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云风在整个大宋的世界呆了将近125年,他以为这可能是自己第一次重生,也是最后一次,是老天爷给了自己一次机会,是一次幸运。
他远远不知道的事,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曾云风在最后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很多遥远的记忆从脑海中渐渐的浮现,形成一个又一个透明的圆球,这些圆球在他的眼前不停的旋转,这里没有时间,也没有空间,一切都没有办法用语言描述。
曾云风能感觉到的皆是似是而非的感觉,一切都是模糊的。
五官起不到作用,身体也感觉不到,但他靠近其中一个圆球的时候,仿佛唤醒了曾经遥远的记忆,总的来说曾云风加起来已经活了了将近150多岁,他的心老了,活得累了。
当其中一部分记忆因为圆球的靠近,渐渐的又愈发清晰了起来,曾经那些因为年龄和时间而渐渐忘却的记忆,慢慢地又重新浮现在他的心中,也在他的心头变得愈来愈清晰。
每一个宫殿里面所记的记忆都被按照顺序排好次序,而每一个圆球接触曾云风的时候,像是一幕幕如同电影的画面一般,展现在他的眼前。
曾云风不知道这些记忆是自己曾经经历过的,还是谁留下的,仿佛很熟悉,又仿佛很陌生。
甚至不能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存在,他自己在思考,他自己有想法,可却没有办法表达,也没有办法沟通。
当最后一个圆球的记忆进入了宫殿之后,一切都开始泯灭,世界变成一片荒芜,变得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感觉不到,什么无法意识,过去的人生经历又开始模糊起来。
时间不知道多久,他在沉寂之中感觉到一丝丝光亮,循着那一方光亮,他渐渐地靠近了这个世界。
时间和空间开始变换,感觉和感知再次回归,他感受到冷,感受到热,感受到风,感受到光线,感受到衣物的粗糙。
此时他感受到一个物体冰冷的触感,此时五官好像也开始起到作用,能够嗅到一股带着尘土和发霉的味道,深深呼吸着空气中冰凉的感觉,他渐渐睁开双眼。
眼前是一个黑乎乎的柜子,仅仅透出一丝丝光线,曾云风用力推开柜子门,这是一个小屋,小屋里面躺着两个早已冰冷的尸体,看起来是一对夫妻,地上的鲜血早已经凝固,有些趋向黑色。
这个屋子家具的样式看起来像是一个中原式的家庭,他费力的爬了出来,开始在这个家庭之中翻箱倒柜,想要找到一切关于这个世界的线索和搜寻一些食物。
曾云风自己好像又变小了,这具身体,好像是一个接近十一岁的小孩儿,找一块镜子,他照了照,镜子里的他骨瘦如柴,眼窝深陷,一副皮包骨的鬼样。
他感觉饿的前胸贴后背,厨房里仅剩几个土豆,都快要发芽了,可现在也管不了会不会产生毒素了,他简单的洗了一下猛地啃了起来,吃完后对着自来水一通狂饮,狼狈已经不能形容他现在的境况。
在卧室他找到了夫妻二人加上曾云风的相册,看来这里是一个三口之家,相册里照片显得温馨且甜蜜,相册边缘一个血指印和一张被抽走的照片昭示着这次的事情远未结束,危机仍然在。
曾云风检查了一下夫妻两人的伤口,伤口显示明显是惯犯,这夫妻二人看来有可能是被人仇杀,这个小孩儿有可能是躲在柜子里活活闷死的。
这是一起明显的谋杀案,但是这个谋杀做得如此粗糙,丝毫掩饰都不去做,女主人脖子上还有补刀的痕迹。
看来是一起赤裸裸而且粗暴的江湖仇杀,目的就是奔着灭门而来,凶手仍在追寻剩余成员。
而曾云风自己现在手无缚鸡之力,没有丝毫抵抗的能力,一旦卷入这场谋杀案之中,曾云风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生命也许很快就会结束。
曾云风现在想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先要逃离这个仇杀的漩涡,开始一段新的旅程,只有活下来才可能有一切。
只要有时间的积累,一切他都会有。
曾云风现在当务之急是找一个能够让自己安然度过这个危险时间段的地方。
曾云风带着自己找到的一切的线索,同时将这个家里仅剩的唯一一个全家福的照片带在了身上。
看着身后的家,从怀中摸出全家福照片看了看,一家三口灿烂的笑容俨然就在昨日,好似是他的回忆,可惜不是。
将它默默的揣进怀里,他深吸一口气,走到门前用尽力气打开了大门。
风此时从窗子吹了进来,调皮地掀起了蓝色鸢尾花花纹的窗帘,阳光从窗子射了进来,照在他的背后。
曾云风的脸庞明暗分明,光明和黑暗是两个世界,他现在就要做出抉择。
他没有犹豫径直没入了漆黑的楼道之中,留下身后鲜血淋漓的凶案现场诉说着些什么。
他转遍了整个大街小巷,看过了当代的他所能看到的所有信息,他最终确定了时间和地点,香江-1985。
在这个时代,这满大街的都是混混,存在以及许多的不安定因素,都给他这个小小的身躯带来了许多的不确定性。
直到他自己遇到屋村的唯一一个看起来非常眼熟的人,事情开始有些转机。
而旁边他的小弟叫了一声“大b哥”,汹涌的信息如同如同宇宙爆炸一般,在他的脑海中炸开,这个人又是一个新世界的救命稻草。
曾云风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的走到这位大b哥的面前,傲傲地说了一句:“大b哥,我要跟你。”。
大b哥看了看,还没有自己胸膛高的皮包骨小孩儿,显得有些好笑,环视的左右说道:“他要跟我啊!”
旁边大b哥的小弟笑着说道:“骷髅仔,你的毛有没有长齐啊!”,周边人听完都疯狂地笑了起来。
大b哥用手按着曾云风的脑袋摇了摇,又轻轻地推了一下:“小子,你这么小,就想跟我混,跟了我,就没法回头啦,你回去考虑清楚,再来找我。”
曾云风言语坚定眼神同样坚毅道:“不用再考虑了,我没得选,至少我现在没得选。”
大b哥看着眼神坚定的孩子,有种莫名的感觉,拍拍他的肩膀点了点头说了句:“好,从今以后你就跟我阿b。”
曾云风知道这个小孩儿姓名叫做李浩然,但是他还是决定自己叫曾云风。
不仅仅是为改名字改一个生活,而是为了摆脱那个仇杀,度过最危险的时期。
等待他自己渐渐成长起来,终究会了解结以前的恩怨和因果,一个带着仇恨而诞生的生命,成长起来总是伴随着畸形和扭曲。
可曾云风看来并不能像平常的孩子一样正常的成长。
自从跟他大b哥以后,他每天的事情就是拼命的补充营养,然后是学习,如饥似渴。
在整个汉文化圈子里,语言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即使方言说出来鸡同鸭讲,可同文的优势在这里体现。
凭借着曾经师娘冯蘅所教授的记忆法他很快就掌握了粤语这门方言,方言很快就将他融入到周边的世界之中,他不再格格不入。
现今的香江世界充满了暴力,秩序混乱,人们一边求生存,一边求生活。
剥削其他人的生活资料及生产资料总是比自己单单的去生产生活资料和创造生活产品要快得多。
这也就诞生了很多人根本不事生产,而趴在民众的身上吸血的团体。
曾云风知道这些人的诞生是畸形的,不仅仅是因为社会制度,也是因为统治者的放纵。
在这个时候这个时代应着那句话所讲的,白天和黑夜相对存在,只因他们有存在的理由。
这个身体刚刚十一岁,所谓的社团砍人,插旗,双花红棍,白纸扇这些概念,对于曾云风他来说,还太早,也太遥远。
大b哥看着跟在自己身后这个非常能吃的小孩儿有些头痛地摸了摸额头。
“大哥你这是收了一个饭桶啊,他总有一天会把你吃穷的!”大b哥的小弟阿中咕哝着说道。
“叽叽歪歪什么,闭上你的嘴,吃你的饭了!”大b哥打了一下阿中的后脑勺。
曾云风埋在吃喝的食物堆里,根本不想抬头,这个身体基础还是不错的,但是营养不良。
这个身体没有太多的先天疾病,骨骼发育良好,在饱饱的的吃了一顿之后,曾云风会开始武艺的修习,这是他在这个世界的立身之本。
“小子,你跟我,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大b哥看着埋头猛吃的曾云风说。
曾云风嘴里嚼着食物,抬头看看大b哥说道:“我叫曾云风,我的父母都死了,我不想去孤儿院。”
大b哥看着这个年龄不大,可心思成熟的孩子,心中若有所思。
时间过去的很快,转眼之间便三年。
此时的大b哥正在他的场子里巡视着他所要罩的地方。
在曾云风在了解了大b哥他的一切之后,知道大b哥是一个非常有爱心的人,只不过因为年轻时的穷困,误入歧途,手中已经沾染鲜血,从此再也不能回头,改邪归正何其难。
在这个屋村的世界里,他看到了现在跟曾云风几乎是差不多大的孩子,但是他不知道这些人会不会走向和自己一样的路。
曾云风希望他们不会,这条路又艰又险,注定意味着身边的人都会为自己扛下不管他想不想扛的事情和压力。
至少这个身体的一切,在他来到这个世界的一刻都和过去划了一个界限。
他自己还有充足的时间精心准备,不至于贸贸然闯进这个已经形成特定规矩的江湖。
此时的曾云风已长到一米七的个头,对于一个十四岁的孩子来说,这个头可以说是一个小巨人。
曾云风接下了大b哥对于整个屋村的保护费收缴。
这也是曾云风对于这个行业唯一能够接受的工作,至于卖粉,走私军火,或者说利用其他人做皮肉生意。
这些在曾云风的世界观念里,几乎是不可原谅的,卖粉即使他没有残害他人的想法,可不轻易的举动也会变成谋害他人的行为,而唯一收保护费这个事情,是他目前觉得还可以理解和接受的事。
这个世界和时代的秩序混乱,整个屋村都面临着威胁,而他的力量就可以护着整个屋村的人不轻易受到其他莫名的清洗和侵害,给他们一个畸形的安定环境。
曾云风自己一个人,毕竟是势单力薄,他需要些志同道合的人。
历史给这片地域的人带来了没有办法拒绝的社会影响,而能够真正的将这些社会影响彻底消弭的方法,只有改变这个世界和时代。
改变世界单单靠一个人是没有办法做到的,曾云风他拼命地消化着自己能够得到的一切东西包括食物。
三年的成长,让曾云风的英语以及日语,闽南语和潮州话都在发生巨大转变。
他经常回去现在父母的坟前看看,看看这些曾经的家庭成员,这些人的死因,他已经弄清楚了。
一切源自于令人啼笑皆非的缘由,凶手也已经在帮派斗争中死去,一切就像是老天的玩笑,是来自命运的捉弄。
为了需要,他还学习了荷兰语、西班牙语以及意大利语。
曾云风需要跟很多的人打交道,解决沟通的问题是最基础的,知识积累对于日后的行事都会起到巨大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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