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明末当特工第三百七十二章索马风波瞧着俞依偌被爹娘当成国宝重点保护,徐国难心里颇感欣慰,他秉承徐家优良传统从不把公事带进家门,当下口角生风随意谈了些市井趣闻,逗得俞依偌忍不住抿嘴微笑,徐文宏刘雅萍也是开怀不已,惟有徐淑媛板着俏脸一声不吭,显然依旧在呷嫂子的干醋。
五人在厅堂略谈了数句,田妈便兴冲冲捧进午餐,各种菜肴五颜六色摆满了桌面,香气扑鼻极是诱人食欲。
俞依偌怀孕是天大喜事,饶是东宁府遭遇粮荒生计艰难,刘雅萍还是竭尽全力置办了平素难得一见的丰盛菜肴,只是大多以安胎养生为主,菜肴少放食盐寡而无味,辣椒酱油豆瓣酱等调味品更是影踪不见,就连徐文宏每餐必饮的三两白酒也被省了去——据老资格接生婆田妈的传统经验扑鼻酒气会伤害孕妇身体,严重甚至导致胎儿畸形。
虽然田妈的传统经验缺乏科学根据值得怀疑,然而秉承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刘雅萍还是坚持按照老规矩办理,可以想见直至俞依偌生产的漫长时日,徐家饭菜必定都以淡寡为主。
徐国难与老爹一样喜欢重口味,寡而无味的菜肴吃得没滋没味,只是见徐文宏下筷如风吃得香甜不好说什么,边往嘴里扒饭边思索等会该如何向徐淑媛开口索马,他知道黄骠马已成为妹子的心爱之物,若是贸然开口必遭白眼。
小妮子眼下肝火正旺,能不得罪还是尽量不得罪为好。
徐淑媛也是吃得好生憋闷,见爹娘都把心思放在俞依偌身上,一左一右抢着挟菜放进饭碗,堆得满满的还在契而不舍,生怕服侍不到位就会饿坏还未成形的宝贝乖孙,自己碗里只有白饭却都视而不见,俏脸僵硬再也忍耐不住,啪地摔下筷子转身就要奔出厅堂。
没等徐淑媛跨出厅堂,苦心婆口劝俞依偌吃菜的刘雅萍抬头瞪视,高声喝斥道。
徐淑媛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向外夺步飞奔,迷迷糊糊中听到俞依偌细声细气道:
紧接着就是姆妈刘雅萍的声音,
顿了一顿又道:
字字句句清清楚楚传入徐淑媛耳膜,她的奔跑脚步更急,脑海深处反复闪现一个念头:姆妈只要抱乖孙,再不心疼她的宝贝闺女。
晶莹泪花遮住了长长睫毛,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徐淑媛不顾方向狂奔乱跑,耳边陡地听到清越马嘶,嘶声入耳极是熟悉,原来不知不觉竟已到了后院马厩。
徐家宅院占地二亩方圆,后院平时闲置用来种菜喂猪,徐淑媛归家第一件事就是亲手搭建了马厩,让宝贝阿黄有安身处所,洗刷喂料都是亲自处理。
黄骠马跟随日久早已认徐淑媛为主,见她到来立时扬蹄欢嘶,纵跃不已。
徐淑媛听到马嘶也省过神来,抱起一大堆草料放进马槽,见黄骠马大口吃得香甜心情慢慢转好,抚着马鬃轻声道:
脑海深处一个英俊身影攸地闪现,徐淑媛站在马厩前迷蒙了会,摇晃脑袋强驱出去,她不是不懂事的三岁娃儿,自然知道满清与明郑互为敌国,自己与施世轩的孽缘隔着海峡必定有缘无份,既然如此还不如早些挥剑斩断情丝,免得牵扯缠绕终生痛苦。
世轩哥,不是淑媛不爱你,实是国恨大于私情,淑媛决不能抛弃父母投入敌国。
冰冷眼泪顺
着光滑面颊一滴滴淌落,无声无息滴入草料中间,在阳光映照下闪耀晶莹银光。
黄骠马不晓得人间烦恼,吃了会草料心满意足,伸出长长马舌舔徐淑媛面颊,麻麻痒痒撩人心弦。
徐太平抱着赛虎蹦跳进入后院,瞧得眼热开口叫道,倒把满怀心思的徐淑媛吓了一大跳,刚要开口说话见徐国难悄无声息跟在徐太平后面,板起俏脸来了个不理不睬。
徐国难对徐淑媛因何生气自然心知肚明,轻手轻脚走将过去,干笑道:
听到这话徐淑媛更增闷气,白了个卫生眼冷声道:
徐太平几步蹦跳到黄骠马身边,想要伸手拔马尾却怕挨踢,挨挨蹭蹭犹豫不定。
听徐淑媛语气颇为不善,徐国难只能尴尬一笑,刘雅萍精心侍侯俞依偌一切都是亲力亲为,容不得笨手笨脚的徐文宏徐国难父子插手,刚吃完饭就把两人赶将出来,徐国难思索再三觉得还是要把事情跟徐淑媛敞开说明,否则明日冯剥皮小妾过生日拿什么充满贺礼。
冯剥皮心眼极其狭窄,若是因此生出嫌隙故意穿小鞋,日后开展情报工作必定碍手碍脚,想要反满兴汉传承华夏文明也会大受影响。
当下走到马槽边,边帮忙喂草料边将冯德贵公然索马说了一遍,指望妹子能够顾全大局舍却阿黄,哪料徐淑媛根本不理会大哥苦心,没等听完就炸弹一样暴跳起来。
徐淑媛凤目生寒,一字一顿道:
声音斩钉截铁,显示没有丝毫商量余地。
徐国难面色有些尴尬,低声下气道:
徐淑媛拦住话头,提高嗓音道:
徐太平站在旁边听老爹居然想拿阿黄送人,也是翻着卫生眼用白嫩小手不住刮面颊羞老爹。
这小子,时刻惦记骑黄骠马到郊外兜风显摆,自然与徐淑媛同仇敌忾联合对外。
赛虎豹仗人势,伏在徐太平怀里呲牙咧嘴,冲徐国难呜呜不已,目现凶光。
没好气地在徐太平屁股重重拍了一记,徐国难转头向徐淑媛苦口婆心道:
转身双手紧紧抱住黄骠马马颈,徐淑媛哽咽道:
黄骠马自然听不懂人语,亲昵地偎在徐淑媛身上,不住打着响鼻。
徐国难走过去想要劝慰,徐淑媛理都不理继续唠叨,
见淑媛像徐太平一样不懂厉害罔顾大局,徐国难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他的声音有些痛苦,自己一心一意排满兴汉避免亡国灭种,却被自家妹子说成蓄意献马讨好顶头上
司,饶是知道徐淑媛痛惜阿黄口无遮挡也满心不是滋味。
国势危难内外交困,大好男儿想要干番事业何其艰难。
徐淑媛本来就满腹委屈,听到大哥埋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争气泪水顺着白嫩面颊滚滚淌落,腾地站起用力顿脚,
转身快步冲向厅堂,躲在旁边的徐太平冲老爹伸出舌头做了个鬼脸,跟在屁股后头跑了进去。
望着两人远去背影,徐国难有些苦恼地用力揉捏太阳穴,这世道做女人不易,做男人——也艰难。
厅堂里面空无一人,田妈忙着在厨房洗涮碗筷,刘雅萍陪着俞依偌进房歇息,惟有徐文宏无事可做,躺在安乐椅上捧着紫砂壶翻阅棋谱自得其乐。
听到急促脚步徐文宏不用抬头就晓得来人是谁,见徐淑媛满脸泪痕有些疑虑,坐直身子不出声扫了眼跟在后头的徐国难。
以他的久历沧桑,哪会瞧不出其中必有故事。
徐国难满脸苦笑,一五一十把冯德贵开口讨要黄骠马说了一遍,最后无奈道:
徐淑媛叉着腰气鼓鼓插嘴,顺势又赠了徐国难一个卫生眼。
徐太平极有默契,跟在屁股后头鸡啄米使劲点头。
瞪了率性任意的徐淑媛一眼,徐文宏皱眉沉思片刻,缓声道:
他是一家之主一言九鼎,徐淑媛想不到老爹会如此说话,俏面惨白刚要开口,徐文宏捻着胡须续道:
徐国难点头不语,心有戚戚。
徐淑媛没想透其中关窍,被老爹点破立时明白过来,气得俏脸通红,噌地站起道:
徐文宏瞪眼道:
徐淑媛抿紧嘴唇不说话,依旧一副气鼓鼓不服气模样。
见此情景徐文宏大感头疼,徐淑媛是徐家独女,从小被视为宝贝疙瘩,养成了任性冒失大大咧咧性格,完全不了解冯德贵出言索马背后的政治站位,想了想冷声道:
徐淑媛接连挨训心头气恼,含着两泡眼泪快步跑出厅堂,旋风般冲出院门,隐隐能够听到抽泣声音。
徐国难神情有些尴尬,连唤数声追出数步,见徐淑媛毫不理睬便要拔步追赶。
徐文宏板脸唤住道:
见徐淑媛愤然离家出走,徐国难胸口如同堵了团棉花,说不出的难受,忽地想起一事,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