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东赞看出大长老的心思,尴尬一笑,悄声道:“猪多了,也吓人不是,如今我们有共同的敌人,要团结所有能团结的朋友。”
大长老点点头,没说话。
禄东赞道:“目前除了突施部外,我们三家都可以随时组建兵马投入战斗,回去之后我们就要立即准备起来,准备随时迎接唐朝的攻击,他们不动则我们不动,只要他在一处动手,我们其他几家就要立即出兵,万不可犹豫,一旦让唐军各个击破,那就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了。”
禄东赞的这个建议倒是得到了其他三人的认同。
禄东赞看没人反对,继续道:“此次攻唐,我们不战则已,战则必胜,因此我们要想毕其功于一役,必须倾全力不可,我吐蕃此次出控弦之士二十五万,你们三家呢?”
大长老先表态道:“我们联军精壮之士有三十余万,再凑凑,可派出三十五万左右的人马。”
“我高句丽愿意出十五万。”说完挑衅的看着韦室的使者,这韦室和高句丽是近邻,但是两国的境遇天壤之别。
这韦室国土多是肥沃之地,但是韦室人不善耕种,因此整个国家现在大部分还处在待开发的状态,国民大多还是靠狩猎为生,因此韦室勇士练就了一身力气,缺点就是韦室人少,也没啥纪律性,打仗全凭一股野劲,一窝蜂上去,能打的赢大家伙就哄抢一阵,打不过就一哄而散,隐匿与山林,整个一盘散沙。
而高句丽地域多山,土地少,为了获得更多的土地,种植更多的粮食,他们没少和唐朝打仗,也没少和韦室抢地盘,对唐朝那是打不过,所以打打停停,边称臣边反叛。
高句丽对韦室则是谁也不鸟谁,互相看不顺眼,但是因为唐朝的原因,又谁也灭不了谁,属于彼此耗,大唐渔翁得利。
韦室使者自然不想在高句丽面前弱了势头,梗着脖子道:“我韦室也出十五万人。”
“你韦室有这么多人呢?啊哈,你不会是把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儿也派上来吧,还是说要派女人?”
“不用你管,我们韦室的女人也比你们高句丽的男人爷们。”
“你骂谁呢?”md这个毛熊不是变着法子骂我高句丽的男人不如女人吗?高句丽使者拍案而起。
大长老眼皮直跳,禄东赞也是一阵青筋急跳,看来对着两人的忍耐也是到了极限,深吸几口气,禄东赞道:“好,如此我们四家就有近百万之众,何惧他唐军哉,如此我们就按照约定兴兵吧,晚上我和大长老去行事,你们二位就呆在住处,事情办妥,我们再碰头,之后就赶紧回国,免得生变。”
其他人自然没意见。
唐朝时候的长安,是按照兵城建的,有严格的宵禁制度,禄东赞赶到宵禁净街鼓敲响前驾车接上了大长老。
大长老坐在车上看了看车内装饰道:“这是长孙家的车?大相何意?”
“这是我花大价钱才弄来的,只让用一更天时间,时间宝贵,边走边说。”
大长老应允,车走了一阵子,拐入坊间小道,由于净街鼓马上就要敲响,所以巷子里明显没什么人了,即使在走着的,也都是一脸严肃,步履匆匆的往家赶。
禄东赞这才对大长老道:“之所以花大价钱借来长孙家的马车,一来就是便于好敲开那大匠家的门,二来一旦事情办妥,我们可以借助长孙家的特权尽早离开长安。”
“如此岂不是把长孙家给得罪了?据我所知,这可你们花了多年心血,用重金买通的盟友啊。”
“哈哈!此次一别哪还有什么盟友不盟友,再见之时我们都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再说了,我们游牧民族最忠诚的盟友就是我们放牧的牛羊和腰间的钢刀。”
“大相所言正是,希望此次顺利,让我们携手干一番惊天大事,早就听闻大相是上马能整军,下马可安天下,直逼兴周之姜子牙,兴汉之张子房啊。”
“这都是下人胡诌的,大长老谬赞了。”
两人很快来到一处比较隐秘的房屋前,此时刚好净街鼓还差一遍,武侯就要上街拿人了。
禄东赞道:“到了。”说完就跳下马车,轻轻敲响了房门。
“何人来访?而今净街鼓将过,有事明天再来。”
“主家请了,我乃长孙无忌大人府上的,有两句话传达,说完就走。”
屋内沉寂一瞬,还是打开了房门,长孙无忌位高权重,得罪不起啊。
屋主将禄东赞、大长老请进府,在灯光下一看是两张异域面孔,立马呵斥道:“胡人无礼,安敢冒充长孙家人,现在速速离去,不然我就叫巡街武侯了。”说着就直接送客。
禄东赞敢来自然先前已经打听清楚此人的脾性,因此也不废话,直接从门口的马车里搬出一箱子金子,放在大厅里。
屋主低声怒喝:“你想做什么?”
禄东赞不吭声,又从车上搬下来一箱金子放在他面前,看到这么多黄金,屋主眼瞳微缩:“你什么意思?”
禄东赞不说话,又是一箱子黄金摆在他面前。
屋主冷静了下来,静静看着禄东赞,禄东赞继续又搬了一箱金子。
不等屋主开口,禄东赞道:“如果阁下还不满意,那就去叫武侯吧,相信闹到你的上官那里,你这一家老小说不得要去都水监走一趟了,那是个什么去处,我想你应该是清楚的吧。”
“你想怎样?”
禄东赞指指四箱金子:“一箱金子一句话而已,问完我们立即就走,各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