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雨听过张玄讲过陈果儿的事情,对于这个小姑娘也是好奇的紧,
“果儿姑娘,来坐下吃水果!”赵小雨笑道。
“谢夫人!”
陈果儿应了一声便坐下吃水果。赵小雨上下打量,只见陈果儿一身蓝纹小褂,头上插着一只珍珠发钗,只是珍珠不大,脚上灰布鞋,梆子却是有些脏。
看人看鞋,自古皆然。
头发可以梳,脸可以洗,外褂可以拾掇干净,但是鞋子却出卖此人走过些什么路。
又见陈果儿袖口一圈粗线蕾丝,显然是自己手工缝制,不如家里售卖的精致,但是考虑到她售卖早点,还有如此技巧,实在难得。
“找就听相公说他考试的时候再你家住了一个月,说明天资聪颖头脑灵活,对经商颇有所得!”赵小雨笑道。
“家里穷,爹爹早死,我自然要帮娘亲赚点钱了!”
陈果儿笑道:“我寻思家里有个空房,不如租出去,刚好县里考试,我就想应该有人没有什么住处,刚好就碰到张公子了!”
“不错不错,果然心思细密!”赵小雨赞道。
赵小雪笑道:“万一你们招了个浑人住进去,不是倒霉了吗?”
“嘿嘿,我也是跟了半天,选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文质彬彬的人!不然我可不敢让陌生人住进来!”陈果儿笑道。
“真是个机灵的孩子!”
赵小雨微笑着看着陈果儿,赵小雪没有打击到陈果儿,顿时撅起嘴巴来:
“哼,再机灵,做蚊香买早点的活还不是靠我姐夫想出来的!”
“你~”
陈果儿听了脸色一变,但是旋即笑道:
“是啊,张公子不愧是解元公,出的主意就是好!蚊香只能夏天买,早点却是能一年卖到头呢!”
“咯咯咯~”
听到两人斗嘴,赵小雨杏儿春兰几人皆是咯咯直笑。
“好了好了,不要置气了!”
赵小雨笑道:“现在你还在卖早点吗?”
“恩,不过我招了邻居三娘帮忙,娘亲在家烧煮,我跟三娘售卖,生意好着呢!”
陈果儿笑道:“最近我还学了蕾丝制作,只是花纹繁复,做的不太漂亮,也卖不出去!”
听此此话,赵小雨得意起来:“你是想做成这样的吧?”
说着赵小雪便伸出双手袖口,只见上面一圈细密精致的蕾丝。
“这可是姐夫想出来的蕾丝花边,不仅花纹精致繁复多变,而且对女红要求很高,漂亮吧?”
赵小雪得意道,将一直鸭子一样歪着脑袋。
“恩~,是很好看!”
陈果儿的气一虚,声音也小了。
“小小年纪做到如此地步实在难得!”
赵小雨问道:“不知道果儿姑娘可曾读书识字?”
“倒是没有机会读书,字倒是认得几个。”
陈果儿道:“张公子讲过要读书,果儿一直谨记在心!”
古代文盲率很高,百人取一而已,认得字,能做的事情就多了。
而女子的读书率更低了,基本上都是富贵家的女儿才有机会读书。
“老是买早点也不是个正经的活计!”
赵小雨笑道:“最近家中人手短缺,不知道果儿你有没有兴趣来我铺子里面作事,跟着小翠读书认字,将来也好好攒上一笔嫁妆呢?”
“好啊~不,我还是得回去跟娘亲商量一下!”陈果儿道,
“恩,是得跟家里商量一下!”
赵小雨笑道:“我肚子大了,孩子出世之后也得几年才能脱得开身,正需要别人帮助,若是考虑好了直接来府上找我就好了!”
“谢谢夫人!”陈果儿点头道,几人说说笑笑,不多时陈果儿便告辞回家去了。
“姐姐你怎么让她来铺子啊?”赵
小雪摇头道:“我也可以帮忙的啊!”
“是吗?”
赵小雨瞥了一眼妹妹道:“上次是谁偷偷跑回了的?还说要帮小翠的忙?自己却回来睡大觉!”
“那~那真的是铺子无聊吗?算账,清点,安排发货~好无聊的~”赵小雪嘟囔起来,糯糯的不在说话。
张玄几人抄写了一个下午没抄完,索性晚上挑灯夜战,直到后半夜才各自回房休息,第二日曾广几个吃了早饭这才回家去了。
“姐夫今天没事了吧?我们出去玩去吧!”赵小雪拉着张玄笑道。
“我有事!”张玄拒绝道:“我要寻个宅子去!”
“我要去啊!”赵小雪不依道。
赵博彦笑道:“贤婿就带着小雪去吧,我早已找了牙人,寻了几处宅院,来福,你跟着姑爷去!”
原来张玄自从说了秋闱之后买房子娶小娟,赵小雨便已经托人去找了,只是她不方便,这才让爹爹出面。
“多谢岳父!”张玄笑道,三人这才出门,找到了牙人谭江住处,那牙人急忙迎接笑道:
“早就听赵家姑爷中了解元,今日得见果然气度不凡!”
“客气客气!”
张玄笑道:“我岳父说有几处宅子合适,不知道可否前去看看啊?”
“当然可以!”谭江笑道,当即在前引路。
金华县虽然大,但是自古以来都没什么战事,生活平稳,买房子的人很少,合适的更少,只有三处合适。
那些户主听到是解元买房,顿时热情不已。
但是热情没什么用,张玄不吃这套,这是买卖,关键还得看商品。
院子小房子多,拥挤,没有趣味,不要。
第二处,院子大,但是房子破烂,不要。
第三处只有管家在家,院子不大,但是庭中左边一从竹子,右边一棵桂树,房间有些旧,但是没有什么残缺。
只看一眼张玄便喜欢上了,当即便吟诗道:
“竹风就雅梦,人闲落桂花!好啊,好啊!”
那丘管家听了也是眼睛一亮笑道:“早就听闻解元公文采风流,今日一见果然如此,若是老爷听了,肯定舍不得卖了!”
“哪里哪里!”张玄笑道:“可否进屋一观?”
“自无不可!”
当下丘管家便带着几人进了房间,房内东西不多,白墙上也没挂画,但是却直接用墨在白墙上做了壁画,也没有留下印鉴。
“这是老爷醉酒后作的,公子若是不喜欢可以抹掉!”丘管家笑道。
“如此画作怎么能抹掉呢?”
张玄摇头道:“好一副秋月图,美人线条洒脱不羁,只有一个背影却难掩风流,乌云遮月,不知是否月圆,这大片留白,实在是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