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被蒸发了,我改改看看能不能放出来……)
来福酒店。
齐翌奄奄一息的躺在浴缸里。
伙夫又电又淹了他一整天,他脑子里一直紧绷着那根弦仿佛要崩溃了,肌肉又酸又涨又软,挤不出半点力气,精神也濒临涣散,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时不时地胡言乱语。
“猴子的大脑里不可能住着乌鸦,除非上次考核我打中一百环,否则黑鱼最好的做法一定是截肢,这样尸体可以缝合的很漂亮,死亡时间就能煲三个钟出锅好汤,幸好老池没死,虽然很有嚼劲,易得高会城和高乙恒全等,这就是奇变偶不变……”
他无意识的看着天花板,说着所有人都听不懂的话,逻辑散乱,语无伦次。
张俊脸色复杂,劝道:“老板,再电下去他真的要死了,到时候不好交代。”
他身边的疤脸壮汉冷笑:“电死了算球,怂什么?”
“蠢货!”张俊怒道:“055就停在海上,真干掉齐翌惹毛了他们,整个来福酒店都得被他们炸成废墟。”
“那又怎么样?我们难道束手就擒吗?不投降跟他们硬拼还不是得打死几个条子,多他一个又算什么?”
“不一样,影响完全不同,打起来的时候……”
伙夫喝道:“好了!张俊,库鲁!都给我闭嘴!再吵滚出去!”
张俊趁势转移话题:“岳父,说起来齐翌到底有什么特殊的?你都拷打他一整天了。”
伙夫斜睨了张俊一眼,目光冰冷:“不该问的别问。”
他很清楚齐翌的价值,但并不知那东西在哪儿,又不好明说,他这种老狐狸谨慎惯了,任何人他都不可能透露分毫。
曼库鲁呛道:“我说张俊,你不是向来稳重吗?怎么忽然开始打探起老板的私事了?我早就说你有问题,鸡脚藏不住了吧?老实说!是不是看到大部队打过来,你想要归队了?”
张俊满不在乎:“挑拨离间没用的,但凡跟在岳父身边超过十年的老人,谁不知道我曾经是警察?从曹家那我就捞了一个多亿,跟着岳父这些年也杀了不少人,早就回不去了,回去也是挨枪子儿的命。”
曼库鲁一噎,说不出话来。
伙夫悄然转移视线,隐晦地落在了张俊身上。
沉吟二三秒后,他站起身拄着拐转身就走:“我累了,张俊,这里交给你吧,看好齐翌,他要丢了,我拿你点天灯!”
曼库鲁忙开口说:“老板,这点小事哪里用得着麻烦三哥?不如交给我好了,他也是我抓来的,我保证……”
伙夫冷冰冰地看着他:“你在质疑我的决定?”
曼库鲁毛骨悚然,忙低下头:“不敢!”
伙夫没再多说什么,拉着所有人离开了,只留下张俊和他的心腹打手于忠贵。
等他们走远,关门,张俊收回目光,在漆黑的房间里扫视了几圈,没发现任何光亮。
于忠贵一言不发,静静的站在一旁。
张俊拿出手机打开视频,扫了圈,仍是一无所获,但他并未掉以轻心,又仔仔细细地在房间里摸了几遍,确定确实没有窃听录影的设备,这才松了口气,打开灯走到齐翌边上,压低声音说:“人走了,你别装了。”
齐翌:“走了吗?也好,总是要走的,可惜刚做好的松鼠鱼,造了三室一厅呢,还可以直接跟老板谈,所以掌握核心科技……”
张俊脸一黑:“你搁这给我念广告呢!”
“广告法最新规定……”
“真的疯了?”张俊吸了口气,看看齐翌泡着的大浴缸,脸色复杂。
浴缸里的水已经很浑浊了,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即使是张俊,看了他的样子也觉得惨:“你是不是有病?跟伙夫服个软有那么难?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这么蠢。”
他叹了口气,拍了拍齐翌的脸:“到现在,我才是真服了你,硬撑到精神崩溃居然都没向伙夫妥协,是条汉子。”
齐翌仍在说些有的没的,断断续续,时有时无。
张俊发现,齐翌的话也并非毫无规律,而是像说梦话一样很容易被引导,于是拉过椅子,坐在他的旁边,试探着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在北贡安插了多少人?”
“这里是北贡,我生长的地方,欢迎来到我的世界,娇贵的小公主。”
张俊脸黑了,MMP关于北贡你脑子里印象最深刻的居然是这句话?
他不死心:“王秉钧对你有什么具体安排?”
“王支队,我承认我有赌的成分,但我和伙夫必须死一个。”
“……”张俊脸更黑了,这根本什么都套不出来。
他往后靠,压下那些乱七八蕉的心思,呆呆地看着齐翌。见到齐翌那副凄惨的模样,他心底里竟没由来的升起了些许羡慕。
如果……
话音未落,楼外忽然爆发出一股喧嚣,极其嘈杂吵闹。
张俊意识到了什么,忙给于忠贵使了个眼色,跟他并肩快步走到窗边拉开遮光帘往外看,就见楼下火光冲天,爆炸此起彼伏,枪弹拉出的火线密集如暴雨,一辆辆车穿行于期间。
“……王秉钧今晚就带人来强攻了?”他愣在了原地,忍不住回头看齐翌,心底更羡慕了。
齐翌有个兜得住事的好领导,比起不择手段的老猪猡,王秉钧无疑更让人心驰神往。
来福集团外,驻扎的是曹包两家与老千会的,这几天他们始终在围攻来福集团,就是为了将伙夫困在里边,如今却与那群穿着黑衣马甲的特警们碰撞到了一块。
王秉钧压根不管他们是不是伙夫的敌人,率着堂堂之阵,正正之旗暴力碾压。
齐翌有句话说的没错,他们才是最强的一方,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有明确的目标,根本不把贡榜那点不法势力放在眼里。
曹包和老千会的联军不可谓弱,前几天伙夫的人手打来的时候,伙夫也曾想过里应外合腹背夹击把他们灭掉,结果均以失败告终,甚至折损了好几员大将,最终只把一小股力量收拢回酒楼。
尤其老千会,他们暗中布局了许久,拉来的力量虽仍不如伙夫,但伙夫的势力分散在整个贡榜,至今仍有泰半未曾收拢,是以在硬实力上远不如老千会与两家地头蛇的联合。
但在底下那群特警面前,无异于以卵击石,还没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就被击溃了。
已经有好几辆装甲车突入封锁,停在了酒楼下边,车上的双联机炮缓缓抬起,还没开火就让人不寒而栗。
被机炮扫中一下,真要被拦腰打断甚至直接四分五裂的。
突突突……
砰!
轰轰轰!
楼下,震耳欲聋地炸响此起彼伏,打得激烈非常,张俊感觉整扇窗户都在震动。
于忠贵咽了口唾沫,脸色骇然:“老板,我们抓紧走吧,趁着包围圈被撕裂,我们拉上人手未必不能冲出去。”
枪也就罢了,装甲车和机炮这玩意真不是他们扛得住的,装备存在代差,完全没有抵抗的可能,于忠贵有点被吓破胆了。
张俊心有不甘:“伙夫大势已去,可惜一切发展的太快,我的布置还没来得及展开……”
他回头看了眼,齐翌仍泡在浴缸里,浑浑噩噩,又没晕过去,时不时说着胡话。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何况齐翌在我手里,恰好老千会对他……”
想到这,他很快有了主意,示意于忠贵赶紧把齐翌拉上。
于忠贵不解:“老板,带上他干什么?不说吸引火力,带着他我们根本走不快啊!”
“让你做你就做,快点!”张俊呵斥道,要不是他两条胳膊还没好,早就自己动手了:“先去窗边,用手机电筒发SOS信号,把他们吸引道这层楼来,我们往下跑!”
于忠贵只好照做,用手电筒发了三短三长三短的光信号,取出匕首把齐翌手脚间的绳子割断,把他从浴缸里拉起来背在身上,跟在张俊身后往外跑。
张俊一脚把门踹开,催促道:“抓紧点,通知我们的人准备突……”
话没说完,他脸色微变。
“张俊,乖女婿,你要去哪?”伙夫就在门外走道尽头,拄着拐杖,面沉似水地盯着他。
于忠贵被吓了一跳,脸都绿了。
曼库鲁站在伙夫身侧,狞笑着说:“张三哥,我刚刚说什么来着?你这吃里扒外……”
张俊解释:“王秉钧带人来强攻,我们绝对守不住……”
曼库鲁打断他:“所以你打算带着齐翌去投敌?”
“蠢货!”张俊毫不留情地骂道:“齐翌是我们唯一拿得出手的筹码,绝对不容有失,更何况趁着老千会的包围圈被撕裂,正是我们突围的机会!”
说完他看向伙夫,真挚地劝道:“岳父,我正打算去找你。放弃酒楼收拢人手突围吧,酒楼确实给我们提供了点地利优势,但在王秉钧面前不够看,突围出去,再化零为整带着齐翌远走高飞才是正途啊!”
“呵,你觉得老板还会信你鬼话?”曼库鲁不屑冷笑,对伙夫说道:“老板,要我说……”
伙夫拐杖用力杵地:“够了,齐翌给我!”
张俊向于忠贵使了个眼色,于忠贵乖乖蹲下,把浑浑噩噩地齐翌放在地上。
正这时,黑影一闪而逝,于忠贵只觉喉咙一寒,便看到了一股血箭喷射出来,他瞪大双眼,下意识地捂着脖子,就看到道黑漆漆地影子爬上张俊后背,利爪狠狠的扎入了他后心之中。
“呃……!”张俊难以置信地看着伙夫:“岳父……”
伙夫轻轻摇头:“现在是非常时期,我必须把所有力量拧成一根绳,一点风险都不能冒,不只是你,赵硕和支祁娜也要死。”
张俊眼里爆发出了强烈的不甘。
赵硕和支祁娜再加上他,正是伙夫手底下势力最大也最神秘的三人,也是唯三有一丝丝可能威胁到伙夫的恶犬。而且,赵硕也是伙夫女婿,支祁娜还是伙夫养女。
他手脚很干净,伙夫并不知道他干的那些事,也不确定他是否背叛,但为了求稳,选择铲除他这个隐患。
“原来如此……早在你勒令赵硕和支祁娜先行回贡榜的时候,我就该想到这种可能了。”
张俊软软地倒在地上,懊悔地闭上了眼睛。
看着这一切,曼库鲁瞠目结舌,心底里升腾起了无穷寒意。
他是和张俊不对付,认定张俊是卧底,干掉张俊他只有快意,但没想到伙夫连早说和支祁娜也不放过,不由升起了兔死狐悲之感。
“还愣着干什么?”伙夫催促道:“背起齐翌,我们走!”
话音刚落,砰砰砰地声音传来,走道两端窗户应声而碎,几名蒙面特警打着滚扑进来,盾手登时弹起架好便携式防弹盾牌,剩下特警或蹲或站,据枪指着伙夫一行人,将他们包围在中间。
“嫌疑人听着,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交出人质束手就擒!”
伙夫脸色骤变,咬牙盯着曼库鲁:“你背叛我?!”
曼库鲁被吓的三魂乱跳:“没有啊老板,我……”
“哼!”伙夫根本不听他解释,拐杖用力在地板上杵了三下。
许是某种信号,原先背刺完张俊就蹲在原地抓抓挠挠地小鬼瞬间跳起,朝着特警扑过去。
“早就防着你这手!”为首的特警冷笑着架起一个RPG火箭筒似的东西,对着小鬼扣动了扳机。
也没见任何动静或声响,那小鬼便忽然一僵,狰狞的毛脸龇牙咧嘴,痛苦地吱吱叫唤,无法动弹。
伙夫脸色又变:“微波炮?”
“束手就擒吧!伙夫!”特警语气莫得一丝感情:“你没有退路了!”
“呵,就凭你们?”伙夫尤自恶狠狠地说:“动手!干掉……”
特警眼神一冷:“开火!”
突突突!
他们手中的微冲顿时倾吐出密集地火舌,他们分工明确,配合默契,只一轮射击,一个瞬间便命中除伙夫外所有歹徒的大腿,将他们打趴在地,一时间哀嚎声不断。
伙夫目眦欲裂,抬起拐杖对准为首那名特警,却忽觉手臂一疼,不受控制地松了手,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特警开枪打中了他的肩膀。
拐杖应声落地,被扑上来的特警踢开,特警擒住他臂膀把他脸摁在地上,一群人扑上来,将他双手反剪,戴上手铐。
与此同时,为首那名特警已蹲在齐翌旁边,拍拍他的脸:“没事吧齐翌?还记得我吗?我是张忠邵,池宇贤的战友。”
齐翌眼神没有焦点,四肢微微抽搐着:“跟着老池混,三天饿九顿,因为狗肉汤就是狗肉炖成的汤,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我这样为爱鼓掌……”
张忠邵目欲喷火:“伙夫!老子毙了你!”
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