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靖黄蓉先溜了,留下杨铁心一家三口、三老道、再加上老顽童一家,大家伙大眼瞪小眼。
马钰忽然打破了沉默,对老顽童道:“师叔,你可要陪着丘师弟一同去嘉兴?”
刚填饱肚子的老顽童心有余悸地瞅了瞅瑛姑,尤其在她那正优雅搭在身前,显得仪态万方的纤细玉手上看了好一会,再摸摸自己耳朵,一脸挣扎地说:“不去了,我要陪瑛姑回大理。”
“哦,那若是方便的话,先与我和王师弟,一同回一趟终南山重阳宫可好?”马钰道:“我这边刚收到消息,重阳宫那边接到一封信,乃是黄岛主写给您的,说是送信的哑仆去大理没找到您和师伯母,所以只能送到重阳宫来了。”
“咦,黄老邪居然给我写了信?”老顽童满脸疑惑:“那他刚才怎么不说……”
马钰听得此话,吃了一惊道:“师叔,难道……之前你刚见过黄岛主?他刚才是不是在这附近的?”
他却是想到了刚才听到的那一声冷哼,顿时冷汗就下来了。
刚才他们谈话可提到了黄药师,而且言语间殊无敬意,特别是丘老道,话里可带着贬义呢!
老顽童道:“是啊,之前看到黄老邪正气冲冲离开,跟他打招呼也就随便敷衍了我几句话,只说这边方向有故人,叫我们过来,他自己走了!”
“……”马钰愕然半晌,这才苦笑道:“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师侄几人还是做得不够啊……”
周念通之前就已经通过天眼扫到了黄药师的模样,只是见他那隐藏的举止,可以猜到并不想让小黄蓉知道他的存在,于是当着郭靖黄蓉的面没有说出来而已。
听闻马老道很是惶恐的语气,于是安慰道:“马师兄,别担心,黄世叔心胸没那么狭隘,不会因为你们无心的几句评论生那么大气,多半还是因为蓉儿妹妹的事情。”
“话虽如此,我等此举仍然是不妥,愧对恩师教导!”丘老道也反应过来了,一脸惭愧。
周念通心说你是没见到王重阳师伯私下里是怎么跟我编排他那几个损友的,见到了你就不会惭愧了!
“就是就是,黄老邪我最熟了,不会怎么样的,丘小牛鼻子你别怕,最多也就是扒了裤子打屁股!”
唯恐天下不乱的老顽童插嘴,将丘处机老道好一番安慰,直“安慰”得他脸色铁青!
……
周念通与老爹周伯通一同向黄药师消失的方向追去,追了半夜,四处搜寻都没见到他的身影,也不知道气冲冲的黄老邪跑哪里发泄怒气去了。
估计等他出了气,多半还是要继续去找黄蓉的,只是眼下黄蓉郭靖骑上了小红马,要追上可就难了……
你轻功再好,还能追得上日行千里的汗血宝马不成?
此事且不管他,想来有小黄蓉在,又知道郭靖与周念通等人关系亲密,黄老邪就算找到小情侣两个,也不会把郭靖怎么样的。
之前回身搜寻之时并未见到金兵搜捕,估计完颜洪烈也不敢因为个人原因大肆发动金兵,大家已经算是安全了。
当下几人议定,丘老道陪同杨铁心一家三口前去嘉兴,老爹老娘却要带着周念通跟马钰王处一去重阳宫一趟。
周念通:哎,咱就是劳碌命,刚从终南山跑金国中都来,结果就看了几场戏,帮忙解了围,然后还得马不停蹄地再跑回终南山去!
除了去看看黄药师的信件内容,老娘的意思还要去趟古墓,听闻李莫愁还被她师父扣在古墓里,连带着何沅君也留下陪伴,老娘当即张口便发牢骚:
“不管念通孩儿和恒……恒通孩儿的事情怎么算,反正沅君与莫愁已经内定是我周家的媳妇了,古墓里那女人扣着不放算什么?这次去定要找她好好理论!”
周念通在旁边弱弱提醒:“娘啊,莫愁是那古墓主人的徒弟,人家关系更亲的……”
“那也不行!儿子你别怕,看娘给你撑腰,此次定要把你两个媳妇儿抢回来!”
不是我两个媳妇儿,是我和恒通老弟各自的未来媳妇,娘你别弄错了,老弟会找我拼命的……
周念通心说这态势要糟,老娘该不会带着老爹打上古墓吧?
……
分开上路,丘老道与杨铁心一家三口那边不必多说,周念通这边一组,重返终南山的路途不算多远,走得也挺顺畅。
路上休息时,老爹周伯通与儿子切磋了一下,在没有拿出所有手段的情况下交手,竟然已经有来有回,难分高下。
老顽童高兴说道:“孩儿当真进步不小,老爹我如今若是不用双手互博,竟然已经拿不下你了!”
周念通自己却是有些沮丧,只因老爹最厉害的撒手锏双手互博未用,自己却是手段尽出,别说双手互博,连龙虎乱舞都用上了!
那龙虎乱舞虽说威力不俗,可是周念通自己也得承认,姿势确实不怎么好看,跟个八爪鱼似的,要不是在场都是自己人,他都不好意思使出来。
可饶是如此,跟老爹这一场切磋,他居然仍是占不了什么便宜!
老一辈的高手果然还是那块辣辣的老姜!
别的不说,当初王重阳师伯不是靠着大成的先天功拿下了天下第一的宝座吗?自己现在先天功不也大成了,还有九阳神功、龙象般若功等神功加持,为何却达不到他当初的境界?
周念通自然知道其中原因众多,至少王重阳师伯当初夺得天下第一时已经在先天功大成的境界浸淫多年,不是自己这刚刚突破的程度可比,不过心中还是有些不爽。
老娘瑛姑却是不怎么在意,在旁边一脸骄傲,只觉得儿子当真给自己长脸!
两老道也在一边赞叹捧场,念叨些“师叔后继有人”“小师弟威武”之类的话,马钰老道更是心中思虑不断,考虑以周念通如今武功,跟全真教的亲密关系,对江湖上势力影响等等,盘算了好一阵。
马钰: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诺大个全真教重阳宫全靠我一个人管,我容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