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蓝不确定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扫视一圈,刚刚显露出来的洞口现在是一个也没有,只好四处走走看看。
转了一圈回到原地,算她眼拙并没有看出半分不妥之处。
要不她在滴点血试一试?
这样想着,拿出匕首,重新给自己胳膊来了一刀,看着血滴滴答答落到石盘上,冰蓝这心还挺激动,吴天真他们都没找到的石室,里面肯定是有大宝贝的……
等啊等,等啊等,眼见着她这胳膊流出的血是越来越少,石盘竟然没有半点反应。
这情况不对,非常不对,冰蓝吓了一跳,赶紧拿丹药出来给自己补身子,只是冥想半天,她的丹药呢?她的空间呢?关键时刻竟然用不了了这是?
想想慌了一批,复儿冷静下来,不怕不怕,随即从衣服上割下来一块布头给自己处理一下伤口。
机关不管用,说明自己真的是着了道,等她找出破绽肯定就能醒过来了。
不能她一个开了挂的还不如吴家那小子吧?
吐出一口浊气,重新把石室走了一遍,血不行,要不她唱首歌?唱个什么呢?看看四下无人,毫无顾忌的吼起了好汉歌……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
吼了半天也没见上面的编钟有什么特殊的反应,难道是她的歌声不够嘹亮?要是胖子在就好了,来几首红歌,保准把气氛拿捏的死死的。
想甩根藤条上去,探探编钟的底,甩了半天,甩了个寂寞出来,即她的空间不能用之后,她的异能也用不出来了。
摸了摸身上唯一的一把匕首,这个时候就看你了,冰蓝想着就把匕首冲着编钟扔了出去。
只听叮当一声,匕首顺势掉了下来,冰蓝静静的等了一会,这就完了?不应该起到什么连锁反应,然后仙乐一响,黄金万两吗?
她这好运气是用完的节奏啊?
没了外挂的冰蓝,只好自己四下敲敲打打,恨不得敲出个神秘机关。这个时候她又想:要是哑巴张在就好了。
她这刚想起哑巴张,就有一幅画面从她面前闪过,只见他一个弹跳,上了一块石壁,顺着狭小的洞口往上爬,冰蓝还想往里面看看,一股子刺痛让她回过神。
打眼一看,老蛟那家伙正盘在她的伤口喝她的血,移开的三座石像轰隆隆地各就各位,落下去的石盘缓缓上升,那上面摆着一个黄玉盒子。
感觉一下背后的重量,阿宁还没有醒,她这是又被拉回到现实了?这西王母国真挺邪性,不愧是一个有故事的国家。
伸手把黄玉盒子拿到手,打了半天没打开,气的她往地上一摔,心想:摔碎以后里面的东西总会掉出来的。
盒子是滚了两圈,竟然没碎。
难道这盒子本身是个宝?
这不是玉吗?
玉砸在地上有这么结实?
难道这是什么她不知道的材料?
“老蛟,这是蛇女留下来的东西吗?”
老蛟摇晃着头,半天不说话,一副喝醉酒的样子,这明显是补过头了吧?
冰蓝来气,把偷喝她血的蠢蛇从手臂上拽起,狠狠地扔在地上,什么玩意,她的血是它该喝的吗?要不是有契约在,看她会不会拿它炼丹就完了。蠢东西,什么忙都帮不上,给她添乱倒是一把好手。
把盒子捡起来往空间一扔,没扔进去,好吧,她忘了她的空间现在只能往出取东西。这东西只能以后研究了,她还是离开这里的好。
冰蓝觉得她的好运气又回来了,她弯腰捡东西的空挡看见墙体角落出现了一个洞,就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看看屹立不倒的几座石像,也不知道那下面都是通向哪里的?这些人又来这里找什么?不过想想那凄惨的叫声,还有数不清的黑虫子,估计不会是什么好地方,拿到东西得三十六计走为上。
捡起背包,挂在胸前,把盒子塞进去,抄起地上团成一团的老蛟,背着阿宁,两人一蛇顺着新出现的洞口往里走。
看着周围凹凸不平的石头,还有脚下的碎石,也不知道这道能不能通向外面?
两个人还没走出去一百米,身后轰隆一声,冰蓝回头,哪还有什么洞口?身后是一面石壁,还特别平整。
看看脚下,什么也没有,她这是碰了什么机关?墙壁自己就动地方?还是整个石室转了个圈,把洞给转到别的地方去了?
关于机关原理这一块,不是她的强项,冰蓝也就不去纠结那些她不懂的知识了,无论如何,她们必须往有路的地方走。
这妮子到现在都没醒,可见伤了根本。
冰蓝背着阿宁走了很久很久,久到她自己都有些疲累才停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冰蓝又给阿宁喂了一点掺水的灵泉,自己饱饱的吃了一顿。
戳了戳老蛟,这是真醉了?她的血到底有什么作用?她自己喝两口会不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效果?拿起匕首上下比划一下,哎,还是算了。
感觉不到阿宁有任何苏醒的迹象,冰蓝只好把人重新背起来,顺着黑乎乎的通道往里走,这一走就是两天。
第三天下午,身后的阿宁有了动静。
“你醒了?”
阿宁有些恍惚,她知道有人背着她,就是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因为背着她的人从不说话。听到熟悉的女声心里发酸,她又得救了。
“感觉怎么样?”
听到耳边虚弱的“谢谢”,冰蓝心里也高兴,终于有了点别的声音,在这么走下去,她都要想法抓条鸡冠蛇玩玩了。
把人轻轻的放在地上,从背包里拿出一瓶八宝粥:“吃点东西。”
举了半天没人接,冰蓝尴尬的不行:“那个,忘记你手现在动不了了,没事姐喂你。”
阿宁虚弱的笑了笑,冰蓝看这姑娘多灾多难的,着实运气不行,回头她要送她一枚好运符什么的。
两个人相对无言,喂完一罐粥下去,冰蓝又给她喝了一些水。
阿宁有了力气问:“我们在哪里?”
冰蓝摇头:“应该还在沙漠下的某个地方吧!”
“你是怎么被抓到的?”
说起这个,阿宁脸色阴沉的可怕,哪里还有小姑娘乖乖巧巧的样子,得类,又是故事。
“被阴了。”阿宁简短的回答。
“花儿爷他们呢?”
“跑散了。”
冰蓝想了想,估计遇到了什么危险,花儿爷和潘子顾着吴老三没顾上这个女强人。
“解决一些个人问题不?”冰蓝问。
阿宁一时间没明白过来,随即脸通红摇了摇头。
好吧,那她就放心了,不然这站也站不住,她要怎么给这姑娘解决?看样子还得给她上点药,总也得站起来才行。
两个人似乎没有什么话可说,冰蓝只好把人背起来继续找出路。
这一走又是两天,中间的苦楚就不用说了,最后阿宁也尴尬她也尴尬,更没有话可说了。
第五天她们到了一个地下水的潜滩,水流不算大,也就到脚脖的位置,水很清澈,两个人都很高兴,今晚两个人打算在这里好好的休息一下。
吃完东西,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其实两个人都想洗漱一番的,最后被现实打败。
睡到后半夜,温度实在是低,冷的不行,怎么办?冰蓝只好背起阿宁继续赶路,淌着冰冷的河水,冰蓝走的都有些麻木了,阿宁心里或许更不好受,她现在是什么也做不了。
接下来的几天两个人就在山体里转悠了,有时候一段路走不通还要重新找别的出路。
这一天阿宁对着冰蓝说:“把我放下吧,你自己一个人出去的可能性很大。”
虽然这是个事实,可冰蓝背人已经背了这么多天,好人已经做了,半路把人扔下还不如一开始不要救。
“想什么呢?我当时不救你不是更好,给人希望又把人推向深渊,想想还是后一种更让人接受不了。”
阿宁看了看自己的手脚:“我这不是一两天能好的,就算出了这里还有雨林,出了雨林还有沙漠。”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
冰蓝看了看她的手脚,她也心累,要不是得防一手,她这也不算大毛病,可她不能那么做。
“放心吧,真到那一天,我会丢下你的,至少暂时还不到那种时候。”
阿宁笑一下:“好。”
冰蓝想估计这丫头从来对她就没有什么期待,能忍这些天也到极限了。
从这天谈话过后,两个人的交流更少了。
冰蓝实在是累,她自己的身体原本就没有恢复好,能一直背着一个人,只能说她是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你问她后悔过没?肯定是有的,但也不是她放弃的理由。
冰蓝现在非常怀疑她到底被老蛟带到了哪里?为什么在这山体里走了十多天还没有出去?这一路没有什么岔路口,按理说不能还没有到地面啊!
“阿宁你说咱们到底在哪里?咱们还在沙漠里吗?”
阿宁有些虚弱,这几天光发烧就烧了两回,为了不去厕所,吃的也不多,怎么说都不听,她也没办法。
“我不知道。”阿宁说。
“我都有点想念那些鸡冠蛇了,抓一条玩玩也好啊,还能烤着吃。”
“您心态真好。”阿宁说。
冰蓝心想不好不行啊,不见天日十多天,要不是她有空间还能偷渡一些吃食和电池出来,这日子根本没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