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事情完了之后,老母亲把曾云风叫到房里。
“母亲,都是儿子的错,母亲尽管骂。”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你哥哥是怎么夭折吗,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就这么断送在那个贱人的手里,如今你的儿子也差点被断送掉了,你还不警醒吗。”老母亲说着满是愤恨。
“儿子没用,请母亲息怒。”曾云风跪下说道。
“你很有用,你太有用了,宠妾灭妻,搞得家宅不宁。”老太太发脾气道。
“母亲息怒!”曾云风又说道。
“好了,起来吧,喝一口梨汤,你从灵州回来后办事极有条理,也有主见,这件事我不需要多提,相信你也能处理好,林噙霜太不像话了,你要多做惩戒。”老太太立刻又转变脸色说道。
“是,儿子照办!”曾云风坐下说道。
这个老太太是最看不惯妾室专横的,可是大夫人管家权几拿几放,大错不犯,小错不断,也是个撑不起来的,令人头疼的很,难道要曾云风自己来管家吗,好说不好听啊。
显然老太太也并没有把卫小娘的死当做一回事,奴仆的命有时候都算不上命,这就是时代的悲哀。
也难怪林小娘事事都要争,她也定然知道妾室的命运全部维系在主君一人恩宠之上,她是也朝不保夕,毫无安全感,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
曾云风也决定要熄一熄林小娘的气焰,她这段时间真的是太不像话了,连续一个月,他都没有去见过这个林小娘。
这位林小娘也想让主君知道她天天在家里发脾气,现在曾云风正在交接知州的工作也没空搭理她。
曾云风现在要马上准备升任太中大夫准备前往东京汴梁城担任三司盐铁副使,这个可是个肥缺要缺。
曾云风的这个盐铁副使,真的是一个肥缺,可是想要做好也很困难。
现在基本上宋朝,盐,铁,铜,茶,酒这几样都是专营的。
通俗点儿就是国家垄断,在这种情况下,曾云风依然可以卖他的桃花清风露,就是因为这种酒是小批量的,每年售出的额度也是有限额的,都是通过官方的酒店散卖出去,所以基本上是有价无市。
这个酒销路也很好,可是其他的酒类的就差很远了。
宋朝有一个很出名的酒叫做绿蚁酒,其实就是浑酒,因酒没有酿清澈,所以里面有很多米,看起来像蛆一样,说的好听一点叫绿蚁酒。
现在曾云风此次去东京汴梁管的就有其中几个,其中就有茶盐铁商税,总的说起来,这个部门其实就是个税收部门。
现在整个宋朝的税收还可以,可是曾云风觉得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最起码在扬州这个地界,曾云风在很多的空间都可以往上走,而且还可以通过提升盐的生产量来达到一些地方薄利多销的目的。
曾云风看得到的确有一些地方的民众生活是很困苦的,就是因为他们离产盐地太远,他们那里的盐价简直高的离谱。
其次就是铁,它这不光光涉及于军器,还涉及于农具,每年铁的冶炼量决定了每年的兵器以及农具的产量以及农民敢不敢频繁地使用自己的铁器或者能不能买得起铁器。
在这个盐铁副使的官位上,如果曾云风做得好,将极大提高整个国家的综合国力和战争潜力。
曾云风前去东京汴梁要走水路,当天晚上他刚上船没安静一会儿,就听来隔壁传来弹琴的声音,“穿越时空的思念”这明显又是在撩他。
这个世界只有她会这个曲子,林噙霜这个小妖精。
一听曾云风就知道是林小娘,这老婆里面几个人能够弹得一手好琴的也就林小娘以及卫小娘,得,今天晚上又有事儿了。
“听到这琴声了吗,这个贱人,大晚上还不安生。”骂人的是听到琴声的大娘子对着刘妈妈道。
曾云风拿着手里的书继续看书,不理会,不一会儿,这位林小娘就来到了曾云风的房前。
紧接着大娘子也来到了他的房间,她们两个就在曾云风的房前开始了拌嘴。
“我看你精神倒是好,夜半三更地来这里鸡猫子鬼叫。”大夫人没好气地道。
“主母息怒,请主母替我求个情,让我进去同主君问几句,若是不能开口说话,我便一头撞死在这里。”林小娘凄婉地道。
“你不用在这里寻死觅活的,我不吃你这套,若要死,就从船上跳下去爽快。”大夫人王若弗不屑地说道。
曾云风听到门口越来越吵的激烈的声音,无奈摇摇头,将书扔在塌上。
自己也不知道是造的什么孽,这两个老婆一天到晚的不安生。
“行了,都进来吧!”曾云风不耐烦地道。
她们进来之后,曾云风用手揉了揉额头,端起面前的茶,吹了吹,喝了一口。
完全没怎么听她们俩个人在这唧唧歪歪说什么,“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她们说的每一句话,曾云风都明白,林小娘一直在说自己做的多么多么好,送的东西多么多么足,一直没有短缺过。
另一边曾云风的大娘子,是无数的质问抛出来。
别人不清楚,曾云风是非常清楚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之所以卫小娘难产,是因吃了太多的好东西,导致孩子太大生不出来。
从这个方面来讲,林小娘是很恶毒的,而且从另一方面来讲,自己这位大娘子根本就管不了林小娘。
这个大娘子手底下过的东西,大娘子自己居然一点儿都不清楚,真是个糊涂蛋,而且她的心眼也很小,针鼻子大。
看着自己的大娘子,一股愤怒的样子,可是每一句却又说不到点子上,曾云风也感到心里既好笑又无奈,他倒是想让她管家,可是她不顶用啊。
这位林小娘也是很知道关键时刻要拿夫妻情感说话,这一方面,自己的这位大娘子就显得很迟钝,林小娘这一次做就是退一步海阔天空,毕竟这次事情连老母亲都惊动了,把自己还叫过去骂一顿。
林小娘这一次事情是很难善了,可是不至于死,好歹她也是孩子的母亲,曾云风不可能下得了手,这么多年来曾云风对她是有一丝情的。
曾云风的手放在椅子的扶手轻轻的敲着节奏,林小娘的注意力被曾云风跳动的手指吸引了,她的神情一下子松了下来。
林小娘的软刀子功夫真的是比大娘子强太多,连哭带说的一番话连大娘子听得都有点动容了。
林小娘对于曾云风而言,更像是一种心魔,只能软着来,不能来硬的,对于男人,一旦让女人近了身,那他就是很难真的狠下心来,除非她做了什么难以饶恕的事情。
林小娘一而再,再而三,就是抓住了曾云风的软肋。
说着说着,这位林小娘就哭晕了过去,曾云风上前将她抱在怀里,顺手轻轻的一搭脉,还真的是晕了。
从这方面来看,自己的这位大娘子和这位林小娘子的段位根本就不在一个级别,一个是青铜,一个是钻石,完全被吊打。
得了,现在既然已经这样了,就赶紧叫郎中吧,曾云风抱着林噙霜就到了她的房里,既然已经有个台阶儿就下了。
旁边的大娘子气的直咬牙对着刘妈妈道“她就是个妖精!”
大娘子是完全不知道女人的武器是什么,这也是她可爱的地方。
在船上漂了很多的日子,终于来到东京汴梁。
现在的东京汴梁真是繁华异常,摩肩接踵,车水马龙,望着窜流的人潮,曾云风想起的却是当年带着儿子来这里的那一幕,“彼可取而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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