的对话后,格里特夫人最终同意苏茜在岛上自由发展。
达库莱和夏栎对此也十分欣慰,那个命苦的菲林女孩,终于迎来了一个澄净闪耀的未来。
然而就在达库莱心中同样光明的时候,格里特夫人却找上了他和夏栎,说起了悄悄话。
宿舍外,三人对立,夏栎小声地问道:“格里特夫人,您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一下……小苏茜她之前是在卡拉顿城工作的对吧?”
“是的。”
“那她怎么又来罗德岛工作了?是不是在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您怎么会这么认为呢?”
“那孩子一直和我保持联络,一阵子却一直没有回信。等她再回信的时候,就突然说到罗德岛工作了。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也是模棱两可不肯直说。她以前不会这样的……所以我担心……”
夏栎和达库莱对视了一眼,二人都很犹豫要不要告知真相,害怕格里特夫人得知后情绪激动。于是一起圆了一套谎,将此事糊弄了过去。
“是这样的,小苏茜在卡拉顿城的工作不太顺利。当时我是她的店长,我要回罗德岛工作,于是顺便把她也带上来了。至于她为什么不回信,我想是因为那几个月专门送信的信使病了,又或者是半道把信弄丢了。这都是常有的事。”
“原来如此,那我就放心了……”
“您快去休息吧,忙活了一天了,回去多陪陪小苏茜吧。”达库莱说道。
“谢谢你,好孩子。”一天的相处之后,格里特夫人已然把达库莱当成了和苏茜同辈的青年,不再惧怕他的外表。
这件事算是糊弄过去了,可达库莱和夏栎则更是愧疚。
“夏栎小姐,苏茜她到底……算了……”达库莱原想问清苏茜遇害的细节,可他终究不忍心听。
夏栎抿抿嘴唇,叹了口气,同样忧心。
“别纠结过去了,风间君。苏茜她还有大好的未来呢。”
“嗯……谢谢,夏栎小姐。我也先回去休息了。”
“嗯,再见。”
简单告别过后,达库莱径直走向自己的宿舍。一路上,他的心里愈发动乱不安。上次的情绪暴走不了了之,心里像是蚂蚁在爬,既不忍心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又万分好奇,好像恨不得破罐破摔,知道黑暗的真相后宣泄一番。
怪人打开窗户,直接飞了出去。
混乱无序的星空下,鲸头鹳古朗基高翔霓虹之上。达库莱看过地图,这里飞到卡拉顿城,需要跨越半个维多利亚,对怪人来说……也不远。
他忍不住地去胡思乱想,他准备弄清真相!
灰翼掀起飓风,在高速气流的沐浴下,怪人身上琉璃斑驳,色彩鲜艳。
“第9号异能,henshin!”
随着一声呼喊,斑斓色块覆盖全身重塑体型,达库莱变身为白头海雕牙血鬼,疾速翱翔。
……………………………………
深夜,达库莱抵达了他旅途的起点——卡拉顿城。
夜里的感染者城市依旧暗流涌动。斡旋空中,他可以看见沸区的打手恃强凌弱、阴暗的小巷交易罪恶、无家可归的人露宿街头……这座伤痕累累的城市,正是这片大地的写照。
即便没了达库莱,没了雷德,没了苏茜格里特,受伤的人还在受伤,肮脏的欲望仍在蠕动。
达库莱径直飞向警备队,准备上门兴师问罪。
降落到警备所门口,达库莱解除变身,原想以真身进入。但有了前车之鉴,以防夜长梦多,决定强行闯入,并且不留证据。
而要想做到这点,就需要一个之前缴获的战利品。
达库莱走到路边一块玻璃前,扩胸展臂,镜中其胸口位置变作一颗鹈鹕头,鹈鹕镜怪兽的巨嘴张吐,扔出一块紫色的装置。镜面外的达库莱接过装置,乃是先前击杀不死鸟幻魔而得的漏洞驱动器!
达库莱将驱动器安装在握把上,变身音效响起。
“henshin.”
「infection!~」
(感染!)
「let‘sgame!」
「badgame!」
「deadgame!」
「what‘syourname?——thebugster!」
(汝为何名?——正是漏洞体!)
……………………………………
深夜的监控摄像头孤独寂寞,在警局内萧索地监视着一切。随着一阵灰白的模糊,它们也彻底失去了作用。
悄无声息地,光亮的室内骤然黯淡,唯有零星微光摇曳,伸手不见五指。
“约翰,你去看看电闸是不是坏了。”
一位老警员不以为然地说道,年轻的警员随即走出办公区,消失在黑暗中。
而这一去,就再没了声息。
“这小子,干嘛去了?”老警员嘀咕道。
老警员也同样走进走廊,一盏损坏得恰到好处的吊灯在天花板摇摆着,将昏明不定的空间更蒙上了恐怖游戏一样的氛围。
除了吊灯摇摆的摩擦声,隐隐还能听见野兽呼哧喘息的声音。老警员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揉了揉眼睛,发现走廊尽头站着一个陌生的身影。
“喂!什么人?来干什么的?”
那人没有回答问题,径直走向老警员这边。灯光每闪动,他就前进一点,仿佛瞬移一般,压迫感十足。
警员察觉到来者不善,正准备掏枪,那身影却闪至身后,捏住了他掏枪的手。
待惊异地回首望去,那哪是人?竟是一只如同人形钳兽的浑身漆黑的节肢生物,像虾头一般的头部长着一颗不停闪烁红光的眼球。冥龙漏洞体,再现!
“你们的警备队长在哪里?”达库莱压低声音问道。
“你是谁?竟敢袭警!”
“别让我问第二遍!”达库莱带着野兽般的颤音说道。
老警官咬了咬牙说道:“他住在贝格利区312号。”
得知地址后,达库莱将两指戳在老警官太阳穴,以异虫的能力读取着他的记忆。
这确实是位称职的警官,因为为人正直反而被警备队长排挤,而苏茜的事也和他没有关系。
“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将其一把甩开后,达库莱飞身浮空,四肢并拢,切换为完全体形态,撞出窗户,飞向夜空。
………………………………………………
高耸的钟楼之上,冥龙提溜着两个衣冠不整的人将他们扔到平台上。
“你你你……你是什么人?求求你放过我,你想要多少钱都行!”
“别慌,叔叔,咱们被绑架了,对方肯定不会随便撕票的。”
达库莱嘲讽道:“不愧是警备队长,还真是冷静。”
两人被蒙住了双眼,看不见达库莱身影。听对方是个年轻嗓音,一下又有了底气:“小子,你知道你抓的是谁吗?明天我让警备队上沸区一查,把你和你的同伙一网打尽,看你死无葬身之地!”
达库莱当下揭去他们眼罩,露出了真容,两人都“噫”地倒吸凉气,被怪人的外表吓得不轻。
“别别别别吃我!”刚才叫嚣的警备队长瞬间蔫了,将达库莱认作成了源石虫一类的生物。
达库莱不予理会,伸手去抓他的额头,读取记忆。摸索记忆的根源,逐步寻到当日的真相:
………………………
昏暗的地下通道里,苏茜的粉发依旧亮眼。而她却是被绑在柱子上,眼神坚毅,满身疮痍。
“快说,你的同伙是谁!”
“……”苏茜默不作答。
“你还敢瞪我?”
“呜……”一个耳光过去,少女眼眶里充盈的泪水被甩飞,脸颊上留下大大的红印。
“别管她了,把钱的窟窿补上要紧。还有,别在我跟前动手,我晕血。”肥胖的中年人嫌弃地说道。
“所以我的店……就是被你们烧的?”
“要怪就怪你自己太闲了吧,明明是个感染者,还掺和到这堆事儿里。”
“你们会遭报应的!”
“死到临头嘴还挺硬。”
…………………………
达库莱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着,接下去的画面他实在接受不了,更多肮脏血腥的场景让人不敢相信这些是切实在那个粉嫩的女孩身上发生过的。
为了让自己的复仇更加合乎道义,他忍着恶心、愤怒的情绪,强行看完了这段罪恶的记忆,却也成为了他内心无法抹去的伤痛。
歘拉——
利刃摩擦过血肉,红色血花四溅,肢体开裂,达库莱一怒之下斩断警备队长左臂。
“啊啊啊啊啊!——”惨痛的叫声连绵不绝。
达库莱把断臂扔到一旁,兀自将不存在的眼泪抛洒进萧瑟寒风中。
继续读取记忆,他又看到了令他错愕的事实。
在雷德赶来救援苏茜之时,警备队长趁其不备反击,在他左腿膝盖处深深砍了一刀。
这一刀让达库莱蓦然想起了雷德的“老伤”,同时因为这个腿伤,导致他没能逃出敌人的包围圈,和达库莱天人永别。
至此,达库莱彻底暴怒。他原想将两人狠狠凌虐一番,教他们一辈子不得作恶。他连爱人被辱这种大仇都忍过去了,只为今后不多造恶业。可见到是他们间接害死了最敬重的雷德大哥,达库莱便再也无法抑制恶念。
血债血偿,这个词一下子跑到了达库莱的脑中。
冥龙漏洞体的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兽吟,单颗探照眼球放射着闪烁的呼吸灯,打在两个衣冠禽兽身上。
在某一个瞬间,探照光倏忽闪作红光,伴随着如同金属声的嘶吼,声音和空间尽皆吞没,堕入无光的黑暗。
卡拉顿城的夜空上,明月高挂。血月当头,照不尽腥臭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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