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剩下的三个刺客原本都是天不怕地不怕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主,如今听了张怀忠的话脸色却是变得极为苍白。他们的脑海里不由的出现了自己被凌迟处死的画面,只是一想后背都已经被汗水浸透了。刘承业看着三人的神色,眉毛不由的一挑,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了。却听其接着幽幽的道:“这还只是其一,这其二欺君之罪要株连九族。这所谓的九族是指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父族四说的是姑之子、姊妹之子、女儿之子、己之同族;母族三是指母之父、母之母、从母子;妻族二便是你们岳父、岳母了,这些人都会因为你们而死。”
刘承业顿了顿接着道:“或许你们这样的亡命之徒没有妻子儿女,潇洒自在。但是你们总不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你们总有父母吧?父母总有亲戚吧,他们可都要死啊。”
此刻三名刺客早就已经瘫软到了地上,满眼恐惧的看着刘承业。刘承业却是话锋又一转道:“不过你们若是告诉朕这幕后主使之人究竟是谁,朕可以让你们死的干净利落,一刀毙命,并且不再追究你们亲戚之罪,怎么样?这是不是一个天大的恩典?”
这便是帝王之术要了对方的命还让对方对自己感恩戴德,此刻宇驰对刘承业更加的崇敬,同时也有了些许的畏惧,这便是帝王,帝王本该如此啊。所谓雷霆雨露均是天恩,不可不受也。三个刺客其中的一个大吼一声道:“你能保证自己说话算数吗?能的话老子就全招了!”
刘承业闻言正色朗声道:“朕是天子!是大盛的皇帝!尔等难道没有听过君无戏言这句话吗?”这一刻刘承业身上隐隐有一股莫名的威压散发出来,这股威压仿佛直指人心。
那刺客闻言点了点头道:“好!我说!对方具体是什么人咱们兄弟是真的不知,咱们只知道那人的住处叫做舒欢别苑,你是皇帝想必应该知道自家的仇家是谁了吧?”
刘承业闻言目中寒光一闪,对宇驰使了眼色。宇驰会意抽出了腰间的佩剑朝着说话那刺客走去。那刺客见此情景看了看左右两边的兄弟大吼道:“皇帝老子,这话虽说是我说的,但是我们兄弟三人一条心,我说的就等于是他们两个说的,能不能也给他们一个痛快?”
刘承业闻言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道:“虽说是些不入流的东西,不过还挺仗义。罢了,朕就成全了你们,上路吧,你们的亲族朕就不再追究了。”说罢刘承业横抱着许倾城转身朝着龙撵走去,他此刻面上看起来极为平静,内心却蛮熟怒火,居然一而再再而三?!
进了龙撵刘承业脸色变得极为阴沉,最终抓起一个茶碗重重的砸在了龙撵地板上,茶碗被砸的稀碎。许倾城从来没见过刘承业发那么大的火,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脸色有些苍白。
车外的张怀忠等人自然也听到了动静,呼呼啦啦跪了一地,宇驰等禁卫军也都单膝跪地。天子大怒,哪个还有胆子站着?却听刘承业冷冷的道:“朕对刘家虽说没有丝毫的亲情可言,但原本想着血脉之亲乃是天意,怎么都是无法改变的,这才一味地忍让!原本以为他只是因为和这至尊之位失之交臂,心中不忿发泄一番也就罢了。却没想到接二连三的对朕和朕身边的人下手,一次比一次过分,一次比一次狠?朕当真与他有那么大的深仇大恨吗?!”
见刘承业如此许倾城心中就是以痛,她轻轻的帮刘承业捋着心口,轻声道:“皇上息怒,息怒啊,别气坏了身子。其实并非是他与皇上有什么过不去的深仇大恨,而是那把龙椅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世人都以为至尊之位坐上之后便可心想事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不过是被欲望控住了心,皇上若是因为旁人的过错气坏了自己的身子,臣妾的心该有多疼?”
刘承业看了看许倾城,握住了她的玉手不由的长出了一口气,随即拿起金锤敲了敲龙撵的窗棱子,沉声道:“启程吧。”直到此刻张怀忠才敢站起身来,不由的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皇上有旨,起驾!”张怀忠这一嗓子喊出来,所有人才敢起身继续前行。
这时龙撵里却再次传来了刘承业的声音:“朱元何在?到龙撵里来,朕有事吩咐!”
龙撵停下,一直默不作声的朱元连忙进了龙撵。刘承业低声在其耳边耳语了几句,朱元的脸色当即就是一变。刘承业眉毛一挑接着道:“朱元,朕知道你是太后身边得力的人,凡事都不瞒着太后,这原本没有什么过错。但是这件事,朕不希望太后知晓,省的她老人家跟着操心。此事极为私密,朕信得过你才让你去办,朕的意思你可能明白?”
朱元闻言连连点头道:“奴才明白,奴才多谢万岁爷器重。万岁爷孝顺忧虑的一点不错,太后若是知道了此事多半会整日里提心吊胆。您就放心吧,这件事奴才说什么都帮您瞒着,若是走露出半点风声您就割了奴才的舌头!”朱元心中极为欢喜,他确认刘承业是真的器重他。否则这么私密的事情为何交给他去办?怎么不交给张怀忠去办?主子何自己贴心啊。
刘承业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你速去速回不要惊动任何人,给朕查清楚这几日他都做了什么,他身边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办好之后就回来,朕走的不会太快,你应该追的上。”
朱元闻言跪下给刘承业磕了一个头之后便下了龙撵,接着没多久便听到快马奔腾的声音。许倾城有些疑惑的问道:“皇上,这事情为何让他去办?说到底他可是高坤德宫的人啊。”
刘承业闻言不由的玩味一笑道:“这事情其实让谁去办都是一样的,朕将这个差事给了他,朱元一定会觉得朕器重他,慢慢的说不定就会倒向朕这一边。到了关键的时候说不定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对于朱元这种人的心思刘承业已经了解的非常透彻了。
大周皇宫烈阳宫,凌月宫。一个娇小的身影从凌月宫的后门溜了出去,仔细一看却是一个身穿盔甲的人。只是这盔甲穿在这人身上实在有些不太得体,显得太大了。这人一路来到烈阳宫的南门崇武门前,守门的卫士当即将其拦住,问道:“我说兄弟,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干什么去?不知道这宫里的规矩吗?这个时辰还乱窜个什么劲儿?回去回去。”
那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快金灿灿的令牌,守门的一看不敢多问立即放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