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爵领地的西北角森林就是狮鹫主要出没的地带,而那个地方也是附近几个男爵领地的交通枢纽。可能正是因为这样,所以男爵才会雇佣你这个便宜人出来解决它吧。”,在解决了收尸匠的工作后,克里夫兰又一次拉着马车和棺材奔往收尸地,“可那片森林大的厉害,或许这次侥幸逃脱的那个铁匠可能会看到狮鹫离开的方向吧。”
“侥幸逃脱的铁匠……我就说这条路为什么这么熟悉,你所说的那个铁匠是一个半身人吧!?”,经过一晚上的休整,在镇上补齐状态和装备的猎魔人开始了这份来自男爵的狩猎任务。但他当前的第一步是要先帮助收尸人完成自己的工作。
“对,就是那个没有告诉我金发猎魔人故事的村子。”,说到这里,好像是怕白更不信,本就加重‘金发’二字的克里夫兰又一次强调:“要是他们当时告诉我的话,我一定会提前找到你并给你备上一副合身的棺材。毕竟你这金毛,走到哪里,连怪物都喜欢多看上两眼。”
“提起金发与怪物,这些总是能让人联想到那些昏昏沉沉、并深陷危险之中的美丽公主,所以,你是羡慕那些女人的视线了吗?”,说着,白更随手抛出新鲜的肉块,然后灰狼这个挂件就代替伊札娜跳了出来。你别说,在随叫随到这一点上,一人一狼还是有些相似之处的…话说…我怎么就无聊到这种地步了呢…
而一边的克里夫兰倒是没有看出猎魔人的突然顿悟,他那回头打探敌情的视线只是注意到了猎魔人脸上如同左右狼牙互立一般的伤疤,烧痕和爪痕很是完美地充当起了金发的狼牙,“我倒希望是,最起码我年龄大了,美色还不至于让我冲动。”
“那还有什么?”
“想撕烂一张嘴的心。”
听到这话,白更急忙确认了一眼克里夫兰的位置,然后发现对方很平静的猎魔人继续与欢悦的灰狼若无其事起来,“这么美好的天气,有的人却想撕烂一张嘴,这算是气急败坏吗?”
面对上钩的小傻瓜,有些沉默的克里夫兰发动了技能:二连击,“我倒希望是,最起码我年龄大了,撕嘴还不至于让我冲动。”
“这是时间循环吗?”
“你在想什么呢?最起码我年龄大了,时间循环还不至于让我冲动。”
“……”
“你在沉默什么呢?最起码我年龄大了,沉默还不至于让我冲动。”
……
“好久不见!猎魔人大师!”,进入石桥的村子后,这次出来迎接的凯特热情了不少。虽然那只斯盖塔泽又一次袭击了运货的商人和村里的铁匠,但老婆肚子吹气的喜悦肯定是要大于半身怪胎死于路上的悲恐,哪怕那只斯盖塔泽一视同仁地威胁着附近的所有村民。
趁着克里夫兰忙碌的空当,猎魔人带着农夫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欣赏起了又一次藏满生机的麦田,“客套就免了吧!我直到今天才听说那只身材很大的狮鹫在几个月前干掉了一队佣兵,这么不好惹的大家伙一直都在你们身边,为什么上一次不雇佣我呢?”
“斯盖塔泽,也就是那只狮鹫出现的时间已经很长了。一开始的时候,它也只是抓一些走丢的羊,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威胁,所以大家也就放任不管。后来,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越来越大的它突然对商人的马匹动起了爪子。你也知道,商人嘛,有没有危险都要生活的;怪物嘛,有没有猎魔人都要吃饭的。
而你这样的猎魔人嘛,商人一给钱,大批大批的的猎魔人都来了,等到斯盖塔泽消失了一段时间后,没有得到赏钱的猎魔人也就都散了。”,接着往下说的时候,凯特还有些小小的得意,“等到猎魔人一散,我们的斯盖塔泽在一段时间后直接突袭了一个男爵的出行车队,然后,受到惊吓的男爵就派出一队佣兵连夜给斯盖塔泽送去了晚饭。
在此之后,可能是因为这次晚饭的质量比较一般,所以斯盖塔泽就再也没有袭击过我们农民。相反地,有马的通商车队反倒成为了重点受灾对象,不过他们也活该,谁叫商人雇佣那么多猎魔人去找斯盖塔泽的麻烦呢!”
“那你觉得,现在附近村子里的商人愿意再花一些钱财来聘请一名猎魔人去让你们口中的斯盖塔泽消失一段时间吗?”,听到这话,猎魔人身边的敏锐灰狼抬头相望,不可置信的大眼中仿佛嗅到了一股很香的味道,那就是狼给的诱惑……
“可惜大师说的太晚了。”,提起钱,作为农民的凯特永远都摆脱不了男爵对这片领地的束缚,“在几天前的时候,男爵就已经派人向附近村子的所有农民都征收了一克朗来作为解决狮鹫的保护税,而那些铁匠和商人们只能交的更多。”
“哈哈,没想到在这方面居然被一个小小男爵给无懈可击了。”,站在高地的小山坡上,看着远方蔓延至天空尽头的旷野,被釜底抽薪的白更原本正在享受着自然的呼吸,一切是那样的惬意。可猎魔人的工作就像是普通人的生活,随随便便的东西来一场随随便便的起起伏伏就轻易地打破人眼中的一切。
在使用猎魔感官确定了狮鹫飞出的方向后,一个响指就翻身上马的猎魔人匆匆告别,“我听别人说你的妻子已经怀孕了,虽然不知道男女,但是这次的狩猎都当做给他的礼物了。”
面对突然离去的背影,从被奇怪意义上零元购中反应过来的凯特急忙回应,“大师,您有时间要来见见塔设麻两兄弟,他们也想见见帮父母报仇的恩人!”
经过再次对比,忙着找老婆的白更:快溜,快溜……
沿着大致的方向和克里夫兰从半身人铁匠手中搞到的半撮狮鹫羽毛,牵着灰狼的猎魔人很快就骑马赶到了错综复杂的商道交汇口。到达这里的一时间,复杂起来的浓郁气味打断了猎魔人的嗅觉,而参杂在血腥味的淡草香则是连带着狼脑子都晕晃了几圈。
“是麻药粉的味道,以及两个装作商人的流兵。”,在两人互相配合的检查下,克里夫兰认出了粮食和香料深处的‘好东西’以及尸体上荣光不在的兵牌子,“刻画有火焰与蔷薇,从这上面来看,这两个人好像是以前烈焰蔷薇骑士团里的人。作为百战的士兵,他们连那个斯盖塔泽的皮毛都没有伤到,真是可惜了这两柄于炮火中淬炼出的长剑。”
“一只狮鹫居然拉着两匹马在天上飞着,怪不得要把它叫做天空恐惧。”,靠着多日下来的学习,现在的白更正在向着一名合格的猎魔人大跨步地前进,“那现在问题来了,这边还有一条新鲜的马血痕迹,要直接出发吗?”
“当然了,我把斧刃磨掉换上一个更新的银枪头就是为了此时此刻。”,说着,再次起身的克里夫兰将自己搜罗好的各种价值物品对半送到了猎魔人手中,“还有,我听说女巫出门从来都是不带行李的,可惜你不是术士。所以我们就只能平分这些死人用不了的东西,真可惜,明明这些食物的质量也不差的!”
“那…老东西,想看魔术吗?”
面对有些不太尊重自己身份的白更,像个舔狗一样当爹又当妈的克里夫兰还能说什么呢,“那等遇到狮鹫的时候,我这个老骨头也给你表演一个魔术吧。”
“也是大变活人吗?”
“什么叫做大变活人?”,看着白更突然沉默的死亡凝视,听话懂事的克里夫兰已经学会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等到猎魔人再次追赶上低头带路的灰狼时,谨慎的克里夫兰这才突然意识到周围的安静,在他大脑空荡的瞬间,诺大的森林在人的耳边突然变成了天空的捕猎场,只是风落下的时机尚未来到。
顺着灵魂深处的记忆,小小骂娘的克里夫兰并没有急着拔出长枪,反而是悠闲悠闲地一边拍抚着马匹、一边和白更打起了招呼:“天空上的那个家伙好像是只大狮鹫,而且格外地喜欢马肉,所以在你不抬头惊动它的前提下,我们可以拿出二分之一马来引诱它上钩。接着,你可以像我一样笑嘻嘻地给它来一发白色的冲击将它彻底击落、并补上一些火焰炸弹,或者是哈嘻嘻地念着马没批……”
“马没批。”,还不待克里夫兰笑完,听到急促破风声的猎魔人在追上来的路上就已经规划好了方案,然后靠着翻身下马的调整,瞅准时机的他使用一发阿尔德法印极限地打向了俯冲至身前的大狮鹫。
但正如大狮鹫斯盖塔泽所不畏惧的一样,即便是经过猎魔人数次强化的阿尔德法印(心灵震荡,会造成击倒效果,范围与伤害增长100%,并获得一定的冷冻效果,等级5)也没有完全打断这个大家伙的利爪。
随着斯盖塔泽身上冰碴子的落地与羽毛的快速抖擞,被它俯冲气压弹走的猎魔人只能看到远去嘶吼的马没,还有提枪上投的克里夫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