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晓渝有些无奈:“舆情监控这一块我也不懂……不过看得出来,确实闹得很凶,已经组建了好几个超话,关注人数不少,尤其那条巨博被莫名删了之后,反而闹得更凶了,说什么的都有。”
老池微愣:“巨博被删了?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晚。热搜也下了,可能是考虑到影响太恶劣。”
齐翌了然:“热搜不好说,巨博估计是他们自己删的,这样一来反倒显得我们遮遮掩掩,网民反而会更关注。这帮人确实是搞事情的行家里手。”
听他们这么说,老池有些慌:“那现在该怎么办?”
“舆情这块我们都不擅长,报给王支队吧。嗯,也可以拜托你的‘线人’帮帮忙。”齐翌将线人二字咬的较重,明显是在说肖寄泽。末了他又轻笑:“而且这也证明了我们猜测没错,他们的目标就是搞事。”
姜晓渝觉得自己脑袋不够用了,听得昏昏沉沉的,加上手里头还有一大堆事情,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说道:“你们聊吧,我先去干活了,有进展再通知你们。”
“行,到时直接给我电话。”
目送姜晓渝离开,齐翌看向满脸严肃的姬承鹏。
感受到他目光,不等他出声,姬承鹏便主动开口问:“仅凭一个名字和两次服务器地址,就将他们定性为北贡犯罪团伙,是不是有点草率了?”
“但被杀剥脸的冒牌货,还有我抓住的那个歹徒,以及果断自杀的女歹徒,我们没有他们的任何身份信息,指纹库也没收录他们的指纹,如果他们是自北贡偷渡而来的,那么这些疑点就都有了解释。”
一阵沉默。
半天后,姬承鹏问:“你有什么想法?”
齐翌目光熠熠:“我要近期来自于北贡……不,来自于整个贡榜的所有入境人员的名单。至少得拿到尚在山城活动,登记在案的贡榜人的名册。”
“这东西可不好弄,”姬承鹏顿了顿才开口:“我去给王支队打个报告吧,拜托他尽早搞定你要的名册。”
姬承鹏带着老池离开,齐翌独自留下。
今天事情特别多,从早上开始就像个陀螺一样转到现在,但因为收获不错,齐翌像打了兴奋剂一样一点不觉得累,他半靠坐在桌子上,定定的看向单向玻璃的另一边。
武常春像个被逼入绝路的疯狗,一个人审讯室在审讯室狂吠。在他眼里,金乌上天遁地无所不能,甚至凌驾于法律之上。
他揣着那点信念,怎么也不敢张开正眼看看,金乌老太已经没了,没有人救得了他,对假金乌他也是个弃子。
他作为帮凶,几年牢饭是少不了的,性质如此恶劣的大案,还会从严从重判决。
“人呢!快来人!我都说了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
他嚷嚷许久,才有刑警走进讯问室,解开他身前的隔板,把他拉起来。
他猛抽了几次手,带得身体大浮动摇摆,脸上的肌肉也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干什么?你们要拉我去哪?放手,我哪里也不去!叫齐翌过来!喊他来见我!”
俩刑警完全不搭理他,强行拉着他离开了审讯室。
齐翌突然那觉得他有点可悲,完全看不清自己的处境。
收回目光,齐翌低头翻阅老池记的讯问笔录。
很快,有一段话进入他的视线,引起了他的注意力:武常春说之所以仇视他,是因为他跟金乌被捣毁,巫静流远走白鹰脱不了干系。不过武常春只知道齐翌这个名字,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才错把老池认作是他。
看到这一段记录齐翌都懵逼了。
简直扯淡,二十一年前他还上小学,跟金乌被捣毁有锤子关系?他但凡好好查一下齐翌,也不会相信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
念及这家伙只是个被利用的棋子,齐翌觉得这说法大概也是帕昂山告诉他的,或许是想利用武常春对付他?
但帕昂山没有给武常春看他的照片……
这只是个小事,可能只是疏忽了,齐翌也不怎么在意,很快跳过。
剩余笔录都没什么价值,接下来的重心无疑是帕昂山,但作为死士,他的嘴太硬,姬承鹏到现在也没撬开。
帕昂山是他们目前手里最大的牌,是唯一被逮住的团伙成员,齐翌不想轻易的放过他。
“可以试试唤醒他的求生欲,或者其他强烈情绪。”齐翌鬼点子一套接一套,“而他或许不在乎量刑,但一定在乎背叛……”
所谓死士不外乎三种,要么有信仰,要么没自我,再不然就是背叛的代价过大。
帕昂山和他的女搭档比,狠辣有余而果决不足,并不像有信仰或者没自我的,所以只要打消他的顾虑,或许能策反他。
又或者让他意识到他背后的犯罪团伙已认定他是叛徒,然后再把‘同伙被一网打尽就不必担心报复’的理念灌输给他……
“只要能估算到冒牌货团伙下一次行动的地点并在附近布控狙击,这些人一定会认为是帕昂山背叛了他们。”
机会只有一次,还是先稳一手,等找到帕昂山得手机,并拿到北贡人的名单再说,反击的第一枪必须打得漂亮,确保一矢中的。
齐翌站起身,拉拉有点皱的衬衫。径直走回办公室,刚整理好勘察箱,姜晓渝的信息恰好发来,正是帕昂山的手机信号定位。
齐翌抓起警务通,拨通老池的电话:“来停车坪,我们再去一趟现场。”
“啊?又去?”老池不理解的声音传出:“我们中午不是才……哦哦,晓渝说的手机定位是吧?我知道了,就来。要不要再叫两名兄弟?”
齐翌说:“不用,现场有兄弟勘察到现在,到地方有需要再摇人吧。另外,记得带上铲子,东西可能埋在地下,得动手挖。”
“我知道了。”
很快,老池抓着单警装备、拎着工兵铲赶到齐翌身边:“开你车还是开我车?”
“开我的吧。”齐翌开门钻进驾驶室:“再不开两圈怕点不着火了。”
“所以当初我就说你买车纯浪费,压根开不了几回,有那钱不如多买几个游戏盘咱俩联机耍……你家那台主机都快生锈了吧?”
齐翌放下车窗,风迎面吹来:“是有一阵子没玩了,等这桩案子侦破咱俩打两把?”
“好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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