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阳半挂在天空,余晖将云朵映得火红,一阵劲风掠过,在十里飘香的花海中,吹起了一阵花雨,漫天的花瓣配上火红的云朵,一幅绝美的风景映入眼帘。
生半夏将剑插在地上,他半跪着,手有些颤抖着扶那柄剑,如同黄豆大小的汗珠不停落滴落在地面上,他咬着咬牙,再次将剑拔出,剑快速移动,划破空气,产生剑鸣,瞬间将面前飞舞的花瓣一分为二,生半夏向后跳跃,在空中翻滚蓄力,落地一瞬,剑伴随着剑鸣,从空中划过再次,将落地的花瓣全部击起,花雨再现,但剑已入鞘,阳光洒射在生半夏的身上,他拍了拍落在衣上的花瓣,转身离开那片花海。
这片花海始终开着花,各式各样的花都有,但是却从没有看见过它们枯萎凋谢,一年四季亦是如此。
太阳即将下山,野外的动物也开始归巢,夜晚在这片环境中将被赋予宁静。
但离那片花海不远处的小镇却打破了的这样的氛围,乌泱乌泱的人群在镇的中心集合,镇长脸色阴沉,虽然年迈说出话的话却底气十足,声音也十分洪亮:“今年的粮食与其他的税款,都比历年高出了一半,我们也需要生活,若是按他们要求的来,我们这个镇要饿死大半的人,现在给我们的唯一出路便是去找反叛军,我们投靠他们才能保住大部分人的性命,也只有投靠他们,我们才能更好的活下去,如果继续如此,被这些王宫贵族繁重的税务打压,那么等待我们的除了死亡别无他选!”
镇长此话一出,场内的喧嚣声戛然而止,人们面面相觑,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情一旦泄露,那么整个镇的人将无法活命,但是若依旧如往常一样,那么如镇长所说,等待他们的也只有死亡,在所有人沉寂的时候,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出现:“我支持镇长,不能坐以待毙!”一石激起千层浪,此话一出人群之中,便不断拥有响应者,直到所有人都在举手,高喊着“加入反叛军,我们要活下去!”
镇长点了点头,再次开口说道:“大家都去准备准备,下次收税官员来的时间是两周后,我们需要在五天后的晚上离开这里,若是打草惊蛇,那么我们全部吃不了兜着走!都散了吧!”镇长说完人们便开始散去,一位叼着树枝的佩剑少年余光撇向了从镇外刚刚回来的生半夏,微微一笑,慢悠悠的向其走去。
“你又去练剑了?这个玩意儿又不用天天练,没事干鼓捣两下不就行了嘛!”少年不羁的说道。
“得了吧衡宗,我跟你又不一样,所有的招式你只要看一遍就能学会,而我就算练了百遍也没有办法完全领悟其中精髓。”生半夏看着四周刚刚散去的人们,带着些许疑惑的问道:“这是在干嘛呀!聚了这么多人!”
“今年的税务又增加了,已经负担不起了,镇长决定领着我们一起去参加反叛军,我听说那些参加反叛军的人们在反叛军的保护下,有粮吃有衣穿,冻不着也饿不死的也挺好!”衡宗说罢,看见了在街道向他招手的老娘,他也抬起手示意了一下:“半夏我先走了,回去吃饭了,明天继续去找师傅学剑哈!”
“去吧!”生半夏看着远去的身影挥手示意了一下,转身自己也往家中走去。
天空被蒙上了星辰的幕布,小镇里每家烟筒都冒着热气,饭菜的香味在大街小巷徘徊。
“爸妈!我回来了。”生半夏推开了半掩的房门,屋中油灯不停闪烁,家中生半夏母亲紫矜和他的妹妹生贝贝在厨房忙碌,他的父亲在窗边将一封信放入了信鸽脚上的信筒里,将鸽子向天空一抛,鸽子便扑棱着翅膀飞了出去,紫矜扭头看向生半夏:“快来一起端菜,饭做好了!”
饭菜虽然平淡,但是一家人吃的却很开心,从始至终一直沉默不语的父亲,在用完餐之后突然蹦出来一句话:“我们以后会吃的比现在好的多,我会给你们更好的生活!”
“说什么呢?孩儿他爸,我不求吃得多好,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就行了!”紫矜微微笑道,生半夏的父亲生无措,嘴角向上扯了扯便没有了言语。
起风了,月亮被乌云遮挡,皎洁的月光无法穿透,大地开始被黑暗笼罩,各家各户都在或多或少的收拾的东西,父亲却告诉生半夏和紫矜说不用着急,过两天收拾就行,于是他们便都早早的睡去。
同一片夜空下,管辖着附近二十三个镇的城主府中,却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城主和他的儿子府中院内,一边喝着美酒欣赏着舞女们的优雅舞姿。
舞女们,轻步曼舞,如燕子伏巢,急步高翔如鹊鸟夜惊,每一段舞姿都循序渐进,有快有慢,如云却又如风,又如好似一朵朵在风中争芳斗艳的红花。
城主车午轼,和他的儿子车曲伦。已经沉醉于其中,看得十分入迷,这时一名士兵,急匆匆的走到城主身边,凑近耳朵说了一些什么,车午轼的额头瞬间紧锁,眼神中透露着愤怒,他瞬间将手中的酒杯打翻在地,接着将面前的佳肴全部掀翻,怒不可遏的大喊着:“好哇好哇!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舞女们被这一变故吓得愣在原地,全部跪倒在地生怕一个不注意被城主砍去头颅,车曲伦挥挥手示意让这些舞女下去,并且慢慢走向了车午轼:“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让您这么气愤?”
车午轼将刚才士兵告诉他的话转告给了车曲伦,车曲伦听后笑了笑:“父亲先别生气,这件事交给我来,保证让你满意!”车曲伦将自己的酒杯倒满递到了车午轼的面前,车午轼一饮而尽,恶狠狠的说到:“真是坏了雅兴!”
与此同时,小镇中,熟睡中生半夏满头大汗,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那个人一直在模仿自己的动作,嘴角一直有一抹诡异的微笑不曾散去,只听那人口中不停的念叨着什么,声音似乎环绕在他的耳边,但是在生半夏听到的却很模糊,他努力的去分辨,可是声音却越来越小,渐渐消失,剩下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