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祈安讶异道:
“许天衡和闻月影武功都不弱,没想到会在这俩人面前不堪一击,看来我们得多加小心。”
徐公明微笑道:
“这倒未必是真刀实枪动手。传闻泉紫檀武功是不错,但最多也是和许天衡在仲伯之间。
既要处理他们,江湖伎俩多得很,说不到早在俩人喝的茶水下了药物。”
王祈安露出原来如此之神情。
“听他们言语,好像在等什么人?”他沉吟道。
徐公明“嗯”的一声,表示同意,思索道:
“南吴……会不会是在等被你凑巧解救了的那帮村民?”
王祈安双目遽闪,大喜道:
“若是如此,那此地大有可能藏有从其他地方掳掠来的人。否则别说十天,他们可能得一直等下去。”
徐公明也觉有理,语气兴奋道:
“走,那我们先从这府邸搜起。”
俩人满脸失望回到姬无睿的快艇之上,可见泉府搜索毫无收获。
“看来我们只好到其他地方看看。”徐公明道。
三江码头,乃奉化江、姚江和甬江汇合之地,大小各异的船舶舟艇遍布三江,延绵数里。
由此处沿着甬江东下,个把时辰即可出海,或往东通扶桑、琉球等东瀛诸地,或南下通室利佛逝、天竺、婆罗门等南洋各国。
故此码头繁华忙碌冠绝东越。
此刻舟楫往来,货物装卸,车马络绎,人声嘈杂。
三艘四桅三层巨舰,停靠在江边显要位置。
每艘船甲板上均有七八名青色劲装男子把守在登船垂梯口处。
这时,只见两个衣裳破碎、肮脏邋遢的年轻小子,在码头人群货物间左穿右插,推搡闪躲,仓惶逃避。
不少箱袋被撞倒在地,惹得一旁之人骂声一片。
一群官装佩刀捕快紧追在后,口中连连大喊:
“别跑,别跑,来人啊,快帮忙抓住这两个小贼!”
原来是官兵抓贼,众人纷纷躲避一边,让开通道。
那两个邋遢年轻男子奔到江边三艘巨舰面前,眼见左右后面都有追兵,捕快们已逐渐合围。
俩人相互看了一眼,展开身法,朝其中一艘巨舰掠了上去。
“喂,你们干什么的?可知这是谁家的船,快快下去!”
一众青衫护卫见两小贼竟敢逃上船来,纷纷上前阻拦呵斥。
但别看这俩人一副邋遢乞丐样子,身形却是极快,左闪右躲,众护卫竟抓他不着。
此时,那群紧追在后的官兵也纷纷沿着垂梯上船。
青衣护卫欲阻止,却被旁边一人一声大喝:
“这位乃是京城神捕徐大人,身负皇命,抓拿重案小贼。你们想干嘛?可是逆犯同伙,想趁机窝藏包庇吗?”
为首那人高瘦精练,正是徐公明,他从腰间掏出一物,众人一见,果然是果真价实的官家令牌,只能纷纷退下。
那两名邋遢男子身法灵巧,每每在关键时刻从众人身边溜走。
就这样,一大群人在船上你追我逐,上蹿下跳,穿堂过屋,又从这船跳那舫,那三艘巨舰一起遭殃,被闹了个天翻地覆。
眼见岸上聚拢的人越来越多,那两名邋遢男子窥机突然纵落岸上,穿过人群,飞速远遁。
众官兵大喊大叫,纷纷下船,紧追其后而去。
码头转瞬又恢复平静,只留下那三艘商船上面的一片狼藉。
城内官家别院,议事大厅内。
王祈安众人聚在一起正在商议讨论。
刚刚那两名邋遢男子正是姬文姬武兄弟所扮,此刻他们已恢复原样。
仍是一身捕快装扮的徐公明道:
“那三艘泉府的大船,下层底仓全是木材,上面虽也有些许房间可疑,但绝不像能藏下众多失踪村民的样子。”
“要不晚上我们再去把哪些可疑的房间,逐间逐间搜查过。”
姬武似乎对今日之事乐在其中,意犹未尽道。
“我们这么一闹,泉紫檀必起疑心,戒备定大幅加强,但我们却不必再回船上冒险。徐大人,您派在泉府外盯梢的人是否可靠?”
王祈安大有深意问道。
“这几个都是追随我多年的手下,他们的办事能力倒毋庸置疑。”
徐公明道。
“公子和大人不是搜过泉府没有发现,今日才让我们演这一出去查船的吗?为何又要回去盯着泉府?”
姬文疑惑道。
“你这小子,书看了不少,却也不见长进!”姬无睿笑骂道。
“少谷主所言极是,姬文的脑子跟我比起来,确实不好使。”姬武此时附和道。
“哦?我们武公子的脑子既然好使,可是看出了什么端倪?何不给我们说道说道!”
姬无睿忍住笑意调侃道。
“这有何难!我们这么一闹,泉紫檀肯定觉得船上不安全,他一担心,必定要将重要的东西转移回府内,所以王公子才让人在外面盯着,守株待兔。”
姬武自信满满,说完洋洋得意。
“此言虽不中亦不远矣!”王祈安笑道。
“不中?难道我猜得不对吗?”姬武挠挠手臂,略带尴尬道。
“泉紫檀如果生疑,为防有变,他必定会去查看自己紧张的东西是否安然无恙。”徐公明道。
“人没藏在船上,我们又找不到其他可疑地方,只好让他自己带我们去。所以我才让徐大人派人盯着泉府。”
王祈安含笑解释道。
他话语刚落,门外就有人匆匆来报:“启禀大人,泉紫檀离府了。”
众人大喜,知道泉紫檀中计了。
泉紫檀离府后,率领手下出城,往东南方向而去。
只见他们远离官道,尽拣偏僻山路野径而走。
“他们这是要去哪?难道人是藏在荒山野岭?”
姬无睿一脸迷惑道。
“徐大人,您可知他们现在的方向是往何处?”
王祈安转向徐公明问道。
“再往前去,就是太白山麓,倒是有一座被大火焚毁的古寺,名阿育王寺。莫非他们把人藏在寺内?”
徐公明也是不解道。
“此寺庙还有香火吗?”
王祈安问道。
徐公明道:
“听说僧侣们均已转移到周边其他寺庙,现在那里应该是座荒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