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20年,8月22号,上午11:10分,星期六】
【中江北部边境-作战单位】
“中央下达命令了,说漠北可能在实行什么阴谋,各部门做好作战准备!”一位军官对大厅中的大部分人要求的,这位历经风霜的老将军脸上冒出了汗珠,他叫孙航军。
“有时候,你做出的决定,将改变你一生,所以啊,我希望当我再次回到当时,丝毫不犹豫的选择你。”——《孤行》
选择,每一次都很重要,为了正义还是为了人民,你所想做的,你可以去做,但是要承担后果,承担一切的变化。
【3020年,8月24号,上午10:00,星期一】
【中江-洛邑-军事大厅门口】
“这次中央为什么要进行这场会议?”身为一名老将军,孙航军突然被邀请参加一场秘密议会,他不明不白,对中央的目的一无所知。
“进去吧,去了您就知道了。”身旁的这位将军显然比他要年轻许多,他很恭敬,但又懂得很多。
孙航军就这样被蒙在鼓里,心生疑惑,但也不敢违抗命令,只好跟着走进大会。他选择遵从命令。
那大会的场面倒是很气派,现代式的装修,很有庄严的气息。
大厅中间有着八个座位,与桌子围成一个圆桌,中间镂空,像是一个手环,庄重的手环。
孙航军理所应当地坐在了其中,剩下的七副面孔,他大概认识两个老将,其中有他的挚交刘克,还有一个是与他久经沙场的姚甘,其余都是年轻的、陌生的面容。
其中一位人站了起来,主持者发话了:“目前就应对漠北意图开战的动静,各位有什么看法。”但主持者似乎并不在意其他人的想法,将目光投向一位将军。
那位将军似乎懂得了主持者的暗示,举起手来。
“曲将军,您有什么看法?”主持者会心一笑,接应住他的反应。
曲将军缓缓站起,突然魑魅一笑,环顾出圆桌外的各个听众:“我提议,与漠北开战。”
“不行!”曲将军的话语刚落下,和孙航军一样的老将军姚甘立刻起身反抗。
“目前我国已经频繁发动战争,不敢再消耗下去了,应该缓和这次矛盾,休养生息!”姚甘拿出他的忧国忧民情怀解释道。
主持者皱起眉毛,悄悄走到姚甘身边,在耳畔道:“曲将军代表的是陛下的意思。”
他又赶紧挺起身:“此次会议只是讨论,最终决断由陛下下达。”
姚甘猛得一震,眼神停滞,嘴巴张开,哑口无言,这次的“讨论”,恐怕只是走一个流程而已。他选择了沉默,归顺陛下。
“不妨听一听曲将军的肺腑之言?”主持者一套客话,让主场回到了曲将军身上。
“目前,漠北的局势不容乐观,看似坚固无比,实则一攻则破......”曲将军开始发言,所谓的“肺腑之言”。
语毕,掌声一片。姚甘也跟着鼓掌了,他选择了信服。
这次大会只请了三位不知情的老将,也不难知道中央的意图。
刘克与孙航军始终保持沉默,直到进行到大会的最后一刻。
“既然无人反对,那么曲将军的......”这是主持者最后的圆场。
“等等。”孙航军突然发话了。
“嗯?孙将军?您是有什么其他的提议吗?”主持者的笑容被孙航军的话语凝固了,变成了憎恨。
孙航军缓缓站起身,周边的人都在注视着他,尤其是姚甘与刘克,与他相依为命的老战友,投来担心的神情,他们想让孙航军坐下来,而不是在别人设的圈套里当白鼠。
明明知晓前方陷阱如深渊,却依旧选择挺身前行。
“我提议,”字字如火焰,灼烧人们的心灵,“和平谈判。”字正腔圆,话语落方。
全场的沉寂。
近乎所有人都投来不解的目光,只有刘克是震惊,与关切。
人生如一列火车,你选择什么车站上去,什么车站下来,然后又换乘一列。前方是未知,然而我无畏,我选择,我无憾。
“再见面,希望别这么颓废。”——《孤行》
【3020年,8月25号,下午16:30,星期一】
【中江-洛邑-最高法院】
法院,庄严的象征,权力的象征。
那是南巡的大雁,从北方严寒到南方温暖,它们经历着生命的几次反反复复的旅途,每次的路线依旧熟悉,可是地上的景色却截然不同了。
法院中,旁观者是一些德高望重的军士,还有那冠冕堂皇的将军。法官主持着,发挥着他那“大义言辞”。
“孙航军!你因在战前怠慢军心,事态严重,现依法将你降职为平民……”
场上的主角是孙航军,他早该料到如此的结果,但他此时又有着军人的威严,威风凛凛,坚韧不拔。
坚守原则并不难,重要的是在危机时依旧坚定。他不是铁头,不是不懂得隐忍,而是面对暴政的反抗。
【3020年,8月25号,晚上20:38,星期一】
【中江-洛邑-城市小街】
相比漠北而言,洛邑这座城市倒是翻改了许多。他们抛弃了古典,追求了时代。街上似乎很难发现近代的房屋样式,到处都是楼市,和小吃。
当然,夜晚除了星星和月亮,还有美食。
孙航军神情沉重地坐在酒桌上,面前有着几瓶空啤酒瓶。
“老板,来几个小吃。”一个陌生的声音,这个人不是孙航军,但对于孙航军来说,这个声音倒是很熟悉,贴切。
孙航军镇定住了神情,定睛一看,是刘克。
“怎么?见到我不高兴了?”刘克故意开了句玩笑,然后坐了下来。
“没有,就是心情有些沉重。”
“嗐!不就一个将军嘛!这不正好,免得被战火洗礼。诶,你知道吗?我和姚甘要去前线了,他已经走了,我过几天就出发。”
“姚甘……他个懦夫。”
“唉,人家也是不得已,再说也是一起奋斗过了,你还不知道他的人品?”
“唉。”一声长叹后,饭菜端了上来。
“来,吃点菜吧,光喝酒有什么乐趣。”刘克劝勉道
“你这次与我见面后,是不是很长时间都不能相遇了?”
“对,我好歹也是个将军。到时候我走后给我备个棺材,然后再给我烧烧香咳咳头,岂不美哉?”
“滚!给老子活着回来,我没钱给你买棺材。”
“哎,玩笑嘛!堂堂的‘开国将军’怎么落魄都现在这个模样了?”
“‘开国将军’什么的都是虚职,狗屁的开国,不就是来个历史倒退。现在倒好了,皇帝换了,人也换了。看那边,中央还在监视我们。哈哈,可笑!”
“唉,看开点,兄弟。咳咳,不行这酒太呛了,受不了,我先走了,你保重。”说完,刘克就转身离开了。消失在几个人的拥簇中。
他现在要整编军队,等待时机,听候命令。
孙航军倒是酒意已至,昏睡过去。
【小宇宙-夌】
【科技大爆炸时期,3020年,10月6日,星期二】
【中江-山东】
夜,弥漫着灯火撒下的红尘,街边的灯光也恍若星神,而耳边传来火车声阵阵。
火车之中,坐着一位中年男子,他颓废地透过玻璃,看到了隐隐有灯光闪烁,他是孤寂的,他的身份曾经是将军,而他的名字,叫孙航军。
这一列车厢里,除了他,还有着几个人,很显然,是在监视他。他也清楚,不光是他,连刘克、姚甘在内的老将军,虽说不是罢免,但也受人监督。
他从9月11日起,就已经是个废人了。虽身体健壮,可壮志难酬,故废人矣。
他正沉默着,思索着,眼睛不会散发星尘,也无心去满足自己的睡意。他已经知道此刻,已跨入山东,目的地是烟台。可正乘坐着的这列火车,却让他想起一个近千年前的故事——《冰河世纪》:
“六月,大雪纷飞,冰天雪地。
太阳正和睦地向这银色大地,播撒着光明的种子。但是地球已经被谁施了魔法,冰封一片。地面上的雪,坚硬得电钻也击不破。风与雪交织着抚摸这片大地,地面上已被冰与雪所侵占。尽管太阳费力的照耀,却还是一番天地冰封的纪元。
在bj城的正上方,一辆特殊的列车正飞速地行驶在,这特殊的轨道上。在车厢里,坐着几位成人,和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
小女孩目不转睛地注视着窗外的风景,红润润的小手也拍在玻璃上。
「外面为什么会是白色的呢?」小女孩指了指窗外,看向了父亲。
「因为……外面下了好大的雪呢!」父亲思索片刻,回答了他天真的小女孩。
「可是,如果雪一直下,那小动物就会没有家的。」
小女孩说完后,整个车厢一时间变得更加安静了。周围的人纷纷放下了五年前的报纸,不约而同地看向这对父女,期待着父亲如何回答这天真的小女孩。
父亲沉默了一阵子,对着稚气的小女孩说道:「不过等我们到达南方,就可以见到它们啦。」
周围的人又继续低下头,看着手中的报纸;有的人还微微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真的吗?」小女孩很是激动,扭过头,望向窗外的白茫,「南方一定很美丽吧!」
「希望吧……」
这低沉的一声出自于父亲,但是身旁的小女孩并没有注意。父亲也望向窗外闪动的白茫,陷入了沉思,直到厢内的广播播报着:「目前已驶出bj区域,预计五天后到达深圳地下城,请各位旅客耐心等待。」父亲看了看正在玩耍的小女孩,露出了笑容,拿起了沉淀在桌上的,五年前的报纸——
「人类对这个唯一的家园漠不关心,严重破坏了生态系统。全球气温上升变成了极度下降,专家预测:三年后地球将进入冰河纪元。这是人类自找的后果。」
「目前科研人员发现,多种海生动物出现严重变异,其源头竟是人类过度排放垃圾,甚至是核废料。人类正自取其亡。」
「今日,世界上最后一只朱鹮【哀哀】已经死亡,截止目前,人类的过度破坏导致的物种灭绝已多达一千三百五十四种,其中大多数为水生生物,虽说物竞天择,可人类也并非适者生存。」
在这个风雨交加的冰河纪元,一列火车,正朝着前方飞速驶去……”
这篇文字,是描述2136年的世界,距今也将近千年了,可是人们宁愿相信这是科幻,也不会相信这是历史……
【封建文潮】,起始于公元2985年,运动长达24年,公元3009年结束,运动范围涉及全世界各地。运动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兴起期:2985至2991年,成功实现东亚的封建文潮运动。
第二阶段,传播期:2997年又将运动扩展至西亚、南亚、欧洲、北美等地。
第三阶段,统治期:3003年主要大国已被新兴阶级掌权,3004年主要大国相继分裂,3005年世界混战,3008年战争平息,3009年完成全球封建化。
【封建文潮】期间,运动分子们不断抢掠政府,同时也把史书洗劫一空,然后烧成灰烬,目的是让人们忘记前面的历史,忘记封建的弊端,从而成为激进分子。
公元3009年8月12日,全世界各地的【封建文潮】运动者们将史书堆积世界各地,纷纷起火,将其烧成灰烬,这一事件被称为【烬书抛前】,后来【烬书抛前】也成为一个成语:形容完全抛弃之前的事,忘记前车之鉴,也比喻不吸取之前的教训。
所以,之前的记忆,全部都抹去了,一丝不留。
坐在列车上的孙航军,他算是相信了《冰河世纪》的故事,他不是一篇科幻小说,而是一份珍贵的事实。
至于为什么前人的科技领先现在几百年,没人知道,毕竟,都遗忘了。
也许是一个轮回罢,也许这个故事只是在强调保护环境罢,也许也许,这段历史没有人会记住罢。
列车停了,孙航军下了车,这是一个陌生的城市,烟台。左迁齐鲁。
夜霄无迹心若空,冷吹身发意垂重。
千年冰封十年烬,今生若此孤寂浓。
【小宇宙-夌】
【科技大爆炸时期,3020年,10月14日,星期四】
【中江-烟台】
慵懒的阳光照在这上午的街道,一位慵懒的人正走在这街道上,而此人,正是孙航军。
不知为什么,可能是真的放下心了,孙航军的心中再也没有了那一丝保家卫国的宏愿,而是在街上哼着歌买菜,提着自己之前从未接触的东西,缓缓走向家去。
是啊,毕竟以前自己光辉之时,哪能沦落到自己去买菜。
不对,不能说是沦落,应该说归隐吧。
这普通的黑短发,普通的黑瞳,黝黑的皮肤,从未打理的面容,还有......手上的那道疤。可能在别人眼里,就只是个退休的45岁的老男人吧。
只是手上的伤疤,在全身各地处还有13块,大大小小,参差不齐,这也是他所耗尽一生的收获吧。以武出身,称霸千秋,浴血奋战,伤痕累累,誓死卫国,终以农束,无果无期。
拿着手机,丝毫不注意世俗,然后走进家门,在沙发上缓缓坐下,打开电视。
智能科技这种玩意,目前还只有三个国家有,实力亦是十分雄厚,『漠北』、『中江』、还有一个远在大洋彼岸的『比萨克鲁斯』。
无事,闲来消遣时光吧,这样也挺好。
电视进行着,但是突然间,一刹那,不知何时起,从四面八方冒出一群穿军装的人。孙航军诧异不已,又连忙在沙发上乱摸索着什么。
“手举起来。”这也是一个实力雄厚的人,听着声音是薛彝。他正举着手枪,对准孙航军的头部,时刻准备爆头一击。
“好。”孙航军眼见四周的人都举起枪支看着自己,便放弃了抵抗的想法。将手举起来,摆成投降的姿势,心中是万分焦灼,在飞速旋转着,思考着对策。
“你好,老将军孙航军,上级派我们来执行任务了,所以对不住您老人家了。”薛彝对孙航军说道。
“哪个上级?”
“嗐,都是自家人,我也没必要隐瞒,是『江冰系统』。”
“它不是要到国外执行的吗?”
“我也不清楚啊,只可惜啊,一代天骄,啧啧啧。”薛彝一边说着,一边在眉飞色舞,当然只是眉毛不停的挑动,周围人并没有注意,只有孙航军在认真观察着,似乎薛彝在对孙航军传递着信息。
在一旁的秋业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
“唉,下一代还得靠你们啊。”孙航军突然觉察到什么,放松起来,他断言对方不会杀死自己。
“哪里哪里,那么前辈,再见了。”
“砰——”是枪支发射子弹的声音。
不过似乎并没有命中孙航军,而是从他的耳边穿过,击中了墙壁,上面留下了一个深深的洞孔。
但是孙航军还是被吓得一惊,因为开枪开得太突兀了。
“为什么没打中?!”在一旁的秋业竟反问起来。
他突然抬起手中的步枪,将枪口对准着薛彝:“你是不是敌国派来的卧底?!”
薛彝并没有紧张起来,转头看向秋业:“有哪条规矩说下级能将枪对准上级?”
薛彝无视了秋业的问题,反而发出了致命的反问。
他缓缓将枪移向秋业,周围的其他人还在惊慌失措中呢,现在算是找对了立场,枪口齐刷刷地指向秋业。
“莫非,你就是卧底?”薛彝又问道。
秋业一看这么多枪口对准自己,紧张得直冒冷汗,激动地说:“我不是!”
“砰——”又是一声枪响。是薛彝开出的。
虽然子弹并没有击中秋业,但是秋业吓得腿软,渐渐跪了下去,枪支也落了下去。
“忘了告诉你了,此次任务是将王桐送给他,并且铲除一直潜伏在组织的卧底。”薛彝收起了手枪,“拖走,审问。”
有几个士兵将秋业拖走了。
薛彝这次和善地对孙航军说:“让您见笑了,给您致歉,这是上面的任务,所以请谅解。”
“无妨无妨,哈哈哈。”孙航军也放松下来,站起身,与薛彝握了握手。
“将闺女带过来。”薛彝对队员说。
不一会儿,队员就带着王桐过来了,薛彝摆了个迎接的手势,王桐缓缓走进了他的怀中。
“您之前也听到了,这位就是王桐,从此刻就将她托付给您了,这是上面的任务。”
“好好好。”孙航军蹲下身,看着这个可爱的女孩。
女孩还很腼腆,紧抓着薛彝的衣襟,虽然12了,但是身高还是才到薛彝的腰部,她偷偷打量着孙航军,孙航军也慈祥地看着她。
“这就是你的自由了。”薛彝对王桐说。
王桐突然对未来有了美好期望。
孙航军站起来,对薛彝说:“所以,『江冰系统』的立场是站在我这里喽。”
“是的,现在朝野上下除了陛下与【曲氏集团】,中立派,现在都赞成您的看法。”
“唉,【曲氏集团】也不是好对付的。”
“对呀,只是现在民心所向是和平,我想他们也不会进展到哪一步。”薛彝突然想到什么,退后一步,正式地说,“我向您介绍一下,我是『江冰系统』的直隶最高组织『归雁』的队长,保守派议员,老将孙航军的弟子,薛彝。”
“什么!你是薛彝!怎么不早说啊!”孙航军现在是哭笑不得了,原来对面站着的,是自己教的学生,“不过现在倒是改变了不少,我都认不出来了。”
“哈哈,我早就想笑了,师父您竟然没认出我来。”薛彝也笑起来,“还有,正式欢迎您加入『江冰系统』,以后还是为国家效力。”
“嗯嗯,好好好。”
他们俩是聊得火热朝天,然而周围的队员都自觉的离开了屋子,在外面消遣。
“嗐,也不知道队长啥性格,这么神秘。”
“嘿,肯定是他师父教的了。不过秋业竟是卧底,真没想到。”
“唉,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
【中漠边境】
10月16日,中漠正式开战。
大战前夕,『中江』便集结队伍,在燕京的军队由姚甘领导着,军队突然接近中漠边境线,并派人越过边境线进行勘察。
漠北军为防止局势对己方不利,不得不后退战线。
但『中江』却突然宣战,并下令姚甘进军。
上午一场小型的摩擦结束了,漠北军后撤,中江军胜利。
远处的天空响起了几声轰炸,双方的空军也加入了战斗。
中央下令姚甘乘胜追击,但姚甘以自己三十年征战经验可以断定,『漠北』有诈。
从最开始的封锁海上贸易就开始怀疑了,『漠北』为何不采取措施?
虽然多次上报中央,但依旧不被重视。
这次命令也是,看起来更像是送自己死。
但他也只好服从,不过,死之前,他需要给刘克写一封信。
下午的烈阳透过帐篷未合的缝隙,为姚甘写信提供了光线。
『刘克将军:
你好。
是我,姚甘。你也应该察觉到了,孙航军的遭遇也是,都是曲辰华的计谋,一介武夫当政,真不知陛下在想些什么。我也要赴死了,中央强令我进攻,明知是圈套……这个国家也是的,开国的几场胜战便激起了自傲,进而淘汰我们这群——看似很可疑的老人。罢了,我是没必要活了,你也才过了半辈年华,就不要陪我了。
这个国家早就不是先皇的意愿了,你不如直接摆脱控制,去西部薄弱地区,反抗吧……这是唯一的道路。如果是我,一定非常嫉妒,这里离西部太过遥远。降敌则更无可能,说好的鞠躬尽瘁。不过却要这么多小将来与我陪葬……
再见了,刘克,替我向孙航军道声抱歉。
祝
武隆昌盛
姚甘
10月16日』
不知何时,一名小将透过缝隙窥探着姚甘写字。
“小宇,进来吧。”姚甘知道是谁的到来,便呼唤着。将信封好,握在手中。
小宇遵命进来了。他是一个偏弱小的身躯,大概只有十几岁,稚气未脱,却有坚定之气。
“小宇,你跟我有几年了?”姚甘问道。
“emm……大概五六年了。”
“那你认为我对你怎么样?”
“啊?姚叔,您对我十分好啊,小时候接待流浪的我,并将我养大,还让我上学。即使是让我死,也报不完您的恩情啊!”小宇十分激动地说。
“嗯,那小宇,我命令你,誓死将这封信交给刘克。若不能转交,则烧之。”
“这……打完仗再托付给邮局不是更容易吗?”小宇不解地问道。
“不行,必须誓死将这封信亲自送给刘克,然后呆在他身边。”
“姚叔,您难道不要我了吗?”
“不是……不,我不需要解释。”姚甘将纸信递给了小宇,“传令下去,准备进军。”
小宇像接过圣旨般将这封信紧紧攒在手中,他现在像是肩负重任,有了一个信念与方向。
“是!”
【小宇宙-夌】
【科技大爆炸时期,3020年,10月17日,星期日】
【中漠边境-燕京附近】
十月风光,正数落叶时节;但在北国,似乎天气又开始骤降了,有时,不论春夏秋冬,都散布着雪花。它们是北国的使者,它们守护着北国。
天气些许凛冽,正是清晨,但『中江』的军队已经继续朝北进发了,怎曾想,每进军至漠北军附近,他们都像唾弃的老鼠般向北迁徙。
越想越不对劲,但又不能违背军令,一夜的休憩,姚甘没有睡着……坚固的头盔将他的头颅遮盖完全,但白发却不敢堕落,在头盔的缝隙中透露出来……
无精打采,毫无生气。他坐在车中,偷懒着,似乎厌倦了身旁汇报军情的军官。不过身后有『督军节』,只能做做样子,表现得对国家忠诚。
并不是说对国无忠心,只是皇帝不给忠心……他也希望国家发展,自己鞠躬尽瘁啊;只是皇帝受小人纵容,摒弃老人……
行至中午,车突然停了,有人汇报说前方有一个较大的敌方阵地。
去否?
去,恐其为圈套;不去,无忠心。
他满脸惆怅,想想自己行军的经过,敌军一直后撤,明显是在引诱,自己孤军深入,很容易受到敌军重创;不过,他看了一眼身后的『督军节』,那人给了一个傲慢的挑眉,他就不再看了。
摸着头,犹豫着,脑中乱成一团,真想一把火将它烧尽。
万一……敌方只是继续引诱呢?虽然较大的阵地有些罕见,但依照己军获得的制空权来看,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吧……
应该……不会吧……
“先锋队下车,侦查敌方阵地动静;中军继续前进,保持警惕;后军在阵地外警戒。”姚甘终于吐露出这一命令,却带来了沉重的负担。
孤寂的,树枝响了,鸟声鸣了,却没有人类的声音。
军队驻扎进去,却十分保持警戒。
姚甘计划,整顿两个小时就继续进军,必须将敌军包围起来,破解游击战术。
不过这个『督军节』却突然与他谈话:“上面认为,我们这样无意义地进军是在消磨士气,目前的孤军深入实数对己军不利,应该先占据周围的地方政区,等待援军再进行总进攻。”
嗯,确实,自己只属于先锋,真正的主力在后面。中央可算还有不傻的人了,还知道这是陷阱。
“所以,我提议,先在这里休整一夜,明日立即占领周围地带,为主力提供可靠的战线。”
“不行!”姚甘唯独这个不能接受,休整一夜?昨晚不是休整过了吗?面对这样险峻的局势,怎么能放下警惕呢?“不能休整。”
“姚将军,目前军士疲乏,不休息一下怎么能行呢?况且我看您也休息不好吧,何不停下来呢,为明日的大战做充足的准备。”说着,『督军节』拿出了几枚金币放在桌子上。
“你什么意思?!”姚甘站起身来,手握腰间的枪支,警戒着。
“诶,放肆!”『督军节』的脸上显现了不爽,“姚将军,你是想谋反吗?”
“我看你才……”姚将军没敢说出口,坐在椅子上的『督军节』却吹了吹茶,将一片照片放在桌子上。
“这几位,是不是姚将军的妻小呐?”『督军节』明知故问,他看到姚甘惊惶的面孔,笑着说,“您误会了,我只是喜欢收集一些照片而已。”
姚甘却心领神会,慢慢放下手,坐了回去,却面容沉重:“『督军节』的职责是监督武将,但并不能干涉军政。”
“我这不是提出建议嘛,放心,我已经思考过建议的可行性了,对我,对你,对大家都有好处,何不是皆大欢喜呢?”
“但愿吧,我会采纳的……”姚甘快速站起身,离开了室内,桌上的金币并未收取。
他忧郁地在军营间行走,叫来了小宇。
“小宇,你是否记得昨日的书信?”这是沉重的声音,这声音,毫无生气。
“小宇都牢牢记在心中了!”这是刚毅的声音,这声音,满是活力。
“嗯,记住就好,到时候上战场,我不许你死,这是命令。你必须活着,哪怕是潜逃,逃向西边的路不好走,若真的不行,近地的海湾可以乘船,应该可以到达烟台。那里有你的航军叔,可以把书信让他浏览,之后送至刘克那里,拜托了。”他说这句话时,正站在军营的一角,眺望远处,是杂乱的树丛,无垠的大海,是自由的,快乐的。
“姚甘将军……”小宇虽然有些不解,但他了解到了这件任务的艰巨了,他不爱国,只关心姚甘,不论是何等的困难,他都要报答姚甘的恩情,他挺起胸膛,笑着,对姚甘敬礼,“遵命,定不负重任!”
……
大海,自由的天地,广阔无垠,但它却只能向往……
【小宇宙-夌】
【科技大爆炸时期,3020年,10月17日,星期日】
【中漠边境-燕京附近】
夜幕,倒映着明亮的星,如摇篮一般将世界揽入怀间,一两点星光构架起颗颗战舰,游走,向着它们的信念,游走。
但就是这样的夜深人静,军营内的火光依旧没有熄灭,在火的映射下,有漆黑的身影若隐若现。
突然,守夜的战士倒下来了,站立的,是服装奇异的另一群人。
“轰!”这惊天的一声,惊醒了远处的寒娟鸟,立刻逃向远方。
随即而起的,是军营中的大火,和乌压压的人群。
又是一个不眠夜,竟又这样被惊醒……
姚甘几乎是吓得从床上跳起来,立即有军士汇报,遭遇敌袭……
果然……
帐篷之外传来了细细碎碎的枪响,越来越密集。
姚甘不能再想些别的了,他立马下令全军反抗,突围。并命令『督军节』过来。
查不到人……姚甘只能咬着牙,将身边的桌子拍碎了。
小宇也在战火中赶来,见到姚甘,他十分惊喜:“姚将军!我们赶紧突围吧!”
但姚甘一动不动,站在那里。
“姚将军,你怎么了?”
“小宇……”姚甘终于在沉默中发话了,“你,立刻率领弟兄们突围,我有事务执行。”
“可是……”
“没事,我会很快赶过去的。”
小宇离开了,他必须也要行动了……
上面的任务是,自己率领的军队不得被歼灭……
自己来来回回只有死路一条喽?
呵,呸!
姚甘跑出了帐篷,周围已经是战火纷飞了,枪林弹雨时刻在耳边响起,周围的夜幕也不再暗黑了。
他看着地面,认出了一个脚印,顺着这个脚印,他成功逃离了战火。
继续跟去,终于见到一个人……
“什么?这都能被你找到?”是『督军节』的口音。
在黑暗中,他那边明亮着一束光。
“哼,到头来,早就意料到你是叛徒了。”姚甘说。
“砰!”一声枪响,对面的光闪烁了一下,子弹精准的落到了姚甘的胸口。
随即倒了下去……
姚甘发不出声音,他挣扎着,手艰难的移动到手枪的位置,掏出,对准对面的黑暗,射击。
似乎有一枪射中了,他便挣扎着趴起,想去前方的黑暗,亲眼看到『督军节』的尸体。
伤口却拖累着他,他抽搐着站起,手捂着伤口,向前踉跄而走。终于见到一个身躯,头部中了一枪。
根据自己多年的作战经验,他的位置即使看不清,也能感应的出。
姚甘终于满意了,虚弱的抬起手枪,架在自己头旁……
这声枪响在军营那边的混战来说,太过渺小了……
小宇变得惶恐了起来,周围的战友已经所剩无几了,敌人却一直不能拿下。
终于,他决定使用肉搏战,掏出军刀,示意对方。
敌方也很知趣,停下枪火,拿出军刀。
声声“杀”字排山倒海,他们是视死如归的战士,忠心的战士。
终于,小宇杀出了一条血路,他记起了姚甘的话,朝东边的大海跑去。
比任何人都惊慌,似乎幽静的树林中都暗藏着玄机。他想很快逃离这里,却又害怕着陷阱。
他脑袋中什么都没有了,只留下一个——书信。
对于国家,他没有情感;对于军队,他也没有情感;但唯独是姚甘,他最不能辜负那句嘱托,那封夹在自己口袋中的书信……
他继续向前跑着,几乎要哭了出来……没人知道他为什么哭,几年的浴血沙场,他虽然小,却已经习惯了沙场的牺牲。
但,这次的哭,似乎不一样,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也许是跑得过急了,他绊倒了下去。
他没有放弃,爬起时,他见到手中沾着血迹,回头望去,他看到了一具躯体……
一个倒在血泊下的尸体……
也许是好奇,或者心中的什么感应,他意识到这具尸体并不简单。
他仔细思索着,跪了下去,将尸体搂在怀中。
他又见到了一具尸体,这也让他更加明白了……
他紧紧地抱着怀中的躯体,不肯放下,不肯抛弃,只想这样抱着……
他哭了……
哭过之后,他渐渐将躯体放下,便更加坚定了心中的信念……
向着海边继续奔跑,即使在哭,即使不想逃离……
终于,还是被敌人发现了……
“别动!站起来!”一束灯光照射在已经倒地的小宇。
小宇只好站起身,按他所做的。
“你是谁?”
“『中江』的将士……”
枪早就架在了小宇的面前,小宇无法抵抗,他没有武器……
“你是逃兵?”
“不……”小宇的泪水又止不住的流。
“那你是干什么的?”
“送信……”
“送信?”
“一份承诺……”
对面的敌军没有发话了,他似乎在想着什么。
“承诺……唉,战死沙场的,又有多少能被家人知晓……你这一份书信,也是为了死有留名吧……”
小宇没有接话。
深黑的夜,嘈杂、散发着光亮,如同点点星光在地面绽开,火辣得将寒夜温暖。
敌人背面不远处突然传来了话语:“何岁月!”
敌人的注意被移开了,小宇脑袋一热,便转身全力的逃去。
“我去!跑这么快!”
“你那边有情况?”声音又传了过来,随即走进一个人,进入何岁月的视野。
“嗯,一个为书信承诺的逃兵……”
“……不用上报吧。”
“嗯,我们从汉帐入伍拥军,一路上的打打杀杀、悲欢离合又太多了……”
“干完这票后,走吧。”
树林的漆黑使得前路迷茫,但他借着星光,终见到波澜的海面……
他又哭了,海边的小船似乎是为他而等候。
小宇便这样,开始了漂洋……
月夜朦胧。无数月光辉映着海面,那海水被注入了光束与灵魂,便如同天边倾洒的星河,波光粼粼。一艘游轮遨游在这天际,仿佛将要开向天涯。
【小宇宙-夌】
【科技大爆炸时期,3020年,10月19日,星期二】
【渤海-游轮】
夏哲四人每个人各一间房间,但苏娜的房间属于廊道的尽头,于是很容易从防盗孔中看清走廊的情况;而另三人则是夏哲在左,【越泓者】和卡拉在右。然后两条宠物也就被苏娜和卡拉分走了:小橘和卡拉,小百和苏娜。
只是现在的苏娜已经离开房间,在廊道中寻找夏哲。而她的房间却没有关灯,门也没有关好,留着一道缝隙。
好巧不巧,小百醒来,见到这般景象,没有苏娜,它可能有点怀疑吧,于是就去寻找。最后竟慢慢走出房门,进入了夏哲的房间。
只是此时,夏哲已经不在,灯还亮着,地上还有着冰凌,它感到十分好奇,朝着床边走去。刚想一探究竟,便被屋外的动静惊吓了,立即躲进床底。
夏哲的门被打开的更大了,而进来的是杨浩然,以及在他背上的夏哲。他将夏哲安放在床铺上,看了看地上的冰凌,缓缓举起了手。没多久,手上似乎集中了无限的魔力,散发到冰凌周围。于是,冰凌便如同蒸发般,逐渐的消失了,房间恢复如初。
杨浩然便关闭了灯亮和门,离开了。
然而这一切,都被小百看在眼中,它似乎也有人的灵性,为刚才的景象瑟瑟发抖,然后渐渐平息,爬出床底,爬上床头,靠近着夏哲,睡意朦胧。
虽已过凌晨,但游轮上的灯依旧不会熄灭,而此刻,廊道里的两个人更是在打破夜的宁静。
苏娜立刻绷紧精神,手握刀柄,像是马上就要出鞘。而她对面那个人则身穿军装,身子浑身浸湿,看样子也不会是船上的人。
“你是谁?”苏娜质问道,丝毫不敢松懈。这个人物在这种情况下出现,很难不去怀疑他是否与之前那二人有关系,万一是来刺杀夏哲的,那可就危险了。
那人没有回答,他显得有些恐慌,但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不过嘴巴微颤着,好像根本不会说话。
苏娜更加怀疑了,她觉得不能再这样僵持下去,不然很可能会错失找夏哲的机会。
她迅速抽出『枫雪刃』,就朝那人迎去,刀锋最终落在了那人的脖颈前,苏娜稍稍一动便能让他皮开肉绽。
“说不说!”苏娜说话有些急切。
那人被这个阵势惊吓了一跳,一时间连一呼一吸都觉得困难,更是无法下咽东西,因为刀就架在眼前!这刀还那么华丽优美,定是锋利无比!
不过他还是不敢说出身份,因为如果说出,可能他的下场比现在的情况还惨。
苏娜不难烦了,她想给他点教训,让他好开口。但那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神色,先行一步,一把闪过刀锋。
苏娜也警戒起来,连忙向他的方向斩去。只是,那人头身一仰,躲过了这次攻击,又反而抓住『枫雪刃』的顿面,向内拉去,左脚朝苏娜袭去。
苏娜不甘示弱,侧身转到那人的右边,手握着刀柄向上方转去,那人的手便顺势被举到了头顶,由于那人的脚还悬在半空,于是他便被惯性转了一个圈,重重地趴倒在地上。
苏娜挣脱出了『枫雪刃』,便迅速又将刀刃架在他的脖子旁:“到底说不说?!”
“我……说!”那人终于示弱了,不过不是因为他实力不够,而是他已疲惫不堪。
“我是外来人员。”
“目的?”
“偷偷搭乘游轮,前往齐鲁岛。”
“怎么可能!你要是再说谎,那就拿命偿还吧!”苏娜根本不相信他的话。
“我这是实话!我偷渡过来,真的只是为了去齐鲁岛啊!”
苏娜有些疑惑:“你认识夏哲吗?老实交代!”
“不认识,夏哲是谁?”
“你真的不是来刺杀他的吗?”
“嗯?刺杀?刺杀谁?我都这样了还怎么刺杀?”那人的表情很是疑惑,看起来并不像是装的。
苏娜又对自己的判断产生怀疑:“你叫什么?”
“小宇,宇宙的宇。”
“嗯?真名!”
“没有,就有这个名字!”小宇觉得他自己也够倒霉的了,经过孤舟的翻滚后,又要经历这女人的毒打。
苏娜还是很怀疑,但他更放心不下夏哲,现在倒是很两难,看来只能先架着他,带他先去夏哲房间里找点信息了。
“起来,跟我走,不许挣扎!”
“好好好!”小宇在苏娜的刀锋下缓缓起身,举起双手表示服从,然后二人便渐渐走回了夏哲的房间。
苏娜发现了房间的异样,便立马松开了警戒,打开了房门,打开灯,就看见了夏哲,以及小百睡熟的样子。
她感到了无比的宽慰,尽管夏哲为什么会回来,小百为什么会在这里都不知道,她也十分欣喜,平安就好。
不过她又立马将注意力移到小宇身上,看来小宇是不准备逃走了,依旧举起双手。
苏娜离开夏哲的房间,锁上了门——她有夏哲房间的钥匙。
“你真的只是来偷渡?”
“是。”
“好吧,所以你去齐鲁岛干什么?”
“送一封信。”
“嗯?就只为送一封信?”
“嗯,这封信很重要。”
“你是军人。”苏娜很早就注意到了他的服装。
“是。”
“不是『漠北』的。”
“嗯,『中江』的军。”
“你是怎么到达这里的?”
“我能明日再讲吗?现在很疲惫。”小宇确实十分十分累,马上眼皮都要睁不开了。
“好吧。”苏娜体谅了他,因为现在危急解除了,对于他的怀疑也减弱了。
“不过,你作为敌国的偷渡者,身份十分危险,我不管你睡在哪里,但明天必须听我的,知道吗?”苏娜走向自己的房间,“这也是对你有利的,好好斟酌吧。”
苏娜关上了门,只留下小宇一人。
小宇便浑浑噩噩地走着,他想,以现在的身份偷渡过去,还是太难了,而那女人又给了一个好的条件,只能先寄居人下了。
他找到了一个隐蔽的角落,缓缓睡下。
他从痛苦中睡去,伴随着胸口那封被防水袋包装的信件。
他要用一生去送出这封信件。
夜渐渐被阳光拨开,留下万丈煞白,人们也便开始了自己忙碌的时光。
【小宇宙-夌】
【科技大爆炸时期,3020年,10月19日,星期二】
【渤海-游轮】
苏娜从睡梦中醒来,她慵懒地穿上白色大衣,洗漱过后便推开了夏哲房间的门。
她见到了夏哲身着黑色衣服,正端坐在椅子旁,小百疏懒地躺在他的手上。
“你出去了?”苏娜意识到夏哲之前打开过门。
“嗯。”夏哲回答,不过有些滞懈。
“晚上睡得还好吧。”
“嗯,还好。不过……酒是不能再喝了。”夏哲吐槽道,他感觉自己的胃已经要扭曲了。
“哈哈,你和杨船长还有个酒约呢。”
“酒约?”
“喝一次酒的约定。”
“哦。不过,昨晚好像……”夏哲感到了不对劲。
“唉,是这样的……”苏娜将来龙去脉都告诉了夏哲,“不过你平安回来我倒是挺开心的,以后得多多提防啊。另外,别喝酒。”
“不喝了不喝了。”夏哲同意道,“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阴险。”
“嗯,我们去吃早餐吧。”苏娜顿了顿,“另外,我带你去见个人。”
当两个素不相识的人相遇时,世界便发生了改变,整个宇宙将围绕着他们,他们的命运将发生改变。
【小宇宙-夌】
【科技大爆炸时期,3020年,10月19日,星期二】
【渤海-游轮】
“苏娜,你不戴帽子的样子挺好看的。”夏哲站起身,走到苏娜身旁。二人本来是要一起前往餐厅的,不过现在,夏哲走到苏娜的身边,吸允着苏娜的发香,他还是第一次真切地注意到苏娜并没有穿着圣诞帽。
苏娜有些害羞了:“复苏最后猫耳就没有了,然后我就不戴了,挺难看的。”
夏哲微微一笑:“是帽子束缚了你的美容。”他见到苏娜红着的脸,才发觉自己的语言是那么柔情,“谢谢你守护我。”
“嗯,应该的。”苏娜已经要抑制不住自己的少女心理了,她赶紧转移话题:“我们去吃早餐吧,就不叫卡拉他们了。”
“嗯。”
二人步入餐厅,吃过早餐后,苏娜语重心长地对夏哲说:“夏哲,我接下来要说的人,你要相信。”
“我会相信的。”回答。
苏娜喝了一口水,以便于她放轻松地说出:“昨晚,我在寻找你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人。”
苏娜看了一眼夏哲:“这个人不是来自游轮的,并且他是偷渡过来的,是『中江』的军士,筚路蓝缕。但我能看到他坚定的信念:送信。”
苏娜顿了顿,想让夏哲消化消化:“你知道,古战场的死伤是很正常的事,现在的战争也是。对于死伤者来说,他们唯一的牵挂就是家人,他们唯一的依托就是幸存者。他就是其中之一,被依托的人。”
“他的名字是?”夏哲有些触动。
“小宇,宇宙的宇。”苏娜回答。
“他的眼中有整片宇宙。”夏哲随意地便想出来,“我想帮助这个素不相识的人。”
每个人都是一场悲剧,不论是夏哲、小宇亦或是【越泓者】,人们的生命便已经命中注定,不过,即使是悲剧,身边的人、事依旧值得美好的回味,这是短暂的喜剧,而这短暂的时光也许会改变人生的轨迹。
当两个素不相识的人相遇时,他们的生命也发生了改变。
那个人眼中将有璀璨的宇宙,这个人会坚定心中的理想。
“不过,我现在不知道他在哪。”苏娜苦涩地笑了笑,她千想万想也没想到,自己没有告诉小宇的会见地点。
夏哲也轻轻笑了笑:“你们分别的场景在哪?”
“在我房间门前。”苏娜回答,不久,她的苦涩被激动占领了,“也许他在等待。”
“嗯。不过他可能会遇见卡拉。”夏哲说道。
二人快步走回房间门口,果真,门口前站立着一个人,那人的面前还有一个女性,是卡拉。
最坏的情况还是让夏哲想到了。
“你是谁?鬼鬼祟祟干什么?”卡拉质问着。
小宇则慌张地站立着,他不敢离开,也不敢回答她的问题。他太过暴露,太过危险,任何的透露只能是毁灭自己。
卡拉见他不回答,无动于衷,只好拿起电话准备拨打游轮的服务热线。
苏娜赶了过来:“卡拉,你先别动手!”
卡拉停下了,她不解地望着苏娜:“你认识他?”
“嗯。我认识。你能回避一下吗?”苏娜认为还是不要让卡拉知道的好。
夏哲也走了过来:“算了算了,卡拉也可以听。”
不过卡拉此时歪着脑袋,眉毛上挑,微蹙,一脸迷惑的表情。
“如果不想让我知道的话也无妨,我先去吃早餐。”卡拉对于小宇没多大兴趣。
“嗯,那你去吃饭吧。”夏哲只好答应。
卡拉走了,此时廊内只剩下夏哲、苏娜和小宇三人。
“我们换个地方聊。”苏娜将他们领入夏哲的房间。一进房间,便能看见小百慵懒的身姿,它躺在窗台上,平和地享受着阳光。
“你好,素不相识的人。”夏哲礼貌地打招呼。
小时,童年的暖阳总是烂漫地浸润身心。到了长大后,虽然光束已经微弱,但总有阳光在心灵深处,等待你将它拾起,初心绽放。
【小宇宙-夌】
【3003年,7月5日,星期一】
【山东-菏泽】
天空一阵煞白,像是一张白纸,云层覆盖。
天空阴晴,但依旧有些燥热,军士们身着军装,手握枪械,脸上的露珠叙写了刚才激烈的鏖战。
不过此刻,他们欢呼雀跃,因为此城已占,他们代表的是人民的美好未来。
菏泽,进可北攻燕京、东击山东,退可保守中原,对于刚刚建国一年的『中江』来说,是一座必占的军机要塞。
整个城市都关闭着窗门,人们不敢探出头来,以免遭受灭顶之灾。不过军队一入驻,那些胆大的人就匆匆出来——他们衣衫褴褛,颠沛流离,出来只为要一口饭。
前朝的『和王朝』末期,对人民百般盘剥之后,『辽漠』政权登场。然而中原的政局却却依旧混乱不堪——政府将它视为“经济实验区“,但其实,只不过是北方少数民族的贵族和新兴资本家对于中原『和王朝』余孽的剥削罢了。却连累了许多无辜人民。
军队在街上行进,秩序井然,没有任何一个军士会觊觎两旁的民用建筑。而他们的统领则在军车上面坐着,环顾着四周。
周围的穷人蜂蛹而至,他们嘴上喊着,手上笔画着,希望这位将军能给他们点食物。
人群立马被军士们拦截,人群中有老有少,但是却瘦骨嶙峋。
将军和『督军节』一起在军车上站起,见到这番模样,『督军节』打趣地开玩笑:“看到没有,人民多信任我们啊。”
将军则有些尴尬,笑而不语。
“不如给他们发放点救济?”将军缓缓开口。
“光吃不干事怎么能行啊。”『督军节』回答。
可是人群只听到了将军的话,瞬间气势高涨,有的人甚至将破烂的饭碗伸到军车旁。军士们快抵挡不住了。
“罢了罢了,传令,发放救济!”将军虽然认同『督军节』,但也不忍心这群饥渴难耐的人群。
军车终于能前进了,他们的目标是城府。不过在此之前,将军却有些饿了,他想停下来让军士们吃顿饭。
将军派一个军士去敲打一家饭馆老板的门,那家老板小心翼翼地开门。经过一番交谈之后,老板终于同意了,并且召集了全城的大厨,军队的炊事班也来帮忙。费用由军队出。
空旷的广场立刻摆满了小桌,城市里立马是炊烟袅袅。连那些穷人也能分到许多,但他们需要登记姓名。
登记处的不远处,将军和『督军节』坐在同一桌上。
“老姚,我马上就要被中央调换了,代替我的是太子方面的人,你要警惕啊。”『督军节』对将军说到道。
这将军是姚甘。
姚甘举起一杯酒:“老于啊,你我之间的配合,无人能及啊。这次分离,我敬你一杯。”
『督军节』名叫于茗谦,他回敬了姚甘。
“老于,我想收回大地主的财产,然后让那些穷人们重新分配土地。”姚甘说。
于茗谦没有立即答复,而是缓缓说:“唉,上面不会同意的,这些贵族在中央有人,他们代表着中央的利益。”
“收取部分,让他们屯田,行吧?”姚甘给出让步。
“你救得了一城的人,但救不了一世的人。”于茗谦回答,“所以我才反对封建制度的。罢了,执行吧。”
在这时,姚甘发现墙角后面露出着一个头,那是个小孩,他的头发乱糟糟的,显然是个穷人。
姚甘与小孩对视,他注意到小孩眼中那激动的目光,便挥挥手,让他过来。
小孩十分乖巧,慢步走去,可他又是多么腼腆,羞怯地站在二人的面前。
于茗谦笑而不语。他知道这是姚甘不变的德行。
“小男孩,你看我们做甚?”姚甘温柔地问道。
男孩没有回答。
“你为什么不去登记呢?”
男孩缓缓说:“我没有名字……”
“那你……”
“光吃不干事……不行……”男孩吞吞吐吐地说。
一听到这话,于茗谦便和姚甘开怀大笑:这个男孩原来是如此的单纯、稚气啊!
于茗谦回答说:“好好好,你先去那边登记,就叫小小吧,然后吃完这顿饭,明天去帮忙种地,去干事!”他倒是替姚甘安排了男孩,因为如果是姚甘,可能他就要给他施加更多的帮助了。这对于其他难民来说,是不公平的。
姚甘明白他的用意,便同意说:“去吧!”
“嗯!”男孩跑了过去,姚甘看着他的背影,颇有点像自己小时候的样子……
“不能胡乱给别人起名啊!”姚甘取笑于茗谦。
于茗谦倒是没说什么,喝下了这杯烈酒。
【7月6日,星期二】
姚甘来到菏泽郊外,来监督军士及百姓们耕地的情况。他端坐在一个军营之中,写报告。
秋阳伴随着凉风,掠过这片希望的土地。天在高歌,云在逍遥,树在舞蹈,土地之上,人们高高兴兴,因为脚下的土地,他们将是主人,他们可以随意的自在,拥有可以饱腹的粮草。
他写了一会儿,便缓缓起身,走出帐篷,便看到一个人影躲在树的后面。
“谁?”姚甘本能地摸住他的手枪。
人影缓缓出来,他露出了他那蓬松杂乱的头发,原来是昨天的男孩。
“你怎么在这里?”姚甘依旧没有放下警惕。
“我来……干事……”
“那不是事吗?”姚甘指向了远处的田地。
男孩摇摇头:“我要……帮你。”
姚甘百笑无奈,他看了看自己的水壶:“那你去帮我打些热水吧,炊事处。”
男孩接过剩下半壶水的水壶,兴冲冲地跑开了。
男孩跑到炊事处,对舀水的炊事员说:“将军……要我打水……”
炊事员问:“哪个将军?姚将军吗?”
男孩点了点头。
炊事员便接过水壶,可他察觉到水壶中的水还剩下很多:“这水还有很多啊,你确定要打吗?”
男孩又点了点头。
“这……”炊事员注意到男孩干燥的嘴唇和破旧的衣物,以他对姚将军的了解,便知道了真相,“姚将军是想让你先喝呢,喏。”
炊事员将水壶递给了男孩,可男孩摇手拒绝:“不……打水。”
无奈之下,炊事员只能给他打满了水壶。
男孩接过水壶,急忙跑回姚甘的帐篷。
姚甘接过水壶,看了看,明白了男孩并没有喝过水壶中的水。
他端详着男孩的脸庞,发现他的眼睛很像天上的宇宙。
姚甘下定决心:“以后,就叫你小宇吧,参军,当我的部下。”
男孩没有说什么,他点了点头……
这便是男孩小时的故事。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自从小宇跟着参军入伍之后,他便被姚甘收养着。他是姚甘的好助手,称职的护卫,时刻都坚决听从姚甘的命令,可以说是随着姚甘南征北战,军旅生涯持续了将近二十年。
但是姚甘对他也十分的重视,在军队的生活中,他教育小宇读书写字,跟他讲述军事理论。他十分喜爱小宇懂事顺从的性格,但他却有了一些担忧,担忧他能否自立,尽管他经历过太多生死的考验。
小宇一直待在姚甘身边,他早已有能力提升为将领,但却一直没有离开姚甘。姚甘对他来说,像一位父亲一般,又有着母亲的慈爱,让他的身体和灵魂得以寄居,找到了生命的归处。
【小宇宙-夌】
【科技大爆炸时期,3020年,10月18日,星期一】
【中漠边境-渤海附近】
凌晨,小宇终于仓促地跑到渤海岸,那里果然有一叶小舟,只是这小船有些窄小,仿佛是农间的小小渔船。
小宇没有迟疑,立即跨入小舟,发现里面竟然有一些食物!看起来是军粮,小宇意识到,这艘船应该是姚甘特意为自己准备的……
船上还有一个小小的防水袋,尺寸正好可以包装那封信。小宇小心翼翼地将信保存进去,放在胸口的内兜之中。
小船上还是古代的配置,一对桨,几个木板就是它的全部家当。船头还有一条钓鱼绳和一套蓑笠,看来是为了掩护身份的,小宇穿了上去,看样子真像一个渔翁。
他将栓绳解去,小船开始飘荡了。手握船桨,努力朝着海的方向划,船舟便慢悠悠地行走在大海之上。
海的波澜推动着船帆,此刻正是潮汐莅临后的秋洋,月光仿佛倾洒着宇宙的光辉,全部都映照在海波粼粼上。
不过此刻对于小宇来说,却是十分糟糕的,他必须十分小心船的运动方向。以防倾覆,或迷失方向。
他没有罗盘针,无法辨别方向,不过幸好夜光灿烂,顺着若隐若现的北极星,他大致朝着东南的方向前进。
小宇真的一刻也不敢放松,潮起潮落虽然不太猛烈,但却能将一艘小舟倾覆!
不好!海浪越来越高,越来越频繁,仿佛大海在咆哮、在击打胸脯!小宇越来越危险了!不过他仍旧坚持着,他想要靠近海岸,因为现在的海无法容身。
只是大陆的轮廓已经模糊,而且闪光不断——战火还在继续,找到大陆已经变得困难了。浪打击着船身,让船不受控制的朝不明的地方行进。
小宇力挽狂澜,船桨愈来愈难搅动,海的阻力让他手无缚鸡之力。他只能心中默念,祈求上天保佑,带来转机。
转机来了——前方的海浪涌起一层高大的城墙,正朝船帆奔涌而来……
在困境之中,不要祈求天地,祂们什么也不会给你,只有无尽的黑暗。这是小宇突然明白的。
小宇试图通过飞速翻转船桨转移船首。但是海水不给他喘息。水浸透着他的身体,面临海上的沙尘暴,他是如此的无助,脆弱,无力……
眼泪混同海水在月光下打转,浪涛顷刻间将小宇的船倾覆了,他也落入海中……
窒息感随处而来,他拼命拍打水浪,终于摸到了船身,便像找到了宝石黄金一般竭力抓去,手指仿佛深深扣进了船的木头之中。
此刻的他已经估计不上什么了,承接着船的浮力,他露出了海面,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是如此透凉,海水冰冷异常!
自己不知喝下了多少海水,但船确实掀翻了,索性只是掀翻,而没有什么致命的破损。他想尽办法终于将船帆拨正,终于又坐进了安稳的船身内。
周围的海浪依旧,但凶势已经小去很多了。他沉默地躺在小床上,急促的呼吸和心跳让他燥热难耐,无法平息,仿佛像波涛汹涌。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在胸口上摸索——还好,书信还在……
不知什么时候,他在荡漾之中入睡了……
晨曦已经劈开这昏暗的沉寂,晓雾笼罩着海面的涟漪,在蒙蒙之中,东阳缓缓升动。
小宇醒了,他安抚好心情之后,开始翻查自己的物资——蓑笠已经被浪冲走了,食粮和船桨也不见了,只剩下一个孤独的钓鱼绳和一叶小舟。
他望了望四周,只有近处的海,远处的雾,朦胧中的阳,再无他物。他有些落寞,但是立刻振奋精神,拿起钓鱼绳,投入进海里。这是最后的一丝希望,他想要得到些补给。
他只能任由船舟漫无目的地游荡,天地之下只有他一个活物,再无任何能陪伴他的东西。除了一物能给他游下去的信念——书信,姚甘托付给自己的书信。
他默默地静坐在船舟上,手中提着一个鱼线,就这样消遣着时光。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他独自坐在船舟上,周围再没有什么侵扰他的东西,就这样静立不动地,孤独地钓着海中的鱼,尽管只能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虽然不是冬季,但这清晨的温度确实很低。一大片仿佛漫天雪花的留白,配上一叶孤舟,蔚蓝之海,仿佛诗句就从脑海中涌来,跃然纸上,成为现实。
晨雾散了,他恍惚之中看到了远处的东西——军粮?还是什么?不管是什么,他都要去捞捞看。
他通过手划海水,渐渐缓慢地靠近了海上的漂浮物,真的是军粮!他能吃上饭了!
捞上军粮,打开看看,果然进水了,不给依旧能吃。军粮是装在一个袋子里的,但却还是有不少损失。只是这一顿饭却能饱腹。
他很是满意了,涟漪之下,他只能通过手摆正船的方向,向着南走。
大陆已经基本看不到了,只能向着南走走看了。
又经历了几次潮起潮落,不过很幸运,没有被海浪冲垮。太阳就这样从东方漫步至西方的陆地上。
小宇的方位参照也发生了改变,不过航向基本是向南走的。
他在寂寞的时候,就一直在思考,想着自己的回忆、往昔。姚甘的坚挺身躯再一次给了他坚定的信念。
夜幕再次降临了……
他恹恹欲睡,却被一阵波涛惊醒,发现,自己的船漏水了!而且还能感受到水的温度!透骨般的冰凉!他不由得全身冷颤,惊慌间环顾四周,发现远处有一盏闪烁的红灯!
看样子是轮船之类的!
小宇没有犹豫便涌入海里,向轮船的方向游去……
他将遇到的,是前所未有的转机……
也许是上天终于眷顾,或许只是一次偶然的缘分吧……
月色朦胧,流星烂漫。
新的生活是大家都向往的,不过有时却来得那么突然,改变得那么猛烈。我们只能是夹缝中的蓬草,争点阳光,灿烂生长。
【小宇宙-夌】
【科技大爆炸时期,3020年,10月19日,星期二】
【渤海-游轮】
“之后,我便搭乘了这艘游轮。”小宇将之前的事尽数吐出,才觉得,心胸如此畅然。
夏哲沉默了一会儿,他理解了小宇的感情:一个人,凭借着这样一份厚重的书信,回报他一世的,已逝的恩人。这样一份执着与坚强,着实让夏哲动容。
“那,你今后的计划是什么?”
“跟着这艘游轮,然后找到孙将军,先告知他。”小宇明白如果不说真话,那他就真的没有可能待在游轮了。
“你所说的孙将军在哪?”
“烟台。”
“我们的目的地就在烟台!”苏娜抢先说道。
“嗯,这样,我会和船长沟通,你暂时就跟着我们吧。”夏哲决定要帮助他。
“谢谢!”
“你吃早饭了吗?”苏娜问向小宇。
小宇摇了摇头,他现在依旧空腹。
夏哲将自己的饭卡掏出,递给小宇:“我先去给你找一件衣服,然后你拿我的饭卡就去吃饭吧。”
“谢……谢。”小宇没想到夏哲如此热情。
18日晚,处于燕京的中江军近乎全军覆没,漠北军乘胜追击。
19日上午,漠北军包围燕京,燕京城告急。『中江』北部主力军立即支援。姚甘战败的消息传到中央后,中央立即调换了数十位新军官,新上任的军官都有一个特点——属于曲氏集团。刘克将军不在之内——因为所安排的『督军节』会控制他。
【小宇宙-夌】
【科技大爆炸时期,3020年,10月19日,星期二】
【渤海-游轮】
夏哲返回的途中,正巧碰到了小宇以及刚刚回来的【越泓者】、卡拉。
小宇把饭卡还给了他:“我只吃了六块钱,请你查清,以后会还给你。”
六块钱?!这怎么吃得饱啊。
“内个,你吃饱了吗?”夏哲惊讶地问到。
“没事,吃饱了。”
“行……吧。”夏哲吞吞吐吐地答应了。
卡拉和【越泓者】跟在后面,一声不吭,但卡拉实属很疑惑。
“这是你的船票,这段日子先用这个身份吧。”夏哲将刚从杨浩然那要来的身份交给了他。
“万分感谢!”小宇十分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