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杯直接的砸在脑袋上,鲁副将抬头来,眼神儿就看见了趴在窗口看热闹的段鸿锐,一张愤怒的脸转瞬就成了尴尬,面庞黑紫黑紫的,眼神儿带着不解
段鸿锐笑眯眯地对着底下挥挥手:“呦,这位将军怎么来了,可是有谁闹事儿,将军又来处理的?”
这煞神怎么在这儿
鲁副将眨眨眼,这粗糙的汉子神经也已经回笼,他歪头看向了那指着段鸿儒告状的管事儿的,砂锅大的熊掌就直接的向着掌柜的那张面皮上抽了过去
带着心有余悸的对着管事儿的问道:“你说的没势力却硬要抢包厢的是他?”
管事儿的点头:“就他,将军,就是他强占包厢,还打了奴才。”
“怎么不打死你呢。”鲁副将咬牙切齿,他最近刚刚办了正事儿,他背后的势力告诉他,朝廷已经有那个要提拔他的意思了,结果现在就撞在了这个煞神的手里。
额
段鸿锐嗯了一声:“这位将军,不会是这店东家这老奴才找你告状了吧,怎么说的,来,让二少我来猜猜啊。”摸着下巴:“是不是说少爷我闹事儿了?”
副将军的糙汉子脸直接的黑了,但是却不敢说啥,他只能又抽了那掌柜的一巴掌:“属下只是来此巡逻的,与这傻才无关。”
“那正好,这傻才敢指着二少我骂娘,二少我正准备一会儿看完热闹就砸店呢,不过说起来,掌柜的,你麻溜儿点儿滚钉板吧,正好告了状,今儿让林相一块儿给你判一个公道。”
段鸿锐的声音中带着玩笑的意味,也确实是好笑,那苦主死了,可是他们判的案子,居然说什么诬告,这是多闲得慌啊,为了诬告,一个弱女子居然来滚钉板。那女子和石家草包说的是真的,只是那背后的势力,她说的隐隐戳戳没有说背后真正的势力罢了,结果这女子靠着色相,借着那机会,进去找到了证据,却依旧是没有讨回来自己的公道。
段鸿锐看着已经没啥热闹了,他就笑眯眯的对着九命虎喊了一句:“给少爷我砸。”揽着两个女孩儿,缓步离开酒楼的危险范围,站在底下看这他们在哪儿拆。。。
鲁副将过来求情,掌柜的跪地上求饶,哭诉着自己有眼无珠,刚刚看完了那热闹的人群也都骂骂咧咧的围到这里来看热闹。
酒楼被砸了一间不到,林相就已经被包围着过来了,先是叫了一声胡闹,这才开始问是怎么回事儿。
“确实是胡闹,林相,我虽无官职,但此次前来,代表的是什么人?他一家小破酒楼,居然敢驱赶本公子,指着本公子叫骂,真是给他胆子了,朝廷重臣的使臣也敢叫骂,今儿小爷不砸了它都对不起朝廷。九命虎,你他娘的是废材吗?怎的手脚如此之慢。”
段鸿锐叫骂着的瞬间,九命虎就已经把第一层给砸完了,伴随着一声小心,二层三层就已经失去了顶梁柱,砸了下来,二层和三层砸坏了地面还不算,居然砸出来一个密室,段鸿锐不知道要怎么佩服自己的运气了。
单单就是一间普通的放酒菜的仓库也就算了,结果这里,那金光闪闪,银气锃亮的模样,段鸿锐都忍不住倒吸口气。
得了,也不用再找人了,段鸿锐高昂的下巴对着林相嘲讽道:“林相啊,咱们这京城挺有趣儿啊,一个无人问津的酒楼都能有这么多金银,哎,你说有这么多,干嘛朝廷还叫我们那儿贼危险的去开采那不大点儿的小金矿啊,就那点儿贡品都死了多少矿工啊,都该不够赔偿死亡赔偿金了,这老些,要不让天后都赏给我吧,毕竟这玩意儿都是我发现的。”
林相叫来了禁军,包围起来这里不说,还把掌柜的给弄走了,最厉害的还是他居然安排了一队人,挨家儿的搜寻谁家有没有什么密室之类的。
就在林相安排的时候,一声尖利的笑声传来,所有的人全都向着那个方向看过去,在那里,在那满是钉板的高台上,一个一身白色孝衣的伤痕累累满身是血的女子凄厉的看着地下的所有人
“大姜王朝一百年,昏君代代民遭难,妖后祸国要亡国,佞臣成道成祸患,君臣造下万千孽,民不聊生告阴状,本有阳寿九十载,是非罪孽减大半,阎王大人生死簿都给你们记着呢,你们都要死,都要死,都要死……”
在一句句都要死中,林相打了一个激灵,对着手下人喊道:“还傻着干什么,还不去把那装神弄鬼的给本相弄下来,交给天后陛下”
一众人反应过来冲过去那抹身影飘飘忽忽,落在了台子上,而那都要死,还在凄厉的喊叫着,伴随着一句闹鬼了,看热闹的民众跑了十之七八,剩下胆儿大的,相互的鼓励着对方,一块儿向台子那里冲过去。
惊闻鼓咚咚咚的响着,就好似是在被人垂响似的,整整十八声之后,那凄厉的声音留下最后一句:“来啊,十八层地狱已经打开,来啊。”
惊闻鼓直接炸了开来,
急于表现的鲁副将第一个冲上去,就在他冲上了那最后的一个台阶的时候,惊闻鼓炸了,里面好像是有着无数的血肉一般,直接的炸开了,他的身上,脸面上,全都是血色,头盔上还顶着一块儿血肉。
滴答
滴答
血滴在鲁副将的睫毛上,伸手一擦,从万人坑里爬出来的他走向了那白色的身影,在那高台上,只有一条白色的,染满了鲜血的裙子。
怎么会这样。。
仅剩下的不多看热闹的人都蹲在地上吐了起来。
段鸿锐嗷儿一声:“卧槽,林相啊,咱们盛京闹鬼了怎的,妈呀,太吓人了,那女鬼咋回事儿啊,那炸了的鼓咋回事儿啊,谁进了鼓里面儿,被炸成那个模样,太吓人了,吓死爹了。”
林相一张脸黢黑,安抚一下自己同样被吓坏了的内心,走向那惊闻鼓,一块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玉佩让他忍不住打个冷颤:“谁见到多利*诺嘎了?”
全都摇头。
“多利大人的案子刚刚结束,怎么会到惊闻鼓里面。”
“我看是真的闹鬼了吧,除了女鬼,还有谁能做到这样的事儿啊。”
“就是啊,怎么会到惊闻鼓里,那面大鼓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吧。”
“你有病吧,你没事儿闲的进鼓里?”
“那衣服,那衣服,啊”
对着这声惨叫,被鲁副将捡起来的白色衣服上那好似是鲜活的血液滴在地上,很快,高台下的地面上,就多了巴掌大一块儿斑驳的血渍,而那衣服,还在慢慢的滴答着血,随着冷风,就好像是真的有一个人在流血一般。
段鸿锐二话不说,揽着人回了驿站,太他娘的吓人了,他必须要去找陛下和娘娘辞行,这家伙的,好不样儿的就死个,冤死的,报仇的啥的,还是他老爹那老杀才安全啊,甭说活人了,就是死鬼,也怕被他老爹给废了啊。
包袱滚滚的,段鸿锐进了皇宫,此时,皇后已经知道了自家大哥已经死了,更加心虚的她正是心神打乱中,人突然听见段鸿锐那要离开,被吓坏了的非要走的理论之后,她也没有多留,毕竟这祸害在这儿的这段时间,那真是没少惹事儿,基本上一天不闹腾个三五件事儿都不算完,可糟心了。
“天后,陛下,臣子,臣子胆儿小啊,这,这,这,臣害怕啊。”
“胡说,皇城之内,有陛下的龙气护佑,怎会闹什么鬼怪,不过爱卿想家了,那便回去吧。”
“天后啊,不说别的,臣子就问您怕不怕。”
“哀家怎的……哀家怎的会怕。”
段鸿锐如同那偷吃了头似的小老鼠一般,他内心偷笑,但是人却还是忍着,一副自己完全被吓坏了的模样:“天后啊,您是没看见那场景,肯定是不害怕啊,臣子,臣子,就那么白衣飘飘,浑身是血,吱哇乱叫的,就那么砰的一下,臣子差点儿就吓得昏过去,您是不知道,臣子那俩小娘子,直接的被吓晕了一对儿。太吓人了。”
天后脸色青白,神情划过一丝恐惧
“就那转身弄鬼的,居然还敢念反诗,就那顺口溜儿,还什么佞臣妖后的,还什么十八层地狱的,臣子还事赶紧的先走了吧,实在是恐惧啊。”
天后看着吓得转圈儿的段鸿锐,袁阿海凑过来:“天后,段公子回去可要给赏赐?”
天后此时,脑内完全就是段鸿锐所描述的场面,根本就没有听见袁阿海的问话是什么,人就下意识的点了头,还嗯了一声。
“给几等赏赐?”
摆摆手
袁阿海懂了,这是天后要给大赏呢。袁阿海对着段鸿锐凑了过来:“段公子,天后准许尔回家,还请领了赏赐,便榻上规程吧。”
他现在可是半点儿不想看见这祸害啊,就希望早点儿把这祸害给送走呢,完全就是送瘟神的节奏,段鸿锐歘的一下抓住了袁阿海的手:“袁公公啊,你是不知道啊,那场景,忒吓人啊,我,我,少爷我差点儿没吓死,你说就那鼓,怎么就突然的一下就炸了呢,那人,那人听说还是天后娘娘的兄长,你说他是怎么进去的。就那么一会儿,不会是真的有鬼吧。”
袁阿海黑线,公子啊,你能不能别吓我了。袁阿海奋力的挣扎,拉着段鸿锐就退出来,就这样,被惊吓过度的段鸿锐身后跟着宫廷里面赏赐下来的完全超标的赏赐车队,向着驿馆过去。
趁着他们乱,他必须要快点儿走出这危险的范围。就这样,等到天后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段鸿锐他们早就已经行程过大半。而段大帅的人,也已经和他接头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