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来客栈的确是家黑店,而且和残缺帮有着密切的关系。那妖艳女子正是通奇崛的胞妹,‘香凌仙子’通思思。通思思不但善于施毒而且凶狠残暴,杀人于谈笑之间。
肉菜由一个粗壮的跑堂端上桌来,通思思一脸媚态紧随其后,摇曳着水蛇腰肢走到桌前,将两罐女儿红放在桌面上,笑盈盈的打开酒封,一股浓香直钻鼻腔。通思思先后殷勤的给欧阳伊贺、龙离尘斟满了酒,李和有伤在身不能喝酒,但也任由她将酒斟满。通思思刚才在欧阳伊贺身上撞了一鼻子灰,气恼无比,只得舍弃了一看就是老江湖的欧阳伊贺龙离尘,目标锁定了粉脸书生李重茂,斟酒时身子故意往李重茂身上倾斜,眼看就要倒在李重茂怀里了。
李重茂羞得脸红的像秋天的柿子,但却不知怎样去回避。
通思思见此更是心花怒放,娇滴滴的问道:“小哥长的真是俊俏,一看就非凡胎,是坐殿的文士?还是王府的公子?”
李重茂支支吾吾的回答不出所以然。
龙莲华见自己的夫君被一个女子如此轻薄,气得桃腮绯红,冷言道:“我夫君既不是文士,也不是什么公子,他只是我的夫君。”
通思思听后心中暗道:“去你的黄毛丫头,竟给老娘叫板,看老娘怎么羞辱你。”
通思思心里如此嘀咕表面却连看龙莲华一眼都不看,更加卖弄风骚的说:“那小娘子真会说笑,小哥细腻的如稚儿,怎么会是有妻妾的人呢?”
李重茂忙道:“莲妹与我的确是拜过天地宣过重誓的夫妻。”
龙莲华用脚踢了白毛人猿一下,白毛人猿知晓了龙莲华的意思。咧嘴傻笑一下,摸了摸嘴上的唾物,猛的从木椅上跳出来,扑到了通思思的身边,一把将其抱住,对着通思思的粉颈就是一阵乱亲。通思思吓得又惊又叫,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将白毛人猿推离开。白毛人猿得了便宜还不卖乖,依旧毛手毛脚的追撵着通思思。情急之中通思思露出了破绽,施展轻功步伐,穿梭于各个桌椅之间。白毛人猿追赶不上,嗷嗷叫了几声,突然停住了脚步,扭头回到主人身边。
龙莲华欢笑道:“姑娘莫生气,这畜生不懂人间礼仪,冒犯了姑娘,还望姑娘海涵,不过姑娘的步伐真是灵巧多姿,直看得小女子目不暇接。”
通思思知道上了当,遭了戏耍,气的甩袖离去。
通思思回到内室擦着粉颈上面的脏污,脸上狰狞出了杀气,恶狠的说道:“这群人真是可恶到顶,我吃定他们了。”
尾随而来的酒店掌柜胆怯的说:“这群人武功深不可测,是否通知帮主,请帮主定夺。”
残缺帮在京城有耳线,耳线探知有人大闹长安城,却不知是为何事,是何人所为。
通思思怒斥道:“胆小怕事没用的家伙,我都受到如此侮辱,你还竟还说泄气的话语,羞是不羞,这口怨气不报,我誓死不休。”
掌柜的被骂的只得点头应是。
餐桌上上的酒肉菜肴都由欧阳伊贺尝试过,确认无毒之后,几人才食之。吃罢之后,刚才在门前接待他们的那个小二,过来招呼他们进房休息。几人看过房间后,欧阳伊贺主动选了那间后院的地字房。
龙离尘认为这样不妥,阻止道:“师弟还要照顾四师弟,住在地字房很是不便,还是师弟住那天字房为妥。”
欧阳伊贺小声的说:“我突然思念起了那塞外的冰蛇,听说残缺镇时常也有这类畜生出没,今夜我打算抓来一两条泡酒喝,这岂不美哉。”
众人明白了欧阳伊贺的话中之意,都笑了。
黑夜繁星闪闪,一个人影从悦来客栈飞身而出,如鬼魅一般踏着房顶向残缺镇外奔驰而去。不一会儿,人影轻轻的落在唯一通向残缺镇的宽敞官道上,便不在举步前进。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欧阳伊贺。
欧阳伊贺为何会深夜到这里来呢?
原来那辆马车出发之前他有严格的查看所有的配件,都无瑕斑,然而傍晚时分马车主心突然断掉,他深感蹊跷,因而他才下马查看一番。他不看不要紧,一看竟发现这马车主心所断之处木质鲜艳,还散发着刚刚断开的新鲜味道。显然是被人用利器割断。武林中人,飞身伏在车下,用利器割断主心并不是一件难事。但是,他们四人中,两人在车前开路,两人在车后压阵,以自己和师兄的本领被人做了鬼脚竟没有发现,这让他心中一震。会是残缺帮所为吗?难道对方轻功远在他们之上?如果真是后者那后果就严重了。于是他瞬间做出了决定,以逸待劳,就在残缺镇等待对方的到来。
悦来客栈是个独院,构造上像极了一个易守难攻的堡垒,最适合做黑道生意,欧阳伊贺选择悦来客栈就是这个原因。在与通思思接触时,欧阳伊贺竟发现了通思思的一个秘密,那就是通思思只有一个耳朵有听力,如此他断定通思思也是残缺帮的人。他又在分房的过程中,发现天字房中有两间说是有客住的门把上竟然沾满的灰尘,显然许久都无人住过。有空房不接客,其中定有鬼。
欧阳伊贺虽然和残缺帮没有打过交道,但是他对这种帮派的实力还是有所了解,深知他们并不具有那种高深莫测的武功。那马车主心的断掉定是他们使用了伎俩。这是在什么时候发生的呢?冥思中他得出了答案。密道,地下密道,残缺帮收集资料的方法有很多,其中最闻名江湖的就是善于挖密道,从密道中偷听别人的隐私。
欧阳伊贺回忆,他们一行距离残缺镇千米左右时,迎面来了一个乞讨者,拦住了他们,寻求他们的施舍,马车为此停顿了少许,残缺帮的人就是利用了这白驹过隙的时间,从地下探出身子用利器割伤了马车的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