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世界的台球桌库边总长比较固定,中式球桌库边内沿总长约为7.62米,美式球桌一样,斯诺克球桌约为10.69米。
当然也有其他类型的球桌,俄式球桌比斯诺克球桌还要略大一些,开仑球桌比中式也要稍大一些,其他类型的球桌就比较少见。
如果想验证库边总长度与开球进球率的关系,在现实世界无法完成,只能借助于计算机。
偏偏凌志还是个计算机专家,你说巧不巧?
“所以凌志应该已经借助计算机,得到了一个确切的数字。”
“当四库边总长大于这个数字的时候,开球进球的成功率就得不到保证。”
“而这个数字,一定大于斯诺克球桌的四库边总长!”
云枫顺着张思俊的思路推测说道。
张思俊点点头:“只能这么解释了,毕竟凌志不可能打无准备之仗,既然敢这么去打,就一定有这么打的道理。”
“不过说实在的,一般人可真不会像我们俩一样朝着这个方向去思考。感觉跟凌志待的时间久了,思维也渐渐变得不一样了。”
云枫表示同意:“确实。不过这也是好事,能帮助我们从不同的角度看待这项运动,还是相当有收获的。”
张思俊:“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是练习炸清吗?你可别忘了,凌志可是你决赛的潜在对手。”
云枫摇了摇头:“不,我打算在今天的比赛结束之后向凌志取经,学习炸清打法。”
张思俊略感惊讶:“哈?这可不像是你会说出来的话,我还以为,你会坚持靠自己把这玩意儿给研究出来。”
云枫无奈地摊了摊手:“这种东西我可研究不出来,即便研究出来,也不可能是今天。”
“其实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斯诺克发展到现在,已经基本陷入到了停滞状态,没什么新东西出来了。”
“连带着这项运动变得死气沉沉,选手也没什么动力去开发新打法,就连我自己,都缺乏开发新打法的勇气。”
“所以凌志注定能改变这项运动,我跟他学习,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张思俊欣慰地走到云枫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错啊小枫,竟然能有这种觉悟!不过你真的确定凌志会教你吗?”
云枫笑了笑:“我不确定,但我觉得,他肯在电视直播屏幕前用出这种打法,就证明他有传播出来的心思。”
“我现在不担心他不教我,我只担心,我学不会......”
张思俊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上前,把球桌上的红球全部赶到下半台,然后把蓝球摆回到球台中心点,把白球传给了云枫:
“也对,既然这样,那就从出杆稳定性开始做起吧,5分点挑战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发大力炸球堆的时候连杆都出不直,那炸球技巧也就无从谈起了,是吧?”
云枫会意,拿起张思俊传过来的白球,开始专心训练起来。
鹰国,棱城,希斯罗机场。
时芮涵和朱文辉坐在候机大厅当中,拿着手机,也在同步关注着这场比赛。
“这两杆炸清有点意思,我想起来之前咱们参加Q-School的时候,这小子曾经建议你开场炸球,说不定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开始研究炸清打法了。”
朱文辉颇有兴致地讲道。
见到这种打法,他并没有感到意外,反倒是觉得很自然,因为是那小子打出来的球。
凌志既然敢建议别人在赛场上开球炸球堆,那凌志自己到赛场上肯定也敢这么去干。
时芮涵也早就把凌志炸清的两局球给录了下来,不断翻看着凌志的炸球点:
“确实。不过师兄跟我在Q-School上的炸球还不太一样,师兄这才算是真正的炸清,而我当时只是跟对手打心理战而已。”
朱文辉凑了过来,跟时芮涵一起回看着前四局的比赛:
“看来这一次回去,可有不少新东西要学了,我真的很期待,那小子究竟还藏了多少东西。”
时芮涵也闪动着她的大眼睛,跟朱文辉聊着自己的想法。
机场大厅里人来人往,不远处的广播断断续续地播报着即将起飞的航班信息。
这座具有上百年历史的机场承载着太多的罪恶,也成为了许多人迈向希望和富庶的阶梯。
就在这时,一队西装革履的鹰国人掠过了师兄妹二人,有的人提着杆盒,有的人拉着行李箱,而为首的那名老者什么都没有拿,似乎身后的那些人都是他的随从一般。
“咦?你们怎么在这里?”
那名老者侧过头,微微露出讶异之色。
朱文辉抬眼一看,这名老者竟然是WST球员理事会主席——肖恩·墨菲。
墨菲身后跟着很多熟悉的面孔,大多数是打过职业,但又中途放弃的斯诺克选手。
其中一人,正是时芮涵在Q-School最后一轮的对手——帕特里克·戴尔!
有点意思,你一个主席,带这么多业余选手到这里做什么?
朱文辉刚想开口,却尴尬地发现,自己又犯了老毛病:
他英文不好,嘴跟不上脑子!
明明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但临到嘴边,就是吐不出来英文单词。
而坐在朱文辉身旁的时芮涵英文稍好,她则是礼貌地对主席先生打了句招呼:
“您好,墨菲先生,我们有要事回国一趟。我猜,您和我们的目的地,该不会是一致的吧?”
时芮涵笑颜如花,静静地望着墨菲,她自然知道墨菲此行并不友善,所以言语之间不会留有太多客套的余地。
墨菲轻轻一笑,白色的胡须勾勒出他微微上扬的嘴角:
“目的地是不是一致,其实并不重要。但我听说,下周是有英格栏公开赛的资格赛要打。”
“你们刚刚拿到职业资格,不安心练球参赛却到处乱跑,小心两年之后把职业资格给丢掉。”
时芮涵笑容不减:“那就不麻烦您费心了,祝您旅途舒心,不要在华夏遇到不愉快的事情。”
墨菲轻哼一声,没有再过多回应,随即带着西装团离开了这里。
等墨菲走远后,朱文辉轻啐一声:“切!装什么装!等到了华夏,看他还能不能装得起来。”
时芮涵倒是冷静很多:“不过话说回来,师兄,你说墨菲先生带这么多人干什么?特别是戴尔,他都没有职业资格了,不好好练球,为什么还跟着墨菲先生去华夏呢?难不成他们要打表演赛?”
朱文辉沉吟片刻,摇了摇头:
“表演赛应该不至于,他们这种级别的选手,也没有人愿意看他们表演。”
“不管怎么说,他们这个架势,明显是去咱们的地盘找场子的。”
“所以我们这次必须得回去,不能让那帮老外觉得我们华夏无人!”
……
中场休息时间过去,选手再次入场。
凌志还是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跟上半场的表情没什么区别,科尔则满脸凝重。
以往的中场休息时间,科尔从来都没有练球的习惯。
然而这一次,他越想越不放心,拎着球杆来到练习场地打了几杆球,结果不仅没有把手感培养得更好,反倒是越打越慌!
但没有时间给他做调整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第五局,科尔变得小心了很多,开球只蹭到了红球堆很薄的一个边,导致红球堆只出来了两颗红球。
尽管如此,科尔还是满脸紧张,死死盯着球桌,生怕凌志一反常态,直接进攻零散的那两颗红球。
好在凌志还是很给面子,面对科尔的发球局,表现得很是谨慎,最终选择了防守。
科尔平复了一下心情,也稳稳地跟着防守了几杆,终于,在某一刻被他抓住一杆机会,一杆长台上手,直接超分,拿到了单杆90+。
这盘球虽然打得也很漂亮,但相比较于之前科尔赢下的两局比赛来讲,节奏显然慢了很多。
比分来到3:2,科尔内心定了定,只要能始终保持领先,那最后赢的,必将会是自己!
然而第六局,凌志的又一杆炸清则彻底让科尔失去了方寸!
科尔胸口起伏不定,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从他最初踏上职业道路到现在,这还是第一次在赛场上感受到了恐惧!
赛场正上空的大屏幕上,两位选手五芒星图中的进攻和围球评分都始终维持在10分。
这代表着,从比赛开始到现在,两位选手没有一个人失误过!
从斯诺克职业赛事体系建立到现在,这是绝无仅有的事情!
此时此刻,线上线下的观众心中都无比沸腾,他们很清楚,所有关注着这场比赛的人,都在见证着历史!
而身为当事人的科尔却不这么想,这一战,他有可能创造历史,也有可能成为历史的背景墙。
第六局比赛结束以后,就连傻子都看得出来,凌志百分之百掌握了斯诺克炸清的技巧!
这样一来,凌志在自己的发球局几乎立于不败之地。
虽然不知道科尔为何也能有如此神级的发挥,但不会炸清打法的科尔,在他自己的发球局不能给到凌志一丝一毫的机会。
否则平衡被打破,再想找补回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第七局,科尔延续了第五局的开球方式,小心翼翼地打开红球堆的两颗,然后和凌志纠缠起了防守。
几杆过后,科尔眼前一亮,抓住一杆机会,正要施展自己的长台准度,突然间脑海中一片空白,等恢复清明之时,白球已经弹射了出去。
球台一片混乱,科尔浑浑噩噩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种离奇的状况。
只知道自己离开赛场之时,比分已经来到了3:6。
这场比赛虽然只打完了一半儿,但似乎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