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刘承业一道道旨意下达南宫兴的心里实在是踏实了许多,他与南宫震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的目光中看到了欣慰之意。刘承业这样做对南宫氏是绝对的维护,从此之后南宫氏就和刘承业连成了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分你我。这对南宫氏而言并非是什么坏事,自古有资格从龙的家族并不是很多,但凡有这个资格的最终都极为荣耀。
张怀忠退下去之后刘承业转头温和的对南宫震道:“今后东波城只尊朕之圣旨口谕,其他无论是郡守还是宫里传过来的任何的旨意概不遵从,若是有人敢来硬的那就走着瞧!”如今他掌控了大兴宫又有五万六千名龙铠军在手,自然是底气更加的充足了。
南宫震恭敬的点了点头道:“皇上放心,今后臣会低调行事,最好是那郡守大人能够忘记东波城的存在。从今往后东波城这座巨城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为皇上效命!”
刘承业闻言苦笑了笑道:“低调点好,不过也无需搞得那么隐秘。所谓大隐隐于市,东波城就化作一座寻常的城池,什么人都可以进,什么都可以出。想来此定居的随意,想举家迁移的也随意。再有,四个城门的税务尽数取消,凭借大盛的统一通关文牒便可进入东波城。”想起这个事情刘承业的嘴角不由的抽动了两下,南宫强还真是个人才。
南宫兴闻听此言却是不由的叹了口气,沉声道:“皇上外孙你要杀南宫强,外公没有阻止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外公察觉到那个不肖子孙一心想要恢复什么祖宗的荣光,还曾经大言不惭的说要夺取大盛的天下!此等逆子家法难容,国法更是难容啊!”
刘承业闻言却只是笑了笑并未多言,三人来到了府中的花园内。此刻南宫雨意等府中的女眷正在花园的一个凉亭中闲聊。如今说起来已经是初冬时节,花园里的花尽数都已经败落,只剩下梅花才开始开放。不过此等情景看起来,倒是别有一番景致。
见刘承业到来许倾城等女都连忙起身,恭敬的行礼。刘承业摆了摆手道:“在家里不要多礼了,都坐吧,坐吧。”坐下之后看着眼前的一片梅花林,刘承业不由的感叹道:“这梅花当真是君子,在这寒冬时节开放,天地苍茫之处有这么一抹红色实在是美妙。”
南宫兴闻言却是捋了捋发白的胡须看着自己的女儿,对刘承业道:“皇上,你有所不知啊,这南宫侯府原本是没有这片梅林的。如今这一千枝梅花树,有很多是你的娘亲从六岁起一棵一棵的种下的。外公我每当思念你娘亲之时,就会来这个林子里坐一坐。”
刘承业闻言心中自然也是极为感动,他握着南宫雨意的手温声道:“怪不得娘亲如此的喜欢梅花,当年在掖庭宫之时娘亲您也瞧瞧的种下了两棵梅花树呢,呵呵呵……”
南宫雨意的眼角不由的有些湿润,有些哽咽的道:“娘亲当初也就种下了三百棵梅花树,这剩下的七百多棵梅花树都是你小姨和你舅舅陪着你外公一棵一棵的种下的。”说到此处其顿了顿,接着道:“说起掖庭宫中的那两棵梅花树,娘亲记得你父皇当年突然来掖庭宫将一切的真相告诉我之后,临走之时赏赐了我一个荷包,上头绣的就是梅花。那荷包应该是你父皇给我的唯一的一样东西,母妃可是一直珍藏在身上呢!”
南宫雨意对刘志安虽说没有什么夫妻感情可言但那毕竟是夺走她身子的第一个男子,也是唯一的一个男子。如今因为刘承业的存在那个男子成为了他孩子的父亲,这是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因此这也让她对刘志安的感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这种变化很复杂,三言两语是无法说清楚的。或许他的刘志安没有男女之情,却有一种亲情吧。
刘承业闻言神色有些淡然,随即却是灵机一动心道:“先帝怎么会知道娘亲喜欢梅花的?若他只是当娘亲是自己延续江山的工具,为何会在意这些?难道他一直在暗中观察娘亲吗?若是如此倒是也说的过去,毕竟张怀忠的存在就是一个例子。刘志安为了他们母子的安危可以将自己身边的亲信太监贬谪到掖庭宫,也难保不会做出什么其他的事情来。难不成因为自己的缘故,先帝对母妃生出了情意?当真会是如此吗?
想到此处刘承业恭敬的道:“娘亲,那个荷包您可有随身带着吗?”南宫雨意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便从怀中掏出一个水蓝色的荷包,其上绣了一朵红色的梅花。她将荷包递给了刘承业,刘承业恭敬的双手接过荷包,仔细一看,荷包居然是被密封住的。
见此情景刘承业心中更是疑惑,寻常的荷包都是开口的其中会装一些香料用来提神醒脑,这个荷包怎么……念想间刘承业捏了捏荷包,发现里面居然有东西,而且从手感来说居然并不是香料之类的东西。他眉头微微皱起,接着问南宫雨意道:“母妃,这荷包被密封住,您可曾拆开过来看看里头究竟有些什么吗?”他必须要确定这个。
南宫雨意闻言却是不由的摇了摇头,温声道:“虽说只是一个荷包,但到底是御赐之物,娘亲怎敢随意拆开?自从先皇将这荷包赠予我之后,娘亲就不曾拆开看过。”
刘承业闻言不由的长出了一口气,恭敬的道:“儿子斗胆,先帝多半是在其中放了什么东西,恳请娘亲准许儿子将这荷包拆开来看看!”听了这话所有人都不由的一愣。
南宫雨意犹豫了片刻便点了点头道:“既然你想看那就拆开吧,左右也是弄不坏的。”
刘承业闻言点了点头将荷包递给了许倾城,许倾城接过荷包取下头上的一支玉簪,轻轻的将荷包开口处的密封细线挑开,然后将荷包递给了刘承业。刘承业打开荷包,仔细一看之下却是愣住了。里头果然是有东西,是一叠明黄色的丝绸之物!
刘承业颤抖着双手将东西取出,这东西看起来很小,但一层一层的揭开之后居然是一张绢帛,而且其上还有字。刘承业扫了一眼之后身子不由的一震,猛的合上绢帛。颤抖着声音说道:“娘亲,这是父皇留下的一道圣旨,请您和外公及府中上下移步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