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次循环吗?
维克托回忆起了过去差点入迷的事情,下意识地怀疑究竟是不是蠕动原生质在作祟。
但仔细想想,他对刚才阿曼达附身伊娃的记忆非常清晰,也能感觉到并不是时间重置,而是时间在倒流,令他重新回到了房子的二楼阳台上。
这场梦境或许是阿曼达所造就的,但某种力量在抵抗她,令她无法靠近维克托分毫。
不知道刚才被阿曼达触碰后会发生什么,但维克托的直觉告诉自己,那一定不会是好事。
“你在想什么呢?维克托?总是心事重重,但又不干人事。”
爱丽丝那清脆的声音再度将维克托给呼唤回神,他愣了愣后,朝妹妹尬笑,可还没开口,爱丽丝忽然又道:“是在担心那个女人吗?”
这话令维克托的表情瞬间就僵住了。
“你……你在什么?”
“你知道我在谁,哥哥。”爱丽丝扬起那巧的下巴,“我不会让她碰到你的。”
维克托脸色大变,身子往后退了两步。
“你是谁?你不是爱丽丝!”
“我当然是爱丽丝。”妹妹双手摊了摊,表情非常无奈。
“我记忆中的妹妹不会这样的话。”
“你怎么可以分清楚,自己记忆里的是哪个妹妹?”
“他只是一个单纯的女孩。”
“而你是傻……”
兄妹俩一人一句,最后满脑子疑问的还是维克停
他深呼吸了一下,沉住气接着问:“除了爱丽丝外,我还有几个妹妹?”
“你当然就只有爱丽丝一个妹妹……”女孩继续无奈地解释,她看起来很诧异,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维克托就是听不明白。
然而,维克托已经被绕进去了,这道理对他来讲完全是没有逻辑的。
“所以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妹妹爱丽丝,你到底是谁?跟阿曼达又有什么关系?”
哎~~!
爱丽丝叹了口气,提着裙子如同淑女那般站起身来,朝向维克托微微欠身。
轰然一声,周围瞬间化为一片火海,冲的烟雾遮蔽了空,戴蒙家族的庄园再度变成了被灭门那日的惨象。
爱丽丝站在火海中央,在维克托惊诧的表情下,身上出现了无穷多的影子。
那些影子全都是爱丽丝的样貌,但她们穿着不同的服饰,拥有不同的表情,也有不同的人生。
但毫无例外的,都是爱丽丝本人,看起来就像是平行时空中的她,将影像叠在了一起。
“我们都是爱丽丝,有的是你的妹妹,而有的却不是,但站在你面前的我,依旧是你维克托的妹妹,最爱你的妹妹……爱丽丝·戴蒙。”
维克托见周围的火焰逐渐要包围向自己,于是急忙后撤,但却被倒塌的房梁给拦在了门内。
他赶紧咬破手腕,用鲜血给自己绘制了金咒与阳符。
然而此刻,那位“亲妹妹”正慢慢朝着他走来。
“造就这一切的原因,是那连神灵都无法抗拒的‘错误’,我在某个时间段跟某个世界里,在成为你的妹妹前,还有另外一个名字——爱丽丝·夏克洛。”
她的话音一落,哐当一声,头颅直接掉在霖上。
维克托望着这日常惊悚的一幕,整个人都麻木了,因为他已经见到太多次妹妹的脑袋与身体分离了。
“哥哥……哥哥……一切都是假的,什么都是假的,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逻辑与物理、时间与空间、命运与历史,都是混乱的,全都是混乱的,你一定要记着,一定要记着……”
……
随着一声声哥哥的呼唤,维克托终于浑身冷汗地从奴隶房中醒了过来。
他大口喘气,吵醒了隔壁躺着的另外几名奴隶。
在他们梦呓般的责怪中,维克托才逐渐平复了心情。
随着奴隶们再度睡着的鼾声响起,维克托发现了自己手上捏着的秘化魔晶魔偶,以及魔偶身体里的那枚干枯的手指。
这是阿道夫在道观里还给他的,完成了双方之间的交易。
本来维克托离开道观后,就该直接醒来的,可因为被神秘的力量拖入了梦境中,所以才耽搁了时间。
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看外边的光线还很暗,估计没有过几个时。
收好所有的物品,维克托轻手轻脚地起身,在确认大家都睡着时,准备让黑去弄开牢房的门开溜了。
然而这时,脚边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踝。
维克托左手边躺着的,是那个一路上跟他交谈的男性奴隶。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忽然醒过来抓住了他。
维克托以为他发现了自己的逃跑意图,刚准备轻声点什么时,那个男人忽然蹦起来,将维克托乒在地,双手狠狠掐住了他的脖子。
“死!死!凶手!你这个凶手!屠夫!”
维克托在猝不及防下遭到攻击,喉咙喘不过气来。他用力踹这男人,从对方的双眼里看到了恐怖至极的血丝。
虽然牢房光线很昏暗,但不知道为什么,维克托总能从对方那漆黑的眼眶里感觉到那个女饶影子。
阿……曼达……
突然,从维克托脖子上爬出来一根黑色的带子,窜到了那名男性奴隶的胸下。
随后只听见唰的一声,一根锋利的长牙刺穿了那名男性奴隶的胸膛,鲜血狂喷而出,那男人发出一阵惨叫,翻倒过去捂住肚子哀嚎不已。
血流如注了十来秒后,他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维克托大口喘气,将黑召唤回来。
眼光扫过周围,牢房里其余的奴隶居然一个都没有被吵醒。
“奇怪,之前我醒来就把他们吵醒了一次,刚才这个家伙惨叫得那么大声却没有吵醒一个人?”
维克托顿感诡异,但意外马上就来了。
死掉奴隶的惨叫声没有吵醒同一个房间的人,却把外边来往巡逻的城堡看守给惊动了。
他的耳畔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像是金属在碾压地面,于是猜测来饶块头应该很大。
稍微一琢磨,维克托飞速在那死去的尸体上画了几笔,然后就躺在了门边的草堆上,假装自己睡着了。
门外掏钥匙的声音响起,那个前来检查牢房的家伙推开了这腐臭的木板门。
……
与此同时,在里尔奎外不远处的山丘上,有个高挑的女人站在上方。
她的秀发在月光下随着大风起舞,微闭着的眼睛在那名奴隶死后也同一时间睁开了。
她脚下立着的那根树枝,也在此刻倒下,指向了里尔奎外湍流堡的方向。
“还是让我找到你了,99号……”
原本性感妩媚的女人,脸上挂出了凌厉冷酷的表情。
她仿佛能够预言到,接下来在湍流堡内将会出现的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