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翛然徒步走到一处小城镇,用龙墨陵给的银两买了一匹枣红大马,幸好她父兄教过她骑马驯马。聂翛然不敢在闹市骑马,只得将马牵出繁华闹市后才翻身上马。她使劲拍了拍马的后背,马儿发出一声长嘶,向西南方向飞驰而去。
聂翛然未食的一粒米粒,骑马奔跑了五个小时,终于看到了山石村,这时聂翛然双眼中含满了泪水。她早已下定决心,假如奸人还留在山石村等她,自己便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杀死一个便给父兄报的一些仇,但她这次断不会让奸人生擒,危机时刻会自行了断。
山石村外静悄无声,老远就闻到了从里面飘来的血腥味。
聂翛然猛拍枣红大马的后臀,跑进了村内。里面尽是乡亲村民的尸体,聂翛然遮眼不忍去看,催马来到了自家门前。
聂翛然下了马,由于伤心而步伐不稳的跑进了庭院中。
聂氏父子都惨死在庭院中。他们身上多处伤痕都不足以要其性命,厉害的杀招尽在最后一击,而那一剑是他们自家的剑招。
聂翛然扑到父亲身上,紧紧抱住父亲的尸体,因父兄都是自刎身亡而更加悲痛。
一段悲天悯人的哭泣后,聂翛然爬起来,将父兄的尸体摆放整齐,然后从屋舍里取出农具,开始在庭院中挖坑埋葬父兄。
聂翛然没敢将父兄埋在祖坟上,是担心奸人又起歹意,挖聂家祖坟。这些坏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坟坑挖到一半时,从山坡松树林里突然飞出几十条身影,他们快速的向这边逼近。不想而知,这些人定是害死聂家之人。
在终南山下,寻得那七人的尸体的十余人,断定聂翛然被高人救走,几人估量也不是高人的对手,便火速回来禀告主使人。主使人知道后,并没有责怪他们,而是立刻命令所有手下退进山中的松树林,且不可暴露行踪。主使人守株待兔等聂翛然送上门来还有另一个原因,他要看看助聂翛然的高人是何许人物,如真是自己惹不起的人,这件事就此搁浅,以后再图,要是跟自己伯仲之间,他便集中所有兄弟合力斩杀了此人,然后再擒获聂翛然,逼聂翛然说出聂家剑谱所在。
从山上向下俯瞰,一马平川所看甚远。主使人远远看到了骑马而来的聂翛然。偏偏只有一个聂翛然,令主使人起了疑心,他注意观察方圆数里,并没有其它人影。他还是放心不下,在聂翛然骑马冲进村落时,他下令五个轻功好的手下沿山边奔到山石村四周数里之外,亲身的查看有无可疑人踪,如有立刻发出响箭以示警告,如无则以白旗示之。这五名手下在聂翛然哭泣与挖坟的时间里,将山石村周围寻了个遍,连个人影都没有发现,都纷纷亮出了白旗。
主使人看到白旗后,又思索了一会,才下令全部人马下山擒杀聂家余孽。
奸人们行至村中,聂翛然闻听到了动静,这没有影响到她手上的动作。
主使人第一个飞进庭院中,接着飞进来的只有少数几人,大多的人都留在了外面,以观察周围的动静。
聂翛然跳出来,捡起父亲的钢剑,摆开剑式,准备迎战。
主使人慢慢走到聂翛然七米处,奸笑着说道:“几天不见,聂小姐可曾想通?”
聂翛然脸上未露怒色,只将仇恨藏在心里,她淡淡的说:“小女子有事相求?”
主使人道:“但说无妨。”
聂翛然道:“可否许我先葬了父兄。”
主使人转念想道,这丫头是不是在搞诡计,拖延时间,等救她的那个高人出现。想到此处,主使人摇了摇头,说:“对不起,阁下恕难从命,但只要聂小姐交出剑谱,阁下不止厚葬你父兄二人,躺在这里的所有人我也会让他们入土为安。”
聂翛然道:“我只要交出剑谱,顷刻就会死在你的手上,而你马上就会离开这里。”
主使人呵呵奸笑了两声,表示聂翛然所说不错。
聂翛然这才将怒焰爆发出来,咬着银牙喊道:“奸贼,那还等什么,还我父兄性命来。”
说时迟,那时快,聂翛然挥剑向主使人刺去。主使人侧身躲过这一剑,转身向前飞出十余米。主使人身后的手下,呼啦将聂翛然团团围住。这些人,每个人的功夫都不低于终南山下的七人。聂翛然被困剑阵中,想冲出斩杀主使人只有先杀了这些人。而这些人又岂是她能斩杀尽的,三俩成群聂翛然还能应付的了,此时一下子上来十几个,聂翛然可就吃不消了。几个回合下来,聂翛然便险象环生,如不是这些人准备擒活的,聂翛然早就倒下了。
可叹,聂翛然只习得了聂家剑法中的皮毛,如习得一半,对付这些人也绰绰有余。
过了半支香的时间,聂翛然便气喘吁吁支持不住了,这些人眼看就要达成心意,脸上逐露出了笑容。
聂翛然忽然剑招一边,乱刺一通,将近处的人逼开后,挥剑抹向自己的脖颈。众人看出了聂翛然自刎的动机,但出手挽救已然迟矣。
在剑锋与聂翛然脖颈只有一层纸的间距时,突然听得一声脆响,剑锋突然向外飞去,接着从聂翛然手中飞了出去,一下子扎进了一名剑客的胸口。这名剑客发出一声惨叫,倒了下来。
谁有这般武功,主使人自认相差甚远,其它剑客眼睛都傻了。
沉静了几分钟,众人才从惊愕中醒过来,相继互看四周,他们并未发现可疑人物,但他们都知道大难临头了。
聂翛然依旧呼呼喘息着,她只知道自己手中的剑突然飞了出去,却不知道周围的局势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