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苦海一浪波,荡荡悠悠孤影舟。
有道君心心不死,一执成魔魔知我。
大殿外,已经恢复魔身的殁九幽缓步而上,望着尽头神座之上,闭目的少年,轻笑一声,“好友,久不见。”
“殁九幽!”一刹那,少年起身,同时一股强大的威压感直接使殁九幽如承山岳,陷地半尺。
但观殁九幽神色如常,轻笑一声,“好友暂息雷霆,难道你不想知道,他的消息?”
“他?”
少年负手而下,殁九幽虽然看不见他的眼睛,但他每一步落下,就如踏在殁九幽魔魂之上,仿佛下一步,自己便要魂飞魄散般,殁九幽强忍灵魂上的不适,轻咳一声,“便是他,道墟尘……”
语未落下,殁九幽便是如遭重击,倒飞出去,撞在墙上,整个大殿也是唯之一颤,“珍惜你未死之命,这世上只有一个道墟尘,那便是我。”
殁九幽落到地上,重重的咳了几声,刚那一下,差点便是将自己刚凝聚而成的魔身打散,不由于心中叹到,【不愧是他的肉身,果真霸道。】
思至此处,殁九幽又是轻咳了一声,继续说到,“世人皆知,道墟尘灵力无穷无尽,浩瀚如星河,世人皆知,道墟尘天机侧大成之后,眼无瞳,唯散墨迹,君若是他,为何不以那无边灵力强开长生大阵,何伤不复?为何不启双眼,何人不得?”
“你!该死!”殁九幽再次倒飞出去,撞倒在墙上,那少年同时继续说到,“这双眼,睁与不睁有什么区别,世人皆以为道墟尘天机侧大成,转为瞳能,附于此双眼之上,但事实是,这双眼是只是强行突破的后遗症,一双仅能感觉到光的废眼而已,若不是因为你知道他在哪里,你已经魂飞魄散了,你在挑衅我,必不留手。”
“这道是知道了一则秘辛……”殁九幽说完之后,话锋一转,手出突然出现了一幅画卷,同时笑到,“没想到这灵能科可以畅通到如此地步了,这画卷,阿九不明白,但你我肯定是明白的,好友,要我打开么?”
“拿走!把他给我拿远点!”少年突然像被剌痛到了什么神经,直接退回到了那尽头的坐椅上,殁九幽叹了一口气,说到,“不过道墟尘寄在上面的一点神魂,你就怕至如此,你怎有勇气寻他,又怎有勇气自称是他!”
“你别想吓我,我不敢打开它,你敢?我不知道你怎么出来的,但那暗无天日的日子,你想在尝试一次。”
“不想,但总比某人忘了自己是谁要好。”
“我,就是,道墟尘!”
“喏,那便打开吧。”
“殁九幽!”
一刹那,那少年怒极,灵力倾泻而出,如瀑落九天,直向殁九幽,殁九幽未动,仍是做着递出画卷的样子,随后刹那,那少年竟是挡在殁九幽身前,硬吃下了自身倾泻而出的灵力,不过片刻,便是牵动内伤,口吐鲜血。
“何其讽刺。”殁九幽望着跌在地上,口溢鲜血,喘着粗气的少年,蹲了下来,将手中画卷放到了他的旁边,又是重复了一次,“何其讽刺啊,道墟尘是怎不敢,开自己所绘之画呢?”
“开了对你又有什么好处?你不过想借此促成我之梦魇,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不知道你怎么脱封而出的,但此卷一启,你的自由,便成空谈。”
“咦,山长说的有理啊,所以我怎敢去碰那画卷,不过嘛,山长真的不想想,自己究竟是谁吗?”
“我!就是道墟尘。”
“真是,可惜了。”
殁九幽长叹一声,转身而去,但就在殁九幽消失于尽头,另一人,却是缓步而入。
遍观日月星河落,闲看风霜入战河。
一掷乾坤江海动,孤舟一叶卧浪波。
少年抬头望向那人,说到,“塔塔尔?”
“错了,是策君,沐玄苍。”塔塔尔一展手中折扇,轻蔑一笑,“神啊,你怎能如此,与尘埃共一处呢?”
少年轻笑一声,又是呕出一口鲜血,声音略显虚弱的说到,“吾传你铸术,看来不满你之胃口,何时从扶阳那里骗来的入蝶迷梦?”
“咦,将死之人,何必知道呢?不过吾生来善良,告诉你无妨,以扶阳那性子,言一句为报你的恩情,不就可行了么?”
语落,塔塔尔手便是向少年心口,一刹那,光明之力侵入,少年周身,渐浮光明之力所行纹路,最终汇于心口,塔塔尔轻喝一声,手一动,光明之力牵引之下,一团纯粹金光,渐自少年胸口析出。
“你想窃我神格?”
“诶,主既落于尘埃,自是当立新神。”塔塔尔微微一笑,继续说到,“且我与主相近,怎不值托付呢?”
“你若无此自大,许能成事,可惜你不知沐家一身入道,一体黑白,更不知到,策君更是如此,一体双分,上清为仙,下浊为魔,两般心思,两般善恶,你以无知猜度他人,又怎敢妄想如此,窃策君之智?”
语落刹下,只见那团金光,竟是化为一道道丝线,缠住塔塔尔,少年起身,望着他到,“枢机,君之所思,神之所思,君之所行,神之所行,若是策君,怎会不明白这点呢?”
“你!”
“诸位已经登台,看客也以入场,如此强大的秩序之力,可说为星辰教会创教至今之最,神诞之日,新神诞生,君还请稍待几日,便是成神之时。”
“唔……”
少年似是用那双闭着的眼睛,望着面前已经被包成金茧的塔塔尔,叹到,“啊,虽然听不见你说些什么了,但为谢你助我及时抽身,旧神予你最后一道神谕吧,自古侠以武犯境,儒以文乱朝,诸道袖手天下伤,人之营营苟苟,人之为利而往,皆是夜临之源,你既为光明引路者,当伐木为道,斩蕀为路,劈暗夜,造光明,创新世,那么,助你,不对,助星辰教会秩序成功。”
说完之后,少年擦掉了嘴血迹,将金茧丢到那神座之上,便是转身而去,又是忽然驻步,一抬手,殁九幽留下画卷,悬浮于半空之中,随后缓缓展开,其上无画,仅有八字,“尸山血海,当世第三。”
少年冷哼一声,画卷尽毁,碎纸纷飞之中,那少年早以是不知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