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一,宜婚定、嫁娶。忌动工、破土。搬新居。
但是没谁告诉他们不宜上朝啊。
看着带着一堆死人,并且很没形象的坐在勤政殿门口儿在那儿撒泼耍赖的哭着却不掉眼泪儿的段鸿锐。
已经上朝几十年的老大人表示,他们就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上朝啊。这叫什么事儿啊,菜市场也不能这样式儿的啊。
刚刚科举成官儿的也没想到,他们梦寐以求的朝堂难道就这样的生活吗?
天后更是已经傻了,她颤抖着手,僵硬的转身看着国师:“玉堂,之前上朝也是这样的吗?”
国师乌道人摇摇头,表示他没有看到过这样,哪怕是死谏的,哀嚎的,卖惨的,他也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啊。微微的向前探身子:“你问他,做什么?”
得到指示的小废帝拘谨的对着正坐在那儿拍着大腿号丧的段鸿锐问道:“爱卿,你哭诉什么,前面来说清。”
“嗷儿,我的陛下啊,小臣,小臣委屈啊,小臣带着家里的兵丁们过来解朝廷的围城之困,可是这都停了战火多久了,就是没人说小臣下一步怎么做啊,结果,结果有人把手伸到了我兵营里啊,小臣的手下啊,死了这么多,回去可怎么交差啊,两军交战没死这么多,结果被人给用阴损的招数损毁了这么多。”
段鸿锐那真是‘哭’的那叫一个不能自己啊,他嗷嗷嗷着,甚至还打了几个哭嗝儿,小脚儿还扑腾扑腾:“我不活了啊,没活路了啊,可是不能活了啊。小臣,小臣要求见陛下都被一群人给压制着,不让小臣来告状啊。陛下,天后,您可要给小臣做主啊。”
段鸿锐手里挥舞着那刚刚带着一群臭了的死人从兵部抢过来的好几封被压下去的奏折,眼神儿都快要吃人了,死死地盯着那兵部尚书和侍郎几个人:“今儿当着陛下的面儿你们说清楚了,为什么要押着我的折子,还有,为什么不敢让小臣我见陛下和天后娘娘”叨叨着这个话,突然他好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从地上爬起来,用泥了吧唧的小爪子指着那几个人
“不会是给我们营地下毒的就是你们吧。”
“啥?下毒的是他们?”随着段鸿锐的话,一个粗壮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一身铠甲定了当啷的发出动静,他扒拉开那糟心的混账小子,嫌弃的甩甩手:“糟心的玩意儿,也不知道谁家的,真给老子丢人。老子怎么就生了你这个玩意儿呢。”
段鸿锐唇角儿乱抖抖,人都说坑爹,结果到了他这儿就是坑儿子啊,从小坑到大,就不能饶了我两回么。还不知道我是谁家的玩意儿,你等着,姓段的,就冲着你这个话,还有之前把我给仍在火坑里面的事儿,这回回去看我不告状的。不告状少爷我改姓儿。
段大帅给他一个你敢的眼神儿,少年回以一个你看我敢不敢。还让我在这儿折腾,你就是把我给豁出去了呗,就是看着我好欺负呗,还不让我提前送折子见那小废帝,非要等着这个时候,抬着那臭了的过来这儿告状。你当我是亲儿子了么,还不知道谁家的糟心玩意儿,你也不看看你这个爹让我这儿子糟心不糟心
眉眼官司暂时结束
嫌弃完了段鸿锐的傲娇段大帅的熊掌就直接的划了住了兵部尚书:“老子的人是你杀的?”
兵部尚书慌忙的解释啊,就是傻子也知道啊,知道这个黑锅不能背上啊,谁背上谁是傻王八蛋啊,但是一句解释的话还没有说完呢,他就被一个熊掌给拍晕过去了,段大帅嫌弃的看了一眼小鸡崽儿似的兵部尚书:“娘的,武将的部门就让武将来管理呗,怎么还有这种酸菜棒子来瞎掺和呢,放着好事儿不干,非要作妖儿,我大姜王朝就糟践在你们这群手无缚鸡之力却还事儿贼多的玩意儿手上了。”
嫌弃的拍拍手,段大帅走到了御案前面儿,行了一个军礼“臣段温枫见过吾主陛下,天后娘娘。”
天后抻抻嘴角儿,这老杀胚怎么过来了,不是说封疆的王没事儿是不能离开领土的么,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无赖狠角色,天后和国师在此时,都下了一个决定,那就是很快就要把这爷儿俩给弄走,反正看着现在的情况,这爷儿俩在这儿那就是祸害,得不偿失的存在。
天后从幕帐后面走出来,伸手拉住了龙椅上那被吓坏的小皇帝,走下龙阶,纤纤玉手虚虚的一扶:“段大将军王怎么过来了?这一路舟车劳顿了。”
“天后,劳顿什么的倒也还是小事儿,臣是为了这个不孝子过来了,九命虎被这个不着调的混账给气得愣是闯营回了西邕城,我这个当爹的不成功啊,只能过来这里给这个小子把屁股擦干净了,结果没想到……”
“天后,陛下,请惩段温枫那老匹夫咆哮朝堂的大不敬之罪。”
“天后,陛下,段大将军王不遵法纪,无召擅自离开驻地,无召擅闯皇宫,上不敬我天朝威严,定当要严惩,以示法纪威严。”
“请陛下天后恕段大将军王大不敬之罪。”
段大帅的话被一群文臣的这个话给打断了,熊掌呼噜一下已经好久没有打理的胡子,这段时间,他可是足够糟心的,所以,那一下巴的胡子也没空儿好好儿的打理了,他转头看过去,对着那个叫的最欢的大臣问道:“你们是说要治罪谁?”
“段温枫,你纵容你儿子在这儿打闹,现在你又咆哮朝堂,难道不该治你得罪吗?”
打嘴炮,段鸿锐最是喜欢了啊,他得了吧搜的跳出来:“呔,你个王八蛋,现在在这儿有精神咆哮了,那天去我营地传旨的不是你了吗?从那交战的两军中走过来,吓得都尿裤子了,还有精神在这儿跟少爷我叭叭儿治罪我们?有能耐我们走,你自己个儿抗那大军去。”翻个白眼儿:“天后,这人就是白眼儿狼,王八蛋,救他们的时候,他把少爷我当爷爷,结果救了他居然转身就要治罪我们,这飞鸟尽良弓藏的小人,岂配在朝廷为官。”
反正,你说我大不敬,那我就直接的抄你老底儿。段鸿锐一连点了好几个大臣之后,人跟战胜的公鸡似的,看着那几个被点名的大叫着有辱斯文,有辱斯文的大臣。
看着实在是不得体统的儿子,段大帅无比的糟心,深深地表示,他不认识这个小子啊。
天后更是头疼:“大将军王,哀家知晓儿你父子二人的委屈了,先叫小公子安静一下。”
段大帅一巴掌呼在段鸿锐的后背:“小兔崽子,天后娘娘说了,要你安静,没听见吗?竟给老子丢人。”
“呸,你个老杀才,少爷我答应了仗凭啥还受这个气啊,就他们几个,凭啥竟给少爷我小鞋儿穿啊,你个当爹的还不给我出气?你还打我?”
看着儿子那不敢置信的目光,段大帅不太好意思和儿子对视,眼神儿一撇开的时候,段鸿锐就直接的跳了
“不过了,这日子没法儿过了,我得走了,我和这京城八字儿犯冲。”说完,就要往外跑。结果被段大帅给伸手拉住了,提溜着后脖颈子拽回来,就跟那拽着命运后颈的猫似的。眼神儿歉意的看着天后。