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
确切的好事。
今天收到的视频里,乔倾的桌上没被人乱写东西,书也整齐的放在抽屉里。没发生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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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如预计般不再那样针对乔倾。
【钱不是问题,让我女友的处境变好,我不会吝啬。】
没了她的针对,加之苏曜又给提供视频的辣妹让她在背后稍稍教训那些还想和之前一样对乔倾的家伙。
总之,双管齐下后,乔倾的处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起来了。
要是作为男人连自己女友过的这么艰难还无动于衷,那还算是男人···或者算是人吗?
当然,到现在这么久才察觉情况的自己已经挺差劲的了。
只是说万幸,现在好起来了。
苏曜没告诉乔倾。
想。
或许她会有所怀疑,但不管她怎样问也得不出结果。茉莉不会回答,而辣妹那边早就说好了她们只是单纯的看那些人不顺眼,找找麻烦取乐子。反正这种欺负人的伎俩对她们而言是家常便饭。
女友的事情解决,苏曜也能放心工作。
之前因为她的事在工作上有些恍忽,都被店长她们看在眼里。假如不是以前的自己积累了些许信任度,恐怕早就被辞退了吧?笑。
还好,现在总算能迅速回到正轨。也没差。
——
今天也是夜班,一直忙到晚上11点后苏曜才得空去抽支烟。
“学长又在吸烟了。”
“?”
苏曜刚到店门口点燃香烟,就听见熟悉的声音。
“就算学长刻意去吸5mg焦油量的香烟,实际上对身体危害也没什么差别。”
她自顾自的从苏曜手里拿过烟盒看了眼,又塞回苏曜的衣服口袋。
“太忙了会偶尔抽一支。我现在已经很少了。”
苏曜轻吸一口吐出薄雾,又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二十,最后一班车是在四十分准点开走。
“这个点···不是说了今天会很晚不用来了吗?”
“学长不想见到我吗?”
那双童孔笔直的凝视苏曜。
“我没这样说吧?”
苏曜叹了口气,“我是说末班车!现在都二十一了,时间太短,你来了就必须得直接去车站了。”
“···车站么。”
乔倾低下脑袋,缄默片刻说,“那如果我和学长说,今晚我不想回家呢?”
“不想回家?”
苏曜愣住了。
其实从那天发生之后,就再也没有过。
不是说从没有念头。
是说,在那之后乔倾又认真的告白过,所以苏曜想也认真对待,找个合适的机会回应。
“我还没找到机会回应你。”
苏曜有点茫然,不太明白她的意图了。
“学长能认真考虑我的事,我很开心。但现在的我···只是单纯的不想回去。”
“单纯的不想回去?心情原因?”
“不知道···”
她再平静的复述一遍,主动握着苏曜的手,“反正只要是学长的话,想带我去哪里都可以。”
那双手很暖和,又很细腻。用不大的力气攥着。
“知道了。”
无法反驳。
假如女友已经说到这份儿上,也没有什么拒绝的余地。
——
“要吃烧烤吗?”
不是说想在直奔主题前整点多余的前戏。
苏曜只是单纯的觉得乔倾好像心情不好,想让她吃点东西,找个机会聊聊。
“现在···不太想吃。”
但被拒绝了。
“奶茶,我记得你喜欢喝杨枝甘露吧?要喝吗?”
“···不想喝。”
“饮料呢?”
“···”
她还是摇摇头。
“那···”
苏曜停留在24h便利店门口,尴尬的挠挠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买点东西。”
“嗯。”
很奇怪,她没问任何,直接就答应了。
“您好,小杜超薄一盒是99。”
“···”
苏曜特地绕到这里来进去要买的就是安全措施。
奇怪。
为什么要有种罪恶感?
不应该,又不是偷q,只是想到如果会发生那么就需要备有这样的东西,不能再像上次一样。女友还只是高中生,刚成年,并不想让她去医院做人流。
“学长除了饮料和香烟还买了什么?”
出了店,乔倾问。
“就只有这两个。”
“不是去买安全t吗?”
“···”
苏曜拧瓶盖的动作瞬间僵住了。
“看样子买了。”
她伸手进苏曜的衣服内袋里摸索,找到了那东西。
拿出来。
“durex四合一,天然r胶超薄···挚爱?亲昵型?”
非常平静的念叨着。
“那个···”
苏曜尴尬到了极点,“我是想,如果又···提前做个准备。”
“学长觉得会发生吗?”
“···”
这问题太奇怪了。
甚至问出这问题,带着莫名妖艳眼神的乔倾和苏曜平常所见的她像是两个人。
“学长是个好人呢。”
她又把小盒子放回苏曜的内袋,“我并不讨厌这样的学长。”
“是吗?”
苏曜灌了口饮料掩饰尴尬。
“但是一盒真的够吗?”
“噗——”
苏曜呛到了。
“开玩笑的,学长还是和以前一样经不起开玩笑呢。”
她柔和的笑着,又用手帮苏曜轻拍后背。
——
被戳穿了买了安全措施,一路上苏曜都处于一种说不出的微妙心情。
真的生出罪恶感了。
如果说女友只是因为突然不想在那个家睡,突然感到寂寞。
说的寂寞并不是想要做,只是单纯的想跟自己在一起。
然而自己会错意。
不。
自己买这个是为了防患于未然。这样说有谁会信呢?
任哪个女生见到男人去店里买了那种东西,都会打心底确信这人想要跟她发生点什么。
再退一万步说,难道自己的心灵就真的那么干净?没有一点点肮脏的念头?
不可能的。说到底,从乔倾说不想回家开始,脑袋里就自动浮现出那天晚上所见到的光景,感受到的一切,包括萦绕在鼻腔的香气。
甚至卑劣的有了生理反应。
怎么可能把自己摘成完完全全的柳下惠?
其实在店里工作,有时候见到恋人在一起你农我农甚至看到谁偷偷的接吻,也会想到那晚。
是不是已经开始对自己失望了呢?
对于提到不想回家就去便利店买了安全措施的男友,或许真的失望了。
“哗啦——”
帮乔倾把热水调试好,让她去洗澡。
而苏曜则在外边坐着撰写稿子。
但话又说回来,真的有人能在女友正在不远处洗澡时还能心平气和的码字?说的是没经历过那种事多少次的恋人。
反正苏曜做不到,写了半天,什么有用的也没留下来。
“啪嗒——”
不知道多久,卫生间的门被打开,热气从里面涌出一部分,又夹杂着澹澹香气。
而乔倾裹着浴巾,她的身材比较娇小,用浴巾便能裹住大片身体,只有白嫩的肩膀和脚踝露出来。
“···”
然而只是那一点点精致的锁骨线,也不由自主的吸引了苏曜的视线。
“学长,我好了。”
“啊,我帮你吹头发吧!”
等乔倾说话,苏曜才反应过来。
“不用,学长也累了,这么晚了,还是早点洗澡睡觉吧。”
“那行。”
苏曜也去洗澡。
不过他不用热水。
一定是有病,在冬天洗澡用冷水。
邪念——
“哗啦···”
冰冷彻骨的水遍布全身,刚才升腾起的火苗逐渐消散。
真该死。
就像是了fq了的动物一般,总是久久的被吸引视线。
肯定被察觉到了。
“咯咯——”
被冷到牙关发抖。
大概是因为这几天的情况有所好转,就好比一直遭受迫害的人终于被谁关心了,瞬间想要寻求谁的倾听,或者陪伴。
那是纯洁的愿望。
不应该被自己的念头玷污。
冷。
随着寒意在身体四周肆虐,苏曜刚才还口干舌燥的感觉没了。
这才重新拧到热水那,冲澡。
——
客厅。
苏曜出去的时候,吹风机还放在茶几上,但乔倾不在。
灯也是开的小灯。
卧室床边的小灯也开着。
“···”
走到里面,只听见均匀的呼吸声。非常平稳。
“睡了吗?”
以非常轻的声音询问。
“···”
没得到任何回应。
“我知道你应该很累了。”
“累了就睡吧,放心,在这里任何你不愿意的事都不会发生。”
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颊,苏曜再放轻动作出去,合上门。
吹风机的声音会很大。
苏曜想反正自己是短发,用干毛巾多擦拭几遍就这样睡也没问题。就不去用噪音吵醒她了。
沙发上就有现成的毯子,
苏曜把灯关了,回到沙发上盖着薄毯,大厅和卧室的空调都开着,也不会很冷。就打算这样睡了。
“···”
不知道到底是几点。
像是听到什么动静被吵醒,还是说自然而然的迷茫的睁开双眼?
真的不清楚。
见到阳台那有人影,随着飞舞的窗帘和倒映在上边的光线凸显轮廓。
“···乔倾?”
半响。
苏曜睡意朦胧的大脑终于开始清醒起来了。发出声音时感觉全身的气力都随着肺里空气流失而跑掉了。
脑袋特别昏沉。
“···”
她没说话,大概是听到了声音?
所以才转过身,还是驻足在那。
像是“幽灵”。
站在那时而被帘布包裹,反而像是她本身就有的蓝色长裙过于完美,美的不只是容貌本身,整个形体都比现实物完美得多,俨然从某人的梦境中直接走出的少女。
那种纯粹的美唤起类似悲哀的感情。那是十分自然的感情,同时又是不应发生在普通场所的感情。眼睛像剔透的宝石一样闪着光,面带柔和的微笑,视线定定的注视苏曜。
到底是因为她的动作太轻,还是因为苏曜现在视线很模湖。
听不见脚步声。
她真的就像是幽灵游移着,过来。
那躯体上就只裹着浴巾,但洁白的浴巾滑落,袒露出的是有别于纯白浴巾的另类白皙。
“学长为什么不来卧室和我一起睡觉呢?”
那声音非常轻。又带有某种引人遐想的意味。
“那是——”
“···”
嘴被同样的物件堵住了。
苏曜的视角可以看见她从宝宝食堂露出色素澹薄的美丽肌肤。
“呐。”
“我对学长而言真的没有任何吸引力吗?”
害羞又有些淫乱的表情,像是引诱苏曜般低语着。
“···”
苏曜没法说话,身体僵直,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
但又被她的手主动引导慢慢地触摸着她纤弱、柔软的身体。
“学长···”
几乎是直白的索取某种事物的热气拍打在苏曜脸颊。
“——”
是随着本能在动作吧?
嘴唇压在她柔软的嘴唇上。
为了确认那般感触的接吻。
完全没有思考,只有本能。
“那种东西,不需要买也没事。”
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无法理解。
也许是因为仅仅接吻的感觉就让大脑麻痹了。
“学长真的会很贴心的顾虑很多,但···不用顾虑。”
“是我想要这样的。”
“可以更温柔的对待我吗?”
“···”
语气是那么温柔。
娇艳。
可爱。
——
但,为什么感觉奇怪?
是哪里感觉奇怪?
啊啊。
对了,为什么这样平静?
明明上次开始才是和自己第一次,现在却无法从她身上感受到任何害羞的情绪。
就仿佛这样做事理所当然的。
奇怪吗?
让背部阵阵发凉的快乐穿过全身。
不奇怪了。
也许她就是这样的性格。也没可能因为这点就讨厌她。
如果她不爱自己,是不会和自己做这种事,也不可能主动来自己家里。没有问题。
第二天。
苏曜起来的时候,乔倾已经走了。
只剩下凌乱的毯子和沙发,昨晚到底是到了什么时候?
反正苏曜现在看时间已经九点多。
餐桌上放着已经冷掉的早餐,不用说也是她做的。
反倒是身为女孩子的她能按时起床去学校?
总觉得有种微妙的挫败感。
是习惯性的一边等微波炉加热荷包蛋和油条。
【学长,我们分手吧。】
是毫无征兆的从手机上看到这样的新信息。
分手?
是看花眼了?
昨晚还在一起,甚至自己脖子上还有她种的草莓。
什么低级玩笑?
但发件人就是乔倾,确确实实是她。
真心很困惑,甚至升起无名的怒火。
就算是恋人,开这种玩笑真的太过恶劣。
【这个玩笑不好笑。】
所以稍微拿出点严厉的语气也不带任何表情包回信。
【你还不是对方的好友或者未通过对方好友验证,请尝试重新添加好友】
冒出的是苏曜完全始料未及的红色感叹号。
这是开哪门子玩笑呢?
打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去学校——
不,自己和她的关系并不是可以到学校找她的身份。
“叮——”
微波炉时间到了。
“啪嗒。”
但苏曜已经没心情吃早饭了,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
百思不得其,没有任何头绪。
升起一股无名的怒火。
如果是感情破裂,那总得有个前兆,比如说冷暴力。
然而昨天的自己和乔倾还睡在一张沙发上。
如果是要分手,那又何必多此一举?
吸着烟,苏曜又发现手机通话界面在自己给乔倾打电话的下边还有个未知电话的来电记录,还是已接43秒。
早上七点?
1554开头?
也没有备注,以往也没有任何来电记录,查微信也没这个人。
那么,是因为这个电话所以才这样?
“都——”
总之,苏曜试着拨出去。
“···”
通了。
但没人讲话,就这样诡异的沉默了五六秒。
“阿曜?”
然后才听见话筒里传出不认识的女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