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兜里,卡罗兹卡耐,偶尔比租界……”晴空之下,步行前进的吟游诗人在感慨世间的美好和雨过天晴的希望,精灵语的轻盈总是如同精灵的美貌,即便是有些沉重的男音也能把人吸引到精灵的世界,而稀少的路人并不是他的观众,整个自然的世界才是。
“喂,去哪里啊?”贝奥探出头来。
湿漉漉的吟游诗人笑着回应:“去往下一个我应该去的地方。”
“哈哈,王城去不去,去的话,带你一程。”贝奥伸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邀请对方,或许是好奇,或许是向往对方的自由。
“那就不客气了。”吟游诗人踏上马车,先简单打量了几个人的面孔,随后接过科特递来的毛巾,并点点头表示感谢。
“我是……”贝奥刚想介绍就被对方打断。
吟游诗人坐靠在车门上,身上湿漉且简朴的衣物无不在诉说着对方自信开朗的性格,抽出腰间的风笛说道:“请不必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因为即便知道了,像我这样不礼貌的人也无法报答,也只会很快忘记。不过,我们都是这条道路上的人,这一刻不必在意名字,也不必在意前进的方向是否相同,只需静静感受这个世界。”
“愿意听我演奏一曲吗?”
“请。”严格说起来,这是贝奥第一次,整个生命中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家伙,明明浑身湿漉漉的却是一点都不在意,明明不知道对方是否可以信任就愿意跟随,明明知道自己很不礼貌还我行我素,这种人真的很有意思。
“齐娜妲丽璐,伯尼克塔鲁,萨摩利达多苦拉撒……”随着参杂魔法咏唱的歌曲,风笛被魔力带起的风所吹响,精灵自由而高贵的身影随风而来又随风而去,好像带来了什么,也同时带走了什么。
放松的众人中虽然没人知道他其中的意思,但是雨后的小风却总是在触动着心弦,冥冥之中倒也感受到了一些意思,“精灵不必高贵,风会为你作证,拉弓不必潇洒,风会带它前进。我们的意志随风而汇聚,我们的精神随风而飘扬。风不是自由,自由也带不来风。但风为什么总是纠缠着自由,而自由也总是指引向风。风影迷人颜如玉,英姿飒人箭如龙。”
“此歌名为精灵与风,并没有什么含义,只是表对风与自然的向往,需要我翻译吗?”对于随他同唱的疾风,吟游诗人很开心。
“不了,精灵里面有人能把魔法咏唱藏到歌曲中,很厉害。”贝奥闲来无事,便问道:“除了这首以外,还有什么特别推荐的吗?如果是人族通用语就更好了。”
“从各位的装扮不难看出都是冒险家,正好我年轻的时候也做过冒险家。当时也算是遇到了很多,也看清了很多,后来修修改改也算是自己写了一首歌。”吟游诗人是一脸的怀念,撤回风笛,拿出一种很简单的乐器弦板,算是他自己仿造的,和手掌差不多大,名字就叫弦板。
“那一年,我还是少年,风推着我前进,来到陌生的地方,遇到了你。风来风往,迷失了回家的地方,人来人往,迷失了你的心房。离开了天堂,我仍努力潜航,一路走走停停,见过了锋芒,行过了光芒。跨过了黑夜,仍有我的地方。”唱到这里,吟游诗人放下了弦板,“剩下的我还要慢慢走,慢慢看,不过总有一天,你们会在其他的地方听到这首熟悉的诗歌。”
贝奥点点头,“其实还不错,就是你的乐器有点简陋,所以不够细致,如果能表达的音阶更多的话,或许会好一点。”
“谢谢你的意见,不过,我们的旅途到此也就结束了。”看着逐渐增多的人流,吟游诗人跳下马车,“王都不是我应该去的地方,最后再歌颂一首诺曼的意志吧!”
“我们从高山而生,挥剑向东,开辟属于我们的牧场。没有天生的王者,人民的意志将带领诺曼之王的背影,我们要跟随他,我们信任他,我们要指责他,我们要帮助他成为诺曼的王。
屠龙的宝刀已被拔出,磨剑之人正在高歌,帝国将从我们脚下崛起,诺曼的旗帜将在土地上飘摇。我们是诺曼,是她的人民,是他的意志,是王的剑也是王的盾。
前进吧!命运中注定的王者已经出现,诺曼的前路已被倒下的巨龙铺满。屠龙者的使命之下,勇敢的诺曼之王会带领我们前进,神勇的帝国之剑将无坚不摧,矫健的帝国马蹄将势不可挡。”
“科特,这样的吟游诗人靠什么过日子啊?”贝奥回忆起对方修修补补的衣服,眼神再怎么潇洒都无法改变生活的窘迫。
“有很多的村子都喜欢没事靠吟游诗人来消遣时间,所以都不介意给他们一些吃的,或者一些路费。”科特掏出从村子中带出来的绿色水果,口感酷似苹果,但没有核,种子是果子最末端的一个黑色结尾。
“当然,只是勉强温饱。”隐约间,科特已经听到了商人们的讨论,“不过,选择做吟游诗人的也都不会在意生活的苦难,他们总是能看到那些最美好的一面,并且勇敢追求。”
贝奥看向傲慢的女郎们,一个个的是一点儿艺术细胞都没有,两个最烦人的在睡觉,兔波则是一直对着魔导石傻笑。
当注意到贝奥目光的时候,兔波急忙放下一手的魔导石,特意装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有些心虚地逃避视线,“我就是看看,没别的意思,我不会偷拿的。”
“如果真的很想要的话,再选一个吧!算我身上的。”看着弯下来的兔耳朵,贝奥还真的有些不忍心。
听到这话,兔耳朵瞬间弹起,但又缓缓下落,兔波摇摇头,“我不能要,我们都说好了,每人一大一小,如果我接受了,羊贝肯定会说我欺负小孩子的。”
“呃,你要这么说的话,我确实没办法。不过…”贝奥从袋中随便掏出一个小的魔导石,递上前,“作为朋友,兔波小姐愿意接受我的礼物吗?”
“呃,你有女朋友的啊!”
“所以大的是给西拉的嘛!不过这个小的西拉不会介意我送给朋友的。”
兔耳在弹起与萎靡中反复横跳,最后看着正在睡觉的两个家伙,还是没忍住,“那就谢谢了。还有,我向我之前偷偷亲你的事道歉,同时也祝愿你和西拉之间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