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王小龙怎么也想不明白,在大明朝怎么会有丧尸病毒。
丧尸病毒或t病毒这种东西明显乃高科技产物。
但大明朝怎么会有丧尸病毒?
什么瘟疫如霍乱鼠疫都有可能。
就是沙士新冠都不可能出现。
王小龙是「挨踢」男,遇事不慌张,先要以逻辑思考一切疑问已经成了习惯。
王小龙马上做逻辑推断。
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会不会是在做梦?
人在梦中一般不会懐疑自己在梦中,除非是发现了漏洞,例如梦见已死的故人亲人之类。
一旦发现自己在做梦,这梦马上便会被破坏,人也会醒过来。
做梦打自己一巴掌,造成痛感才醒的事,其实很少发生。
「啪!」但王小龙仍是打了自己一巴掌。
啊!
很痛呢!
嘿嘿嘿,王小龙心中暗喑冷笑。
以我身负金钟罩、铁布衫各种护体神功的身体,怎么可能会感受到痛楚?!
是了。
这是幻境。
这是我最深处的恐惧幻化。
就不知道是我一个人受影响,还是全部人都陷在幻觉中了。
假如全部人都受了影响,他一出去便会受到袭击,非逼得他杀光这里的人不可。
假如只是他一个人受影响,那么回复正常后,一切会恢复如常。
他想了想,决定以不变应对万变。
最强的施法者也不可能比自己强大,只是自己技艺不精通百已。
他忽然停止了一切动作。
那怕女人不住颤抖着从后抱紧他,低声说道:「爷,我好害怕。外面发生什么事了?那些人叫声好可怕……我睡不了……」
「没事。妳别管外面,放心休息。」他拍了拍战战兢兢的她:「很快便没事了。」
「我们不逃命吗?」
「逃?为什么要逃?」王小龙冷笑:「我倒要看看,对方能支撑到什么时候?!」
「……」背后的女人忽然没有了动静。
抱住他胸前的一双玉手忽然变成了一双鉄青乌黑的利爪,用力在他胸前向左右一拉,衣襟布碎纷飞中,利爪在他胸肌上划出十条白痕。
王小龙低头看了看,淡然一笑:「你就只有这点本事?」
「你为什么不害怕?你不知道你不杀她,她会一直重覆尸变?你有多少真气可以救她?」背后的少女声音忽然变得干涩难听。
「救?我为什么要救?」王小龙冷笑:「这只是个梦境而已。你们伤害不了我,只是想让我梦中杀人吧?」
「知道是梦,你还怕什么?杀人不用赔命,杀了她免麻烦不好吗?」那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又响起。
但王小龙低头闭眼后睁眼再看,那里有什么恐怖利爪?!少女的一双雪白玉手仍好好的紧搂住他。
「你这幻术只能影响少数几个人吧?」王小龙说道:「你目的便是让我在梦中杀人。然后,明天一早,我便会变成一个醉酒发疯,胡乱屠杀平民的贼寇将军。在朝廷锦衣卫追缉下亡命江湖,或是被打入天牢……我倒想知道,是谁对我下这种诛心杀着?」
「……」对方沉默了。
「芷烟!」王小龙心中默念。
瞬间满室光亮如白昼,一缕黑影正要躲进墙壁,被白光一照,在光中仿佛挣扎般游离不定地变换着形状。
这是什么东西啊?!
窗外恢复一片宁静。
什么丧尸、惨叫声,全都消失了。
一切都是作用在王小龙一个人身上的幻觉。
或者可说是他在梦游。
因为他真的从床上起来了。
王小龙身后的女人瞬时软瘫在他背上。
而且他的动作惊醒了金碧儿,他还真的曾经捆绑过她。床上还散布揉搓起长条型的布带和衣裙带子。
他不是在纯粹的梦中。
是一种半梦半现实有如梦游的情况。只要他方才忍不住冲动,出手杀人,这位可怜的金碧儿便很可能死在他手上。
然后外面的人会听到她的惨叫,他在半梦半醒中可能会把妓院里的打手、鸨母杀光,甚至姜瓖和高杰也可能死在他手上。
这是杀人诛心的做法。
若他醒不过来,他将会万劫不复,至少在朝堂上不能立足了。
「仙师饶命……」黑影似乎是有生命的物体,发出一阵语声。
但这是只有王小龙才能听到的声音。
王小龙:「究竟什么人要这样对付我?」
「小道也不清楚。就是个蒙面黑衣人给我一万両银子,要我出手迷惑仙师。请念在小道修行不易……」
「芷烟。可以搜魂吗?」
「可以。」
一个宫殿虚影出现在王小龙身后。
一声凄厉惨叫声中,那团黑影化作一股轻烟被吸进宫殿。
在王小龙厢房的对面某厢房内,一个脸容阴狠的男人在打坐中突然颓然倒下,就此断了呼吸。
「主人,这个茅山派弃徒道人说的是实话。他的确不知道谁人指使他对付你。」没过多久,芷烟的搜魂结果出来了。
但他们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王小龙心里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但道人已死,神魂俱灭,这条线索便已经断了。
知道他们微服来白玉楼的人没有几个。
高杰?这汉子虽然好色勾嫂子,但他直来直往的糙汉子,没有这种耍阴谋诡计的心机。
那么会是姜瓖?
这个人倒是有可能。
史书记载,这个人外表一貌堂堂,骗人的功夫一流。协助守大同投闯时是耍过心眼的,曾经造谣离间过代王与卫景瑗,又预先安插自己人手在各门协防,背后放冷箭射杀协防西门城门的永庆王爷,年方二十岁的永庆王朱彝棙当场死亡,姜瓖趁乱开门放闯军攻入大同。
这是个狠角色。这种人倒有可能干出这种事。但动机是什么?谁家指使?
这便很难了解了。
在史书里,这个人便很反覆,似乎是个有能力的人,但又非常反覆,难以驾御,连满大人也在他手上吃了亏。
但最后不知道为何,反清后倒是坚持到死都不肯再受满大人收编了。
可恨又可惜的一个奇人。
是懐才不遇还是机会主义者,便不得而知了。
但回顾他的毕身,根脚始终留在大同。大同似乎是他的地盘。说他乃大同军阀也可以了。
「芷烟,帮我查看一下那个姜瓖在干什么?!」他暗中向器灵芷烟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