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承业的态度自然是极好的,但是柴兴又怎么会给他这个面子,端起茶杯将茶水泼到了刘承业的脸上。柴悦柔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想要帮刘承业擦一下,带着哭腔问道:“皇上您没事吧?”她心里实在是难过的要死,自己父皇的怒意她怎么会不清楚,国破家亡,但是自己的夫君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即便当年在掖庭宫中恐怕也没有人如此对待他啊。
刘承业看出了柴悦柔的委屈,连忙将其揽入怀中轻声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只是一杯水而已,没事啊,不要担心。岳父心中火气大,若是憋着容易伤身,发出来就好了。”
见刘承业这副模样柴兴的嘴角不由的抽动了两下,他之所以如此就是想要激怒刘承业让对方在盛怒之下将其杀掉,但是他没有想到刘承业居然如此能忍耐,他都做到这个份上了还没有动怒。柴悦柔被刘承业安慰了几句总算是凭借下来,坐在软塌上发呆,不再说话。
刘承业走到桌子旁边再次给柴兴倒了一杯茶,带着几分恭敬的道:“您一路劳累气肯定是不太顺,朕知道您有很多的话要说,您人既然已经到了那一切就用不着太着急了,喝杯茶慢慢说吧。”看着刘承业平静的脸色,柴兴冷哼一声终于接过了刘承业的茶,一口喝了干净。
刘承业坐在柴兴的对面,柴兴重重的将茶杯放在桌上,冷冷的道:“刘承业你现在一定是非常得意吧,没错你已经取得了这个天下,已经赢了!你将我带到大盛来做什么?为何不干脆杀了我?难道你就那么想要当着天下人的面,这样羞辱我这个亡国的太上皇吗?”
刘承业闻言却是摇了摇头道:“岳父大人您应该知道,那样做对朕来说真的是没有丝毫的意义。如您所言朕已经取得了这个天下,朕有太多的事情要去做,怎么如此无聊?”说到此处其的目光落在了柴悦柔的身上,接着道:“朕这样做只是不想让悦柔太过伤心,您应该知道您在她心中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您是生她养她的父亲,让她眼睁睁的看着您死去无动于衷,您觉得她能做的到吗?朕的目的非常的单纯,就是不想看见自己的女人伤心而已。”
柴兴闻言沉默了片刻,他知道刘承业所说的都是真话,他知道自己能活下来都是自己女儿在刘承业面前求情的结果,但是这样的现实却是他无法面对的。他柴兴是谁,那可是堂堂的大周皇帝,曾经要称霸天下,让无数人为之俯首称臣的存在,如今居然要靠女儿才能活命。这样的现实对于柴兴来说太过残酷,他又怎样才能坦然接受?所以柴兴变得更加愤怒!
只见其大袖一甩,怒声道:“你不要胡说八道,你说的这些话朕根本一个字都不会相信!什么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你身边的女人实在是太多了,你为的过来吗?你分明就是用心恶毒,借着悦柔为由头想要狠狠的羞辱我一番!老实说你打的是不是这个如意算盘?”
刘承业闻言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看来自己的老岳父是不打算接受现实,或许这样误会能让其的心情好受一些。想到这里刘承业不由的点了点头,笑了笑道:“你这么觉得,那就是吧。”说到此处其话音一转,接着道:“岳父大人,无论您怎么觉得这事情已经这样了。大周已灭,这就是现实。既然您活了下来朕觉得您还是好好活着吧,江山社稷固然重要,但是再怎么重要也都是往事如烟,您的命才是最要紧的。您今后不如就住在大兴宫中,朕供养您!”这个时候实在是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直接说出实情的结果来,这样对谁都好。
“嘿嘿嘿……”柴兴听了刘承业的话却是发出一声怪笑,冷冷的看着刘承业道:“怎么?这难道就是你羞辱我的方式吗?将我软禁在大兴宫中,这就是你的目的?是不是?!你想要将朕困在你的老巢,天天的折磨朕?刘承业啊刘承业,果然啊果然,你才是最狠毒的人啊!”
柴兴激怒攻心,双眼突然变得血红,身上冒出黑气。一股腐臭迅速弥漫了整个大殿,他一头灰白的长发不由的无风自动,周身衣袍也因为真气流转鼓胀了起来。柴悦柔见此情景脸色变得极为苍白,吃惊的说不出话来。刘承业见此情景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他没有过多的犹豫,只见其身形一闪整个人出现在了柴兴的身后,就在柴兴即将要转头的那一刻,刘承业一个手刀下去,柴兴整个人便昏死了过去。刘承业蹲下身子为其把脉,眉头皱的越来越紧。
柴悦柔这才回过神来,颤抖着声音问刘承业道:“皇上,父皇他,他没有什么事吧?”
刘承业闻言不由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没有马上开口解释,扶着柴悦柔坐下,思索了片刻才开口道:“悦柔,有些事情朕要告诉你,但是你答应朕一定要冷静的听朕把话说完,好不好?”刘承业在柴悦柔面前从来没有那么严肃过,听了此话其的心不由的提到了嗓子眼。但是该知道的事情自己早晚都要知道,最终她还是坚强的点了点头。
却听刘承业沉声开口道:“朕御驾亲征之时……”如此这般他便将黑袍道人的事情说了出来,等说完了一切,柴悦柔的脸色已经变得极为苍白,眼泪不停的顺着其的下巴滑落。
柴悦柔颤抖着声音开口道:“皇上之意是说……说我父皇现在其实就是一具尸体?不!这不可能,臣妾不相信!臣妾的父皇还活着!分明就还活的好好的,怎么可能是尸体?”柴悦柔抓住刘承业的胳膊,就好似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颤抖着声音接着问道:“皇上你……你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的对不对?你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的,一定是这样!”
看着情绪激动几乎要失去理智的柴悦柔,刘承业将其抱在怀中,在其耳边温柔的道:“悦柔乖啊,虽说岳父大人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好,但并非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啊,你说的对,岳父现在不算是真正的死人,应该算是半死不活的状态,朕已经想到了法子说不定可以让其活过来,真的!你应该知道,朕从来都没有骗过你,是不是?”这个时候也只能先这样说了。
听刘承业说有法子能救自己的父皇柴悦柔自然是极为开心的,其擦了擦眼泪可怜兮兮的问刘承业:“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