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阅却是有些尴尬,因为张玄扇子上的‘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实在是有碍观瞻,路上有识字的见了都是笑个不停。
张玄却丝毫不与理会,摇着扇子到了红药姑娘下榻之处,正好碰到宝儿姑娘下楼。
见到张玄宝儿姑娘倒是一脸惊喜。
“张公子你来啦!”
宝儿姑娘蹦蹦跳跳的过来,又见到张玄‘男人都是大猪蹄子’的扇子,也是笑个不停,但是也没直说。
“这个,我是有些事情想问问,所以一早便来!”张玄笑道,“这是马阅!马阅,这是宝儿姑娘!”
“见过马公子!”宝儿姑娘施礼道,
“见过宝儿姑娘!”马阅也是急忙还礼,今日可不能失了礼数。
“两位公子还请坐下稍待,我去通禀我家姐姐去!”宝儿姑娘说着便上楼去了。
马阅也是痴迷的看着楼上。
见宝儿姑娘上楼马阅才收敛猪哥样子,对张玄道:“我说姐夫啊,你能不能把你的扇子收起来啊!”
马阅一脸无奈道:“路上那么多人都笑我们,刚刚宝儿姑娘也想笑,还好忍住了,你赶快收起来,不然待会红药姑娘见了可不好!”
说着马阅便要夺张玄的扇子,张玄急忙避开道:
“你看看你,这点事情都接受不了!将来怎么面对成名之后的流言蜚语?”
宝儿上去通告了红药姐姐,
“既然约好了,我正好见上一见,看看他到底意欲何为!”
红药姑娘道,当下又收拾一番,正要下楼便听到楼下张玄跟马阅的争论。
“姐夫,今天不管说什么,我都不能让红药姑娘耻笑我们!”马阅说着便要动手。
“你知道世上为什么有那么多条条框框的吗?”张玄叫道,
“我哪知道啊!你快把扇子收起来!”马阅却是不管。
“就是告诉你,世上的事情,不必格格都入!”张玄朗声道:
“别人看不惯的东西多了去了,规规矩矩的东西也多了去了,但是你再怎么做都有人不喜欢,看不惯,你就是趴在地上让别人踩,别人还嫌你硌脚!”
“所以我做事的出发点,就是开心就好!”张玄笑道,说着又扇了几下扇子,但是马阅随即便反应过来。
“你这是歪理!快把扇子收起来!”马阅说着便作势要抢,
但是却听到楼上脚步声徐徐而下,马阅急忙收敛仪表一本正经。
张玄也重新坐下。
马阅只见红药姑娘一身青衫,显得颇为淡雅,如同雨后新荷一般俏丽,当下便看呆了。
“见过红药姑娘!”张玄急忙施礼道,但是马阅却毫无反应,张玄一脚就踢到马阅的小腿之上。
“啊嗷!”马阅吃痛大叫起来,但是随即想起红药姑娘在前,急忙忍住叫声,躬身施礼道:
“在下马阅,乃是张玄的表弟,见过红药姑娘!”
红药姑娘仿佛对马阅眼眶里的眼泪视而不见,
“奴家红药,见过马公子!”红药姑娘也是盈盈施礼道,马阅又看呆了。
边上宝儿却是掩嘴而笑,马阅这才回过神来,眨巴了几下眼睛,眼泪这才掉下来,惹得宝儿又是暗笑几声。
“不知张公子一早来访,红药也没个准备,还请两位去后院一叙!”红药姑娘道,
“张某实在是心头有惑,这才一早打扰!”张玄跟着红药姑娘道,马阅也是急忙跟上。
到了后院一个大单间里,三人坐下之后,宝儿姑娘又给三人奉茶,品茶之后红药姑娘才道:
“不知张公子来此有何事相询?”
红药姑娘看着张玄扇子上的‘男人都是大猪蹄子’的扇面,又想起刚刚张玄对马阅的言论,这才知晓张玄真的是个特立独行的狂生,当下也是放下戒备。
“是这样的!”张玄一收折扇道:
“红药姑娘你久居京城,必然知道朝中事务,我想跟你打听一下,我大离王朝周边有什么敌对国家,有没有什么乱匪,什么梁山反贼之类的,皇上叫什么名字啊,有什么喜好啊这些。”
红药姑娘听了也是一头雾水,张玄怎么不说些风雅,写一些佳作,净问些这些俗事,
看来这张玄是有志于朝堂之上,这金华实在是太过于闭塞,张玄即使才华再出众,也得不到这些消息,这可是为官大忌。
思及此处,红药姑娘也不隐瞒:
“奴家虽然久居京城,所知不多,先帝前两年去世,太后选了端王讳佶,即位为帝,倒是没听说过哪里有什么反贼!”
听到此处,张玄也是眉头一皱,
赵佶?
那就是徽宗了啊!
听说即位初期没有花石纲生辰纲的时候也是太平光景。
“至于外族的话,就是契丹辽人,还有西夏回纥人,还有辽东女真人,听说那里盛产皮毛人参,近年来倒是有不少人去那里经商”红药姑娘笑道。
听到此处,张玄只觉得头昏脑涨,又打开扇子摇了起来,
宝儿姑娘当即笑出声来,原来张玄扇子的另一面写着“女人都爱吃猪蹄”
红药姑娘也是掩嘴儿笑,一直在看盯着红药姑娘看得马阅这才回过神来,却见到张玄的扇面,急忙夺过来收起张玄的扇子道:
“姐夫失礼了,红药姑娘还请勿怪!勿怪!”
“张公子不拘一格,特立独行,奴家也是佩服的紧!”红药姑娘笑道,
听到红药姑娘的话,马阅这才把扇子还给张玄。
张玄接过急忙扇了扇,但是还是觉得燥热,
怎么整的是宋徽宗的?
你踏马都是大离王朝了,怎么还是这个套路?
靖康之难,华夏传承断绝之始,真的要发生了?
怎么办啊?
往哪跑啊?
不对!
我不用跑啊!
反正南宋也苟延残喘了一百多年,刚好够我活一辈子的,反正这里是长江以南,不用着急。
思及此处张玄才放松起来,红药姑娘只见张玄听完之后一脸焦躁不安,但是随即便恢复过来。
“姐夫我抢个扇子,你脸色也不用这么难看吧!”马阅心有余悸道,
张玄刚刚真的是一副死了爹妈的样子,不对姐夫全家都死光了,应该是一副等着大夫商议病情的样子。
“你知道什么?”张玄瞥了一眼马阅道:“你知道将来亡国灭种,你也这样!”张玄说着便起身道:
“多谢红药姑娘告知,在下告辞了!”
红药姑娘还没说话,边上的马阅便急道:“这才半盏茶的功夫怎么就走啊?”
宝儿也是十分意外,红药姑娘却是在想亡国灭种的事,却不知张玄为何有此一言,但听到张玄要走,也是急忙开口道:
“昨夜得张公子相助,红药还有没道谢呢!”
红药姐姐你对马阅自称奴家,对张玄自称红药,宝儿心道,看来姐姐是动心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